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涅夫等萨梅科说完后,并没有立即表明自己的态度,而是反问道:“这件事情,你们向朱可夫元帅汇报过吗?”
“汇报过了。”萨梅科回答说:“他就是因为此事要特意赶过来。”
“哦,原来是这样啊。”得知朱可夫前往索科夫的司令部,是和处置波涅杰林有关系,科涅夫有些坐不住了,连忙对着话筒说:“那我也尽快赶过去,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萨梅科放下电话后,苦着脸对索科夫说:“司令员同志,这可怎么办啊?不管朱可夫元帅要来,如今连方面军司令员科涅夫将军也要来。我担心等他们来了之后,我们恐怕无法再保护这几位将军。”
“参谋长同志,不要灰心嘛。”索科夫安慰萨梅科说:“朱可夫元帅和科涅夫将军赶过来,我觉得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事情还有转圜的空间。假如直接命令我们派人将三位将军送过去,恐怕等待他们的命运,就是被送上军事法庭。”
经索科夫这么一解释,萨梅科觉得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而始终没有说话的卢涅夫,在一旁补充说:“据我所知,不管是朱可夫元帅还是科涅夫将军,都曾经有过于波涅杰林将军共事的经历。没准他们看在老战友的份上,会从轻发落波涅杰林将军。”
朱可夫由于出发时间早,比科涅夫更早到达索科夫的指挥部。
等索科夫向自己行礼后,朱可夫便开门见山地问:“米沙,你所说的那三位将军呢?”
“元帅同志,”索科夫连忙回答说:“穆济琴科和基里洛夫两位将军,如今还在随获救战俘一同行军,暂时还没有到达要塞,此刻您只能见到波涅杰林将军。”
“那把他叫过来吧,”朱可夫来到桌边坐下,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吩咐索科夫:“我想要和他谈谈。”
波涅杰林就在附近的房间休息,听说朱可夫要见自己,立即迫不及待地赶了过来。但他走进房间,看到坐在屋里的朱可夫,立即挣脱了搀扶他的两名战士,踉踉跄跄地来到朱可夫面前,抬手敬礼后,激动地说:“您好,元帅同志,很高兴还能见到您。”
而朱可夫看到自己面前这位形容憔悴、骨瘦如柴,人不人鬼不鬼的人,仔细辨认半天后,才吃惊地说:“你就是波涅杰林?”
“是的,元帅同志。”见朱可夫认出了自己,波涅杰林顿时泪流满面,他一边用手掌抹去沿着脸颊流下的汗水,一边哽咽地回答说:“我就是波涅杰林。”
波涅杰林见到朱可夫后如此激动,让索科夫的心里充满了疑问,难道两人真的是老战友重返,否则就无法解释波涅杰林的情绪如此失控。好在一旁的卢涅夫看到了索科夫脸上的疑惑,便凑近他的耳边低声地说:“司令员同志,你可能还不知道,早在1940年的时候,朱可夫元帅曾经担任过基辅特别军区司令员。战争爆发后,基辅特别军区就改称为西南方面军。”
经卢涅夫这么一解释,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就能解释通了。没准朱可夫担任基辅特别军区司令员时,和波涅杰林还有一些私交,后来得知对方成为叛徒后,就将其打入另册。但朱可夫今天听了自己的解释,觉得可能错怪了波涅杰林,才迫不及待地赶过来见他。
果然,当波涅杰林讲述完自己在德军战俘营里的所有经历后,朱可夫陷入了沉思,他在思考该如何为自己的老部下脱罪。
没等朱可夫想出一个好办法,科涅夫出现了。
看到科涅夫的出现,波涅杰林先是一愣,随后上前向科涅夫敬礼:“您好,科涅夫将军,很高兴在这里见到您。”
波涅杰林向科涅夫问好的声音,把朱可夫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他看了看波涅杰林,又瞧了瞧科涅夫,开口问道:“科涅夫将军,你们认识吗?”
“是的,元帅同志。”科涅夫用肯定的语气回答说:“我当初在伏龙芝军事学院学习时,波涅杰林将军曾经担任过我的教员。”
说到波涅杰林曾经担任过自己的教员,科涅夫脸上的神色不光没有轻松,反而变得更加严肃起来:“但令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有通敌叛国的嫌疑,最高军事法庭已经在1941年9月的缺席审判中,判处了你的死刑。”
听科涅夫这么说,波涅杰林不禁面如死灰,他没想到自己被敌人俘虏,始终表现得坚强不屈,但在自己人眼里却依旧是叛徒,整个心如同坠入冰窖一般凉透了。
索科夫觉得此刻该自己出场了,他向前走了一步,试探地问科涅夫:“方面军司令员同志,不知道你是根据什么情报,认定波涅杰林将军的通敌叛国罪行呢?”
“在我们缴获的众多资料中,”科涅夫虽然和索科夫说话,但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波涅杰林,“有几张波涅杰林和德军军官合影的照片。从德军军官的表情来看,他们之间所进行的交谈是非常愉快的。”
“方面军司令员同志,除此之外,还有别的证据吗?”索科夫觉得仅仅凭几张缴获的照片,就认定波涅杰林有通敌的嫌疑,无疑是非常荒唐的,便继续往下说:“我认为我们不能凭借几张照片,就怀疑我们的一位中高级指挥员背叛了祖国和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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