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卫军军官本来想问问,把战俘们都押送到俄国部队的防区附近作什么,难道要在那里全部枪决。但转念一想,自己刚刚提出质疑,都遭到了对方的反唇相讥,因此他识趣地闭上了嘴,把疑问藏在了心里。
战俘们在国防军的官兵押解下,沿着道路出发时,都是一脸麻木的表情,对他们来说,就算是枪毙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总比待在这个该死的战俘营里,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强。
在路上,不时有体弱的战俘倒下。以往遇到这种情况,负责押解的德国兵,通常都是朝着倒在地上的战俘开一枪,免得他们被游击队所救,将来成为游击队中的一员。而今天呢,那些士兵不光没有开枪,反而让旁边的战俘,将倒在地上的战俘扶起来继续前进。
德军这种反常的举动,让战俘们感到了疑惑。但他们不敢说话,只能通过眼神交流,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别说战俘,就算押解他们的那些党卫军看守们,同样是一头雾水,当他们看到有战俘倒地,准备上前结果他的性命时,却被身边的国防军士兵所阻止。
党卫军士兵们不解,偷偷地找到了自己的长官,将这个反常的情况,向他进行了汇报,最后还问道:“一级突击队中队长先生,我们该怎么办?”
军官把眼睛一瞪,没好气地说:“我们的任务,是协助国防军的士兵,把这些该死的俄国战俘,押解到俄国人的防区附近。至于为什么不能杀掉那些拖累行程的俄国佬,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快点回去,履行你的职责吧。”
经过一个小时的艰难行军,终于接近了苏军机械化第5军的防区。
带队的丢勒少校连忙发出命令:“停止前进!所有人原地待命!”
下达完这道命令后,丢勒少校命令自己的司机加快速度,赶往苏军的防线进行联络。
待在后面的党卫军军官,听到自己手下汇报,说丢勒少校乘车前往苏军的防线进行交涉去了,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丢勒少校不会是要叛变啊,所以特意用这个战俘营里的俄国战俘去做见面礼?
他觉得如果自己的猜测没有错,那就是一个立功的机会。别看国防军的人数多,又靠近俄国人的防线,只要自己揭穿了丢勒少校的阴谋,就能掌控所有的部队。至于在控制部队的过程中,俄国战俘捣乱的话,直接把他们全部杀掉就是了。
在决定采取行动之前,他再次掏出了曼斯坦因的那份命令书,仔细地查看起来,试图从中找出破绽。但不管他怎么看,都发现这份命令书不像是伪造的,这让他开始为难。
站在他面前的部下,见自己长官不说话了,便催促道:“一级突击队中队长先生,您要早点做决定啊。否则等那名国防军少校带着俄国人回来,我们可就来不及了。”
“国防军带队的军官在哪里?”党卫军军官觉得要控制这支人数超过自己的国防军,首先必须从他们的长官入手,如今丢勒少校不在,能指挥国防军的,就只有那名国防军上尉:“你去把他们请过来!”
几分钟之后,国防军上尉出现在党卫军军官面前,他显然对党卫军不感冒,冷冷地问:“一级突击队中队长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上尉先生,”由于要靠这名上尉来控制部队,因此党卫军军官说话很客气:“您知道丢勒少校去什么地方了吗?”
“是的,我知道。”上尉出人意料地回答说:“联系俄国人去了。根据元帅阁下的命令,这批战俘是要用来换一批我军的伤兵,以及施特默尔曼将军的遗体。”
上尉的回答,让党卫军军官感到很意外,他在短暂的失神后,试探地问:“上尉先生,您确定把这批俄国战俘带到这里,只是为了交换我军的伤员,以及施特默尔曼将军的遗体,不是为了向俄国人投降吗?”
“这怎么可能呢,一级突击队中队长先生。”上尉不满地说道:“我们可是曼斯坦因元帅的警卫部队,怎么可能向俄国人投降呢?就算是丢勒少校命令我们投降,我们也绝对不会服从这道命令的。”
对于上尉的解释,党卫军军官心里还是半信半疑,不管怎么说,用三千多俄国战俘来进行交换,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他心里开始琢磨,是否按照原来的计划,控制这支押解俄国战俘的国防军,干掉所有的战俘之后,返回原来的营地。
没等党卫军军官做出决定,他的部下忽然惊呼道:“一级突击队中队长先生,您快瞧,那边来了一支车队。”
顺着部下手指的方向望去,党卫军军官看到了一支由数十辆救护车,以及近百辆带篷卡车组成的车队,正沿着不远处的一条急造公路行驶着。
“你看到了吧,一级突击队中队长先生。”上尉冷笑着对党卫军军官说道:“这就是来接伤员的车队,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没有,”党卫军军官干笑着说:“我就是随便问问,没事了。”
德军派来交换战俘的负责人,是曼斯坦因的副官丢勒少校。既然德军方面出面的是一名少校,索科夫作为集团军司令员,自然就没有出面的必要,他把此事交给了刚从福明中将那里回来的波涅杰林中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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