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芙这一病,四爷也就不好在留宿,让李氏等人都变得开心了许多,洗漱梳妆,只等着四爷的驾临,可是不等李氏准备好,负责打听各处消息的小太监便送来了四爷去了正院的消息,让李氏愤愤的摔了手边的茶盏,又一直抱着孩子玩了起来。
而正院的乌拉那拉氏听见四爷过来的消息,也是愣了愣神,忙招呼了福嬷嬷替她梳妆,又安排了小丫鬟让宋格格不要过来伺候,这才放下了心里头的担心。
宋格格听着外头小丫鬟的说话声,收敛了脸上的不甘心和阴狠,露出了一抹很是平常的笑容,打开了门,送上了一枚荷包,打发走了来人,重新回到了妆台前,将伤口擦拭上的伤药,这才露出了一抹魅惑的笑容。
小丫鬟收起了荷包,便离开了宋格格的房门口,心里头有些纳闷,怎么今个儿这宋格格瞧着比往日漂亮了许多呢!
要说宋格格真心是个美人,只是因为顾忌着嫡福晋的势力,才在嫡福晋进门后,可以上妆敛去了脸上的亮点,让她看起来平淡无奇了。
可是刚刚洗去脸上的伪装的宋格格,却如出水芙蓉一般,清丽可人,即便如此不施粉黛,仍然是唇红齿白眉黛,而额头上的伤口,虽然破坏了这抹美感,但是宋格格却没有太担心,因为宋格格相信这伤口只需要几天便会消失,现在又是冬天里,伤口也不会发炎,所以并不会留下明显的伤疤,并不会伤到她的脸。
一想到乌拉那拉氏将玉如意往她脸上丢,宋格格就忍不住想要撕碎了乌拉那拉氏那张脸,更是在心里头有些恶意的觉得,乌拉那拉氏就是觉得她自己容貌平常,所以才刻意想要将美人都毁掉,便如侧福晋尔芙承宠第二天那盏滚烫的茶水一般。
这件事一直是宋格格心里头的秘密,因为这四爷府里头,这些年皇上选秀和各地送来的美人不少,可是偏偏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没了,当初她也不知道这事的细情,还是自打她来到正院,才发现了乌拉那拉氏和她身边的丫鬟做下的手脚呢。
照理说,这府里头的其他女眷,第一次承宠后,那都是要在第二天来给嫡福晋敬茶的,可是乌拉那拉氏让人准备的茶水,却都是滚烫滚烫的,而初次承宠后的女子,身子多有些不适,那么高举着茶碗,自然会洒下些许,而这滚烫的水,自然会顺着往下,也就会烫伤女子的躯体,即便是不会烫在脸部这么明显的地方,也会洒在脖颈和手腕等地,落下些许伤痕,而四爷若是看见女子身上的伤疤,自然也就没了宠幸她们的兴致。
而四爷疏远了她们,她们在府里头也就成了无人问津的小可怜,那还不就可着乌拉那拉氏收拾了,乌拉那拉氏也确实就是这么打理府里头的女人的,让四爷的后院里头,总是只有她们这几个老脸孔,那四爷也就不会有心情宠幸了,那乌拉那拉氏产下的大阿哥弘晖,也便成了这府里头最得宠的大阿哥。
京里头的贝勒爷不少,偏偏就是四爷府里头的人最少,连身子有暇的七贝勒,府里头也有六七个女人呢,而就这样,四福晋乌拉那拉氏却成了宗亲里头名声最好的福晋,真是不知道四爷知道了这女人的狠辣后,还会不会如此敬重她了。
当初侧福晋瓜尔佳氏敬茶的时候,乌拉那拉氏又一次故技重施,宋格格虽然没有去直接提醒侧福晋,但是还是在给侧福晋送过去的茶水里送了些手脚,那水温并不如外头觉得的那么热,而且李氏又故意拉着乌拉那拉氏说了会儿,让那原本应该滚烫的茶水,变成了如常温一般的茶水。
而瓜尔佳氏也就这么不知不觉的逃过了一劫,可是乌拉那拉氏还是给瓜尔佳氏尔芙上了点眼药,让四爷疏远了她几天。
宋格格心里头想着心事,笑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只觉得自己若是再不争,那怕是真的活不下去了。房间里凉飕飕的,而自小养在江南的宋格格,虽然在京里头住了十几年了,可是她还是不太适应这北方的天气,如今又有丫鬟克扣她的份例,宋格格的房间里并没有燃上炭炉,便显得更加冷了,若是往日,宋格格早就爬上床了,今天宋格格却有了旁的打算。
宋格格有一手绝技,当初宋格格能在李氏之前承宠,也是因为她这手绝技,但是乌拉那拉氏却并不知道,宋格格紧了紧身上的衣袍,又瞧了一眼脸上的伤口,小心的放下了一缕青丝,遮住了那核桃大的伤口,转身离开了房间。
不得不说,乌拉那拉氏将磋磨人的手法,修炼到了极致,更是将宋格格踩到了泥潭里头。虽然宋格格是乌拉那拉氏房里伺候的格格,但是照例是该住在正院的厢房的,而不是和丫鬟婆子们住在后院的罩房来,更不该是住在最角落的小厨房旁边,而一般住在小厨房旁边的,那都是各院负责洒扫烧火的粗实丫鬟。
不过这样也方便了宋氏今天的举动,宋氏悄无声息的出了门,看着正坐在灶上的水壶,忙从一旁的碗柜上,取出了一只被人束之高阁的紫砂壶,略微往里点了些盐末,倒进了小半壶热水,洗净了紫砂壶内外的灰尘,这才重新取了些细盐末,拎着另外一只满是热水的铜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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