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柳满脸委屈,眼泪巴巴地抬头看向乌拉那拉氏,辩解道:“奴婢着实不知。”
“不知,你说得好轻松……
你知道我为此事付出多少心血,花费多少银钱,现在一场火烧得是一干二净,我也被禁足在院子里不得外出,而且还不知道稍后还有什么样的惩罚等着我呢,你说我又该怎么处置你呢!”乌拉那拉氏的眼底冷光森然,厉声喝道。
青柳闻言,心底稍稍慌乱,但是面上却是越发委屈了。
只见她脸上满是委屈,眼泪无声地滑落着,眼神里写满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忠诚,恭声答道:“奴婢不知该如何替自己辩解,也愿意承受您的任何责罚,但是奴婢还是要说一句,奴婢真的未曾做过任何背叛您的事情。”
说完,她就对着乌拉那拉氏重重一叩首,再不言语了。
其实乌拉那拉氏自个儿也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甚至她之前都不曾察觉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若不是四爷怒气冲冲地找上门来,教训她不知分寸,罚她禁足西小院,连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她也只当是天干物燥所致,根本没想过是自个儿在外置办私宅的事漏了马脚呢!
青柳如此以退为进,倒是让乌拉那拉氏不再疑心她了,毕竟她的心里也不太相信青柳会做出如此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她微微抬手,示意青柳起身说话,继续问道:“我也就是随口一问,你对我的忠心,我从来不曾疑心过,我也不曾怀疑是你告密,我问你的意思是想让你细细回想一下,是否曾在什么不注意的时候,和府里的人说起过此事。”
说完,她又对着青柳招招手,示意青柳坐到自个儿跟前儿来说话。
乌拉那拉氏最看重规矩,她能如此邀请青柳与自个儿同坐,也是在存心拉拢青柳,怕青柳记恨自个儿刚刚不问青红皂白就一通质问的事,毕竟这偌大的府里,她最信任的人就是青柳了,她可不愿意青柳和自个儿离心离德。
青柳见状,也不拘束,连声谢过后,便神色拘谨地坐在了圆桌旁的石凳上。
她故意装出冥思苦想的模样,沉吟许久,好一会儿工夫过后,见乌拉那拉氏脸上显露出几分不耐烦来,这才吞吞吐吐地和乌拉那拉氏说起一件本来是毫不起眼的事。
“你说得当真?”乌拉那拉氏闻言,面露惊讶的反问道。
青柳点点头,有些小尴尬的轻声回答道:“奴婢不敢随便攀诬旁人,那日奴婢瞧着她伶俐,心里头喜欢,见她爱吃奴婢房里的小点心,便留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小坐片刻,过后奴婢回到房中,便发现奴婢房里的一些东西有被人翻找过的痕迹,因为并未丢失什么贵重玩意儿,奴婢也就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如今想来,许是确实是奴婢疏忽了。”
“你还记得那丫头是谁么?”乌拉那拉氏继续问道,她也很是赞同青柳的怀疑。
青柳连连点头:“奴婢当然记得了,就是在小厨房帮忙的桃花。
那丫头是前些日子才分到咱们院里伺候的新人,奴婢瞧她乖巧伶俐,模样也端正,还想着要抬举抬举她,留在自个儿跟前儿做个跑腿传话的小丫头呢!”
青柳是在给自个儿留桃花这丫头在自个儿房里小坐片刻的事,找个合理的借口。
乌拉那拉氏听到这里,沉吟片刻,颔首说道:“这件事就不要和旁人提起了,你先偷偷盯着她,毕竟无凭无据的,我也不好和她一个小丫头计较。
另外我这里还有件事,需要你抓紧去办,那就是找到弘晖阿哥的下落,转眼弘晖出府都已经两个多月了,从秋到东,我这心里真是安稳不下来,你让咱们的人都抓点紧,尽快找到他,不论如何要赶在年前将他带回府来。”说完,她就又是一声叹息。
弘晖这小子是真让人不省心,他不愿去军中历练是小,但是携美偷逃出府是大,而且一走就是那么久,这要是在外面碰到那些山匪流民,或是碰到打家劫舍的江洋大盗,那可如何是好,乌拉那拉氏只是在心里想想,便觉得心惊肉跳了,何况府里还有许多眼巴巴盯着他弘晖嫡长阿哥位置的人在呢!
乌拉那拉氏想到这里,连声叹息着,却不知道她的担心成真了。
弘晖离开圆明园,便一路乔装打扮地回到了京里,但是在京里住了些日子,他就有些厌烦了,毕竟这是皇城根儿下,认识他的人不在少数,连他想去酒楼里吃顿席面,那也得遮遮掩掩的,生怕被人发现行踪,被自家阿玛的人抓回到府里,所以他和小丽娘一商量,便动了去江南水乡好好游玩一番的心思。
别看他曾几次随圣驾下江南,但是却从未能轻松自在地游玩一场,一想到江南水乡的秀丽景色,他这心里就觉得很是遗憾。
如今有此机会,身边有美人作陪,口袋里也不缺银两,那还不赶快起行动身。
从他动心思要去江南游玩到租上一条高三层的楼船从通州码头出发,前前后后,不过用了小半天工夫,当所有人都以为他还在香山烧香祈福的时候,他已经领着小丽娘和冯宝坐上楼船,迎风赏景地离开京城了。
从未离开过四爷羽翼笼罩的弘晖,此时就如同逃出笼的小鸟般尽情享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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