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你之前说这事有些奇怪,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子瞧着满地狼藉的院子,深吸了口气,闻着空气中满是灰烬的味道,来到了四爷身边,沉声问道。
四爷扫了一眼旁边的苏培盛,示意苏培盛去旁边守着些,不要让人靠近,这才缓声说起了发现。
“二哥,自打咱们一行人和仪仗分开就是一直沿着小路走的,所以并不在原本设计的路上,虽然有时也会经过官道,但是到底并没有从驿站住过,所以说咱们的行程是很隐蔽的。
这次咱们宿在这村子里,自然也是因为快要到泰山脚下了,不想太过疲惫,另外也是让皇阿玛好好歇歇,毕竟咱们都知道皇阿玛年岁大了。
可是从火起到现在,皇阿玛和梁九功一直没有醒过,难道二哥不觉得奇怪么,不说这场火起得不寻常,单说这满院子的侍卫都同时睡着,这便是一件格外奇怪的事情,如果是一个两个的睡了,还可以说是侍卫们偷懒,可是这偷懒绝对不可能整队人都是这样,更何况梁九功那跟着皇阿玛身边多年,向来是最警醒的,怎么可能被人搬来搬去的,还没有醒来呢!
再说那乌拉尔,原本就是守在明堂里打地铺的,可是却被救火的人发现被人打晕在了后院里,这就更能说明这事的不寻常了!”四爷略微整理了下发现的事情,沉声说道。
太子听完,脸色变得格外难看了起来,望着旁边横七竖八倒下歇着的侍卫们,眼中闪过了一丝狠辣,语气格外阴沉的说道:“看来有人是存心算计咱们了,只是我不知道这算计是真的针对皇阿玛而来,还是为了咱们兄弟而来!”
“二哥你的意思是……”四爷有些后怕的愣了神,不敢相信的反问道。
“这里没有外人,你是我兄弟,我也说句大不敬的话,这次临时借住的院子起了火,若是真的不幸皇阿玛殁了,到时候咱们几兄弟自然是脱不了干系。
宗人府的宗亲们定然会大加彻查,到时候你今个儿发现的这些问题,便会一一出现在那些老家伙们的案头,我这个太子作为这件事的最大受益人,即便不会被宗亲们拉下台,定然也会落个不忠不孝,忤逆弑父的名声。
而你一直和我交好,到时候必然也会被牵连其中,老十三虽然不曾与我有过什么明面上的交往,但是这次路上,咱们兄弟的和睦友爱,定然也会成为外人猜测的方向,恐怕那时不单单是我和你,连老十三也会被人算计的落个谋逆的罪名。
好在这次你将皇阿玛救了出来,不然咱们怕是就要完了,我担心做下这事的人不会善罢甘休,恐怕早就在继续的路上安排下了后手!”
太子一番分析,虽然说有些不太合乎常理,但是却引起了四爷的共鸣,圣驾在外遇险,宗人府自然不会就那么草率的放过这事,到时候种种线索,将这谋逆弑君的罪名扣在了太子爷头上,又怎么可能放过他和老十三。
虽然说赫舍里氏一族在朝上的影响力不差,但是这种事情出了,怕是那些拥护太子爷的宗族也都会退居三舍之外,而即便太子能证明不是他所为,怕是宗亲里的老王爷们也不会让这么个曾经和谋逆弑君牵扯上的太子登基了,到时候等待太子的日子绝对不是风和日丽,而他这个没有母族帮衬的四贝勒,绝壁死得好快好快的,可能比太子倒下去的还要更快些,谁让他年龄和太子相差无几呢!
谁能保证他没有私心,谁能保证不是他算计了太子和皇阿玛呢,到时候他一心护着的四爷府便会如风中飘零的落叶一般,他捧在手心里的儿女和女人们都会成为这场战争的牺牲品。
如果说刚刚四爷只是觉得这场火来得蹊跷,那么现在他简直就是点燃了小宇宙的星矢,恨不得一阵天马流星拳将幕后黑手打成相片泄愤了。
“呼呼呼……”一阵西北风吹来,原本已经熄火的火场飘出了点点火星,随风飘荡的落在了周围几家院子的柴堆里和房顶上,全木质结构的房屋和茅草搭的柴房很快就再次燃烧了起来,比起刚刚那场火,来的还要更加凶猛了些。
“铛铛铛……”四爷忙起身,一把夺过了还在发愣的侍卫手里头的木槌,拿着一个之前救火用的铜盆敲了起来,刺耳而清脆的声音在这个宁静的小村庄的上空回荡着。
十三爷和乌拉尔还在村子里转悠着,一听见这突然出现的响动,立马就迈动着大长腿奔跑了起来,很快就回到了院子里,正好瞧见家家户户掌灯的壮大场面,沉睡中的村庄再次醒来,乱糟糟的声音吵得人脑仁疼。
一阵带有地方方言特色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往还是狼藉一片的院子来了。
“这是咋弄的,还有喃们都是什么人?”一名看起来颇有些身份的老汉穿过了乱糟糟的人群,指挥着大家伙儿帮忙救火后,看着愣神的太子和四爷沉声问道。
“我们是从京城出来的行脚商人,借宿在了这家人家里,睡到半夜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着火了,这不刚扑灭了院子里的火,正在说话,便瞧着旁边几个院子也都着了起来!”乌拉尔对着太子等人使了个眼色,上前两步,来到了那老汉跟前,仿佛有些局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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