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指挥部里出来后,维特科夫问索科夫:“旅长同志,你是回马马耶夫岗还是回红十月工厂?”
“当然是回工厂。”从见面到现在,索科夫始终还没有机会向维特科夫介绍厂区内的情况,此刻听到他问起,便对他说道:“厂区有不少地段的围墙,都在德军的轰炸中被炸塌了。为了防止敌人从这些缺口进入厂区,彼得厂长把坚守组装车间的歼击营调走了。如今我们连民兵在内,只有三百来人,如果我不在那里盯着的话,心里不踏实。”
得知索科夫手里的兵力如此至少,维特科夫也感到很吃惊。他原本打算开完会,就直接回马马耶夫岗,此刻听到索科夫这么说,他便临时改变了主意:“旅长同志,我随您到厂区去看看吧。”
索科夫想到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向维特科夫交代,便点点头,说:“好吧,那就随我一起去看看。”
两人带着随行的战士,朝着厂区的方向走去。虽说此刻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但是远处燃烧的建筑物所发出的火光,使他们能看清楚道路。
在路上,维特科夫再次问索科夫:“旅长同志,我们真的不参与这次进攻吗?”
索科夫见维特科夫还念念不忘即将开始的反攻,有些哭笑不得地说:“上校,我在会上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坚守马马耶夫岗,确保它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被德国人占领。假如我们将有限的兵力投入了反攻,一旦这次的反攻又以失败而告终,那么我们用什么来守住阵地?”
“可是,”索科夫所说的道理,维特科夫都懂,但一想到几天后,别的部队都在向敌人发起进攻,可自己的部队却窝在阵地上不动窝,心里就不是滋味:“看到友军都在向敌人发起进攻,而我们却按兵不动,这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索科夫说道:“守住马马耶夫岗,确保城内的防线不被敌人割裂开,这对粉碎敌人对斯大林格勒的围攻,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地就来到了厂房的附近。看着已经变成了废墟的厂房,维特科夫忧心忡忡地问:“旅长同志,厂房都已经被德军的飞机炸毁了,根本无法构筑坚固的工事,你们接下来打算如何坚守这里?”
“厂房虽然被炸塌了,但地下室还是基本完整的。”索科夫信心十足地说:“以后这里再遭到德军的炮击或者轰炸时,我就可以让战士们躲进地下室,等敌人的步兵发起进攻时,我们再从地下室里出来,躲在废墟里朝敌人射击。”
“旅长同志,这里实在太危险了。”维特科夫的心里为索科夫的安全担忧,他试图劝服索科夫随自己回马马耶夫岗:“我看,您还是把指挥权交给布里斯基,然后随我一同回马马耶夫岗吧。”
“上校,如今这里的兵力有限,我留在这里,多少还能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索科夫回答说:“假如我在这种时候离开,战士和工人们会怎么想?会不会认为我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只会唱高调,见到形势不妙,就自己逃之夭夭了?”
对于索科夫的这种说法,维特科夫还真没法反驳。他心里甚至想,假如自己是一名战士,看到指挥员找借口扔下部队离开这里,恐怕对这位指挥员也会感到失望吧。因此他改变了想法,想回去和西多林、别尔金他们商议一下,看能否给索科夫提供一些帮助。
一行人走进厂房的废墟,忽然从不远处的弹坑里传来一个无比威严的声音:“统统站住,口令!”
索科夫带头停住了脚步,并伸手拉住了还没搞清楚状态的维特科夫,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说道:“我是索科夫,谁在哪里?”
“旅长,是旅长回来。”索科夫的声音刚落,便有两名战士从弹坑里爬出,来到了索科夫面前挺身立正,“旅长同志,我们是哨兵,正在执行放哨的任务。”
“警惕性蛮高的嘛,”索科夫称赞了哨兵一句后,随口问道:“有什么情况没有?”
“没有!……不对,有!”哨兵有些慌乱地回答说:“准确地说,有情况发生。”
“什么事情?”索科夫以为德国人又偷偷地摸进了厂区,便带着一丝疑惑问道:“德国人又偷偷摸进了厂区吗?”
“不是的,旅长同志。”哨兵摇着头说:“不久前,来了一支七八个人的小部队,带头的是一名少校,说是来找您的。您当时不在,是营长同志接待的。”
索科夫想到自己刚从集团军司令部过来,这位少校肯定不是崔可夫派出的,他皱着眉头问道:“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哨兵摇摇头,“不,我不清楚,那名少校并没有标明自己的身份。”
见从哨兵这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索科夫只能寄希望于早点见到这些人,便接着问:“他们在什么地方?”
“都在地下室里。”
索科夫等哨兵一说完,便加快脚步朝地下室的入口走去。
他来到库斯托为自己腾出的指挥所门前,借助里面微弱的烛光,他看清楚布里斯基正坐在桌边,和对面两位戴着大檐帽的指挥员交谈。索科夫连忙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等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自己后,便迈着大步走了进去,同时嘴里招呼道:“同志们,你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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