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路边铲雪的人是犹太人,魏特曼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经听过的一个传闻,便忍不住好奇地问:“将军阁下,我听说那些被送进集中营的犹太人,会被送进毒气室里处死,不知这事是真还是假?”
“简直是胡说八道。”魏特曼的话刚说完,库尔茨巴赫就不假思索地用严厉的语气说:“这都是英美和俄国人散布的谣言,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打击我军的士气。魏特曼上尉,我不知道你从什么地方听到的这种传闻,但此事到此为止,假如我以后再听到你提起此事,那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把你送上军事法庭。明白吗?”
魏特曼没想到自己随口问了一句话,居然会引起库尔茨巴赫如此大的反应,他只能红着脸小声地回答:“明白了,将军阁下。”
作为库尔茨巴赫这样级别的军官,自然对集中营里屠杀犹太人的事情知道一些,他之所以用如此严厉制止了魏特曼,是不想让此类消息传入军中影响士气,毕竟这种做法,以大家所熟悉的骑士精神是不符的。
汽车来到了司令部所在的小楼前停下,门口执勤的一名德军上尉立即跑过来,他弯腰朝车里瞧了瞧,看清楚坐在后座的是库尔茨巴赫,连忙抬手敬了一个礼,恭恭敬敬地问道:“您好,库尔茨巴赫将军,请问您有到司令部的通知吗?”
“有的。”库尔茨巴赫知道保卢斯担任自己的指挥部,遭到游击队的袭击,因此进出盘查得特别严厉,就算经常来这里的高级军官,如果不是奉命前来的,就有可能被执勤的官兵拦在小楼外。库尔茨巴赫推开车门,走出车外,对着军官说道:“我是奉司令官阁下的命令,到这里来向他进行汇报的。”
“那他呢?”军官望着从另外一侧车门出来的魏特曼,警惕地问:“他也是奉命到司令部来汇报的吗?”
“没错,他是司令官阁下点名要见的人。”库尔茨巴赫说完这话后,深怕军官不相信,他还提醒他说:“假如你不相信的话,可以打电话去核实一下。”
军官的目光约过车顶,盯着对面的魏特曼看了好一阵,随后对库尔茨巴赫说:“库尔茨巴赫将军,请你们在这里稍等片刻,我要打个电话核实一下。”
军官去打电话时,魏特曼绕过车尾,来到了库尔茨巴赫的身边,好奇地问:“将军阁下,你们每次到这里来,都要经过这么严厉的盘查吗?”
“以前没有这么严,”库尔茨巴赫望着站在岗亭里打电话的军官,摇着头说:“但自从战事陷入胶着状态之后,司令部的警备工作就变得越来越严了。”
又等了一会儿,军官从岗亭里走出,来到两人的面前,态度恭谨地对库尔茨巴赫说:“库尔茨巴赫将军,我已经核实过了,司令官阁下的确通知您到司令部来。请吧,我带你们进去。”
“不用了,上尉。”对于军官所表现出来的低姿态,库尔茨巴赫却没有领情,他摆了摆手,说道:“里面的道路我很熟悉,就算没人带路,我也不会迷路的。走吧,上尉,我们现在去见司令官阁下。”他后面的一句话,是对着魏特曼说的。
谁知两人刚走了几步,那名军官又在前面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对不起,库尔茨巴赫将军,请交出你们的配枪。”
库尔茨巴赫经常来这里,知道交出配枪是规定,便毫不犹豫地向军官交出了武器。而来自前沿的魏特曼,却没有这方面的常识,听到军官让自己交出武器时,本来还想据理力争一番,但看到库尔茨巴赫已经主动交出了武器,便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乖乖解下带着手枪的皮带,交给了执勤军官。
库尔茨巴赫带着魏特曼进入了小楼,沿着走廊朝保卢斯的办公室走去时,还小声地提醒魏特曼:“上尉,待会儿司令官阁下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用紧张。明白吗?”
魏特曼作为一名低级军官,连师长都几乎没机会见到,更别说保卢斯这样级别的高级军官了。从进入楼内开始,他的心跳就加速了,脑子里在不停地琢磨待会儿见到保卢斯以后,该怎么说话。此刻听到库尔茨巴赫的提醒,连忙使劲地点点头。
保卢斯的办公室是内外两间,坐在外间办公室里的副官,见到库尔茨巴赫走进来,连忙起身相迎,同时说道:“库尔茨巴赫将军,司令官阁下已经等您半天。”看到库尔茨巴赫身后的魏特曼,便随口问了一句,“这就是那名司令官阁下要见的军官吧?”
“是的。”库尔茨巴赫点了点头,随后反问道:“我们现在可以进去见司令官阁下吗?”
副官知道保卢斯正在等库尔茨巴赫,哪里敢怠慢,连忙走到门口,抬手敲了敲门,听到里面有动静,立即推开房门,站在门口向门里报告:“司令官阁下,库尔茨巴赫将军到了!”
片刻之后,得到许可的副官推开了房门,请库尔茨巴赫和魏特曼进入了保卢斯的办公室。魏特曼跟在库尔茨巴赫的后面走进办公室,见到有两名没有戴军帽的德国将军,正站在一张铺着地图的会议桌前讨论着什么。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一名个子稍矮的军官走过来,伸出手和库尔茨巴赫握了握,客气地说:“库尔茨巴赫将军,你来了,司令官阁下等你们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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