把所有无关人士都打发出去后,宜安公主整理下仪容,直接推门而入。
公主已经从侍卫长那里逼问出,秦景确实在洗浴。心花怒放下,她想的可清楚了,秦景武功高,她想突袭他,万不能给他反应时间。像这样不敲门、进屋后直接顺着水声寻人,才是最妥当的。
果不其然,越过屏风,白雾沸腾中,她就看到了自己一直想看到的风景。
美男子喂!
他长而翘的睫毛沾着水雾,往日冷漠的眼眸此时被水光浸染,有几分茫然。长发散下,有几绺湿贴着面孔,拂过淡红的唇瓣,添几分原本不属于他的魅惑。晶莹的水珠从眉梢向下滑落,顺着鼻端、唇角、脖颈,一路向下……看不到了。
烟雾腾腾中,秦景和公主两两相望,彼此傻眼。
秦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不知道自己只是洗个澡、想事情的瞬间,怎么公主突然就出现了,一点都不现实。
是梦吗?
他恍惚着,真有些觉得自己大概只是做了个梦。
但下一刻,他就察觉了不对劲。粉衣少女眸光晶亮,大胆而好奇地盯着他瞧,一瞬不错,目光还向下移,带着欣赏之意……秦景的耻度很低,他若是做梦,梦中的公主绝不可能这么肆无忌惮地看他。
宜安公主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水浪拍开,一个人影起身。她心跳咚咚,正瞪大眼睛想瞧个清楚,可惜对方动作太快了,她什么都没看清,眼前的人就不见了——武功高强什么的,有时候真是讨厌!
“公主怎么突然来了?”屏风后传来男子清冷的声音,还有窸窣的穿衣声。
宜安公主努力地看,也只能从屏风上隐约看到他在快速换衣。
她先做惊慌害羞样,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光着身子,我、我……”
公主边娇羞着,边向他的方向走去,见对方完全不为她的羞涩买账,态度就开始恶劣了,“你架子这么大,我有事寻不到你,自然要亲自走一趟了……你躲什么躲?!”最后一声已是娇斥。
古时讲究仪容,秦景从来没在公主面前这么衣衫不整过。宜安公主平时病歪歪的,但这个屋子就这么几步路,还累不到她,空间也没有大到秦景能瞬移的地步。于是他只能维持着一个衣衫不整的样子,仓促地向公主行礼。
宜安公主总算大大方方地将他看了一遍,秦景只来得及穿上外袍,衣带松垮垮地垂下,平坦紧致的胸脯在宽松的衣袍下若隐若现。还有那蜂腰,没有系腰带,显得比平时还要瘦些。
他面色皎然,水色光泽流转,贴在面颊上的碎发也没来得及整理。他低着眼,习惯性地躲开她的目光,眼角也习惯性地红一片,长睫乌漆,有些颤,很明显他心里不那么平静。
公主眼睛都绿了,她快步向前走两步。秦景茫然间,少女的手已经扯开他的衣襟,伸手摸向他衣下的肌肉……
公主微凉的手贴上青年紧致的腰间肉,捏了一把,她察觉到秦景的身子都僵住了,白净的面容一下子烧红了。眨眼间,公主就觉得腾地一下,手下落空,她茫然看去,秦景又不见了!
“秦景,你给我出来!”公主怒,不就摸了两把吗?至于吓成这样吗?
秦景这次是直接从窗口跳了出去,屋子里温度太高了,公主的行为太难以预防了,他得冷静一下。他听公主在屋中跳脚,平复了自己的心跳,才道,“请公主容属下穿好衣服。”
“好,你穿!”宜安公主眼波流转,去了屋中另一边,以行动表明自己绝不偷看。
秦景这才重新摸索回屏风后,飞快把衣袍穿好。
宜安公主坐在屋中唯一的木床上生闷气,扯过枕头就狠捶了两下。然后她目光一凝,看到枕下竟压着一张图纸。宜安公主向来有“秦景的东西全都是我的”的认知,一点儿犹豫都不带地拿起图纸看。
她目瞪口呆地发现这居然是一张画像!
画的居然是陈昭!
且是她画的!
秦景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身在她这里,心还在陈昭那里?
“秦景,我问你,你不是早回来了么,怎么不来见我?”宜安公主不动声色地将画像收到了袖笼里,眼珠一转,开始问他话。
秦景换好了衣裳出来,并没有注意到公主的小动作,“公主身体弱,属下淋了雨,怕过了湿气给公主,就先回来换身衣裳。”
宜安公主立刻笑起来,亲切地拉着他坐下,显然秦景这个回答让她很满意。见到公主这么容易就开心,秦景心中也有极淡的喜意。秦景习惯了服侍公主,将窗子关上,给公主倒了热茶,才将自己出门一趟的成果向公主汇报一番,言简意赅。
宜安公主见他没有提起陈昭与他见面之事,倒也没多问。她现在巴不得秦景忘了陈昭这个人呢!秦景眼里只有她一个最好了!
她将自己写好的一封信给秦景,“我想让你去一趟建州,替我送信到白鸾歌手中。”
秦景算了下时间,一来一去,得一个月了。他向来不拒绝公主的要求,可是这一次,他犹豫了下,没有接信。
宜安公主不解,“你不想去?”稀奇啊,秦景居然有不愿意的时候!
秦景垂目许久,突抬眼与她对视。他淡声,“离公主嫁给世子有半年时间,在这半年时间内,属下不想离开公主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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