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待要移步出来相见,突又想起一事,不如问他一问,也正好考验一下他的诚意。便又道:“公子既然这么说,那我问你一句,若能如实相告,才显得是真正的朋友,我也自会当面向公子道谢!”
水溶一听精神大振,遂笑道:“有什么话姑娘但问无妨?”
黛玉道:“我还是那句话,你姓氏名谁?是哪里人氏?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水溶心里暗赞屋里这位姑娘真个是冰雪聪明,看来她早对自已的身份起了疑心,略微迟疑了一下,水溶决定半真半假,先试探她一下再说。
水溶遂笑应道:“姑娘聪颖,在下佩服得很!本人姓水名溶,字子谦。本是北静王府中的一名副将,当然是从京城而来,到苏州么……是有公事在身,却是不能随便透露的。不知在下这样回答,姑娘满不满意?”
黛玉还未接言,站在水溶旁边的紫鹃不禁脱口道:“你们果然是京城来的?”
水溶奇怪道:“有什么不妥吗?姑娘何有此一说。”
雪雁那边噘了嘴道:“公子好会欺瞒人,不是说你们是经商的吗?”又转身瞥了一眼站在门外的成恩、成永道:“就连他们两个也跟着骗人家。”
水溶笑道:“雪雁姑娘,说起这个我真的要替他两个跟你陪个不是,只因此次有公务在身,是不能随便向别人泄露行踪的,那一日在客栈只得将你也瞒过了。”
雪雁才换了笑容道:“这还差不多,好了!雪雁不再生你们的气了,赶快喝茶吧,都快凉了!”
紫鹃心里是想问个清楚,那宁郡王府倒底有没有派人过来南边,便跟着问道:“敢问公子,您既然来自京城,又是王府里的人,紫鹃想要打听个事儿,不知你知道不知道?”
水溶又转向她,英俊的面孔满是笑意,被水溶这么一看,紫鹃莫名的红了脸道:“您可知道宁郡王府?”
水溶稍稍一楞,不知道紫鹃为何有此一问,只好点头道:“自然知道的。”听了水溶的回答,里屋的黛玉与外面的紫鹃、雪雁也都一起屏住了呼吸。
屋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水溶瞧身边的两个丫头一脸的凝重,心里不禁也起了疑问?何故一说起宁郡王府她们便如此紧张?难道她有什么难言之隐?水溶又向紫鹃问道:“不知姑娘为何要问起宁郡王府来?难道……”
紫鹃这一回倒是机灵了,不接水溶的话,忙向着屋里唤了声:‘姑娘!’黛玉在屋里也正自盘算着如何开口相问,无意中抬眼看向外面,却瞧见一线微弱的白光透过门帘映射进来,啊哟!天快大亮了!黛玉心里突然急燥起来,若是被这庵里的人瞧见他们,倒要平空给自己添许多麻烦来。
想到此黛玉便又改了主意,道:“罢了紫鹃!此事以后再说吧。外面天快亮了,这位公子若没什么别的事就请便吧,时间长了这里怕是不方便。”
水溶心里也打了半日的哑迷,见她们借故不愿吐露真相,也不好再相强,便转头向外望去,只见天空已渐渐地显出浅蓝,太阳要出来了!想起这里是一座庵庙,几个男人停滞于此的确不太方便,况且成恩还有伤在身,也不宜长时间停留。遂站起身来道:“姑娘说的是,那在下便不打扰了,就此别过,咱们后会有期!”说完水溶一转身招呼成永扶了成恩出了院门。
此时天已大亮,远远望去,天际边已出现了一抹紫色的朝晖,像极了盛开的紫色玫瑰!几人一路向山下行去,在离庵不远处找到了拴在树上的两匹坐骑,水溶在前,成永与成恩合骑一匹紧随在后面,一路疾驰回到了住处。
原来成恩晚饭后便奉水溶之命去了苏州城东办事,说好了子时之前回来,但等到了丑时还久久不归。水溶知道成恩跟着自己十几年,办事是个极为稳妥的,不会无故迟归,暗思一定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儿了!
顾不得歇息,水溶便带了成永沿着成恩留下的记号一路寻了过来。不承想却是从城东又跟到了城西,竟然还上了山,待到了离咒钵庵不远处却没了记号,两个人又围着山找寻了一会儿,也不见成恩踪影,水溶环顾四周,见这山中只剩下这一处庵庙没有找了,因知道此处为尼姑庵,自己一介男子在深夜探访实是唐突,便在山脚下忍了寒冷稍事歇息,见天快亮了才将马儿栓在离庵不远处,自己与成永上前叫门。
却说水溶带了成恩回到住处,老早便候在前厅里的太医李直忙着过来看视。
成永扶了成恩向一旁的椅上坐下,成恩笑向李直道:“不过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到骨头,只是总觉得伤口处有些麻麻的疼。”
李直过来仔细瞧了瞧伤口,又用鼻子闻了闻,笑道:“伤你这人倒不知让人怎么形容他了。”
水溶一旁听了问道:“怎么说?”
李直微微一笑:“若说他心存良善,却用飞刀伤了成恩,只是这刀上分明抹了毒,却又分量极轻,所以成恩才会伤口麻疼,又昏迷了一会子,倒也没有大碍。”
水溶微皱了一下英挺的浓眉:“看来这个人并不想要了成恩的命,只因他还不知成恩是敌是友,是以才并未痛下杀手!想来这一飞刀不过是给成恩的一个警告,难道咱们的行踪被人发现了?”
李直忙着给成恩上药,又道:“看这伤口,便知道使飞刀的人一定是个高手,下手恰到好处,差一点儿就伤及骨头了。现在下官已给成恩上了药,不过几天功夫便可痊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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