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加夫里洛夫还活着?”基里洛夫一把抓住了维克多的手臂,着急地问:“维克多,是谁告诉你,说加夫里洛夫还活着的?”
“还能有谁,当然是司令员同志。”维克多向基里洛夫解释说:“我们有一次在闲聊时,他忽然提到,说我们的军队就算遭到敌人的突然打击,依旧会进行顽强地战斗。然后他就举例说,布列斯特要塞的第44步兵团团长加夫里洛夫少校,在没有粮食、没有水源,也没有弹药补给的条件下,在要塞里和德国人周旋了一个月。直到他后来因为伤势太重而晕倒,才不幸被德国人俘虏。”
“这是真的吗,维克多?”听维克多提起了自己昔日的老部下,基里洛夫的情绪有些激动:“司令员同志是如何知道加夫里洛夫的?”
“这我就不太清楚,”维克多摇着头说:“当时他说起加夫里洛夫少校时,我想到是一位陌生的指挥员,自然就没有在意。”
看到基里洛夫一脸失落的样子,他连忙补充说:“中校同志,假如你想了解详情,完全可以等回去时亲口问司令员。”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基里洛夫见洞口冒出来的烟变淡了,便扭头对洛基玛说:“战士同志,轮到你上场了。”
洛基玛答应一声,快步地跑到洞口旁。为了安全起见,他没有趴在洞口上,而是蹲在洞口旁边的射击死角里,冲着里面用德语喊道:“德军官兵们,你们已经被包围,如今是无路可退,我命令你们立即出来,向我们缴枪投降。只要你们放下了武器,我们就可以确保你们的人身安全。”
但他喊完之后,里面没有任何的动静。他以为对方没有听见,又喊了一遍。但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他抬起头,望着躲在神龛后面的维克多:“中校同志,下面的人会不会都死光了?”
维克多很清楚火箭弹的威力,特别是在地下室这样封闭的空间里爆炸,威力更会成倍地增加,但要说把里面的德国人都炸死了,他显然是不相信的。
为了搞清楚下面的情况到底如何,他叫过一名机枪手,命令他朝洞口里面扫射。机枪手很快就打光了一个圆盘弹夹的子弹,但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维克多见状,又朝旁边的几名战士做了个手势。心领神会的战士们,立即将拉了弦的手榴弹,一股脑地从洞口扔进了地下室。
感觉脚底颤动的基里洛夫,苦笑着问维克多:“维克多,如果继续这样炸下去,我们脚下的楼板会不会塌啊?”
“这个不好说。”维克多向基里洛夫建议道:“要不,您先退出教堂,我留几名战士继续朝下面扔手榴弹。”
他的话音刚落,洞口的方向就传来一个声音,对方用蹩脚的俄语说道:“不要再开枪投弹了,我们投降,投降!”
“中校同志,”蹲在洞口附近的洛基玛,冲着维克多兴奋地叫道:“您听到了吗?德国人投降了,投降了!”
“战士同志,让他们先把武器扔出来。”虽然知道对方有懂俄语的人,但维克多还是吩咐洛基玛:“然后再一个个地走出来。”
洛基玛答应一声,将维克多的话用德语重复了一遍。过了没多久,从洞里就扔出了二十多支枪,大多数都是手枪。看到地上的一堆枪支,基里洛夫笑着对维克多说:“维克多,看样子地下室里藏着的,都德国人的大人物。”
从地下室里走出了二十多名德军官兵,大多数都是军官,基本都佩戴着少校军衔,其中一人甚至是中校。另外还有两名指挥部里的女报务员,也举着双手走了出来。
经过简短的审问,那名中校就是镇子里的守军指挥官,他被困在地下室里,镇子里的德军部队肯定要想方设法把他营救出来。
基里洛夫听到镇子南面还不时有枪声和爆炸声传来,知晓第233师的进攻还没有能奏效,否则早就赶过来与自己的部队汇合了。他对洛基玛说道:“战士同志,你告诉这位德军军官,让他通知镇子里的守军停止抵抗,放下武器向我军投降。”
德军中校听完洛基玛的翻译后,直接摇着头,叽哩哇啦地说了一大堆,听到洛基玛不停地皱眉头。他等德军中校说完后,向维克多翻译道:“中校同志,他说地下室里的电台,被我们扔下去的手榴弹炸毁了,他们已经和外界失去了联系。”
“中校同志,”维克多转身向基里洛夫请示道:“这名德军中校说电台被我们打坏了,无法与他的部队取得联系。你看我们该怎么办?”
“看来想让德军指挥官命令部队投降,已经不太现实。”基里洛夫思索了片刻,便得出了结论,“我看,我们还是进行与司令员同志进行联系,把友军迟迟无法突破敌人防御的事情,向司令员报告。”
索科夫和基里洛夫建立联系之后,得知第233师还迟迟没有突破德军在镇子南面的防御阵地时,不免有些恼羞成怒。他本来是想等这次战斗结束后,再撤销叶赛宁的职务,但没想到对方似乎把自己的话当成了耳边风,战斗继续了这么长时间,但始终还没有突破德军的防御。假如不是基里洛夫的部队及时从东面冲入镇子,恐怕维克多的部队已经全军覆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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