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远命人搬梯子, 翻墙去寻, 早不见黑白花的踪影。
秦远命家仆准备新鲜煮熟的小河鱼, 放在门廊下。次日天刚蒙蒙亮,秦远起床后, 见河鱼没被动过了,就问家仆可见过猫没有,得知黑白花一夜未回。猫偶尔出去一两日,甚至三五天才回家, 倒也算正常。
“无情无义的小家伙,有种别回来。”
黄昏前,秦远从大理寺回来的时候,门廊下的小河鱼还完好未动地放在那里。秦远本以为黑白花并未回来,结果进寝房的时候, 发现黑白花正在他的榻上盘成毛茸茸一团, 正在睡觉。秦远摸了一把黑白花之后,黑白花睁开绿莹莹的大眼睛,抬头望了一眼秦远,低沉地打着呼噜声,不一会儿就翻了身, 四爪朝上, 努力伸长身躯,把肚皮露了出来。秦远顺手摸了摸黑白花的肚皮, 圆滚滚的, 似乎吃得很饱。
秦远用手指挠了挠黑白花的下巴, 质问它:“去哪儿偷吃了?”
黑白花舒服地眯着眯着眼睛,由着秦远给他挠下巴,自然是一声不吭,不理会也听不懂秦远的话。
至深夜,秦远发现黑白花又跑了出去,还是钻之前的狗洞。
等府中的家仆再看见黑白花猫回来的时候,是第二日的晌午,依旧躺在秦远的榻上睡觉。
至第三日、第四日,也是如此。
每次夜里黑白花都会从狗洞钻出去,第二天吃得肚子圆滚滚地回来睡觉。
秦远倒好奇黑白花天天晚上做什么去了。
这一日,秦远请来方鼎来府中用饭吃酒,顺嘴提及此事,方鼎立刻表示愿意帮忙。
“若今晚它还出去,下官就跟踪它瞧瞧,看它到底做什么去。”
是夜,秦远在屋内看书。方鼎在旁陪同,吃着花生,自斟自饮樱桃酒。秦少卿自酿的樱桃酒太好喝,他实在是忍不住。
不久后,在榻上睡觉的黑白花起身了,跳下了榻,又跳上了窗台。
秦远立刻放下书,示意方鼎。方鼎也注意到了,点了下头,便悄悄地站起身,待黑白花跳到窗外,便跟了出去。
方鼎身影一晃,就从秦远的眼前消失,无声无息,犹如两只猫一同跳出了窗外。
秦远跟着出去,之间一人一猫的身影,凑朝着狗洞的方向去了。秦远就折返,在屋里等消息。
大概过了将近一个时辰,秦远困得直打盹点头,方鼎才回来。
“去了哪儿?”秦远问。
“四处溜,最后去了秦将军府,钻进后院的一间房内。我怕暴露,不好继续探查,就折回来了。”方鼎跟秦远回禀道。
“秦将军府?”秦远明白过来,“黑白花就是被秦琼的属下带回来的,以前在将军府住过两天,估摸是记住了,偶尔回去看看。没想到秦府照料得挺周到,还给黑白花准备吃的。”
秦远不禁就想起秦琼之前闹着结义的事来,秦琼用了黑白花嘴上的血,歃血结义。后来发现那是老鼠血,恶心了好一阵,因此有好一阵害怕、讨厌黑白花猫。
“为这点小事,劳烦你跑一趟,我心里过意不去。”秦远跟方鼎道谢后,坚持将两坛樱桃酒送给方鼎。
方鼎本觉得这不过是小事,他欠秦远的太多,根本还不完。但秦远既然是送樱桃酒给他,方鼎便有些忍不住了,就笑着道谢收下。
次日,秦远乔装卖核桃农夫,从府墙爬出去后,就到了家仆早准备好马车的地方,驱着一车核桃去了横街。
横街上早有妙龄女子们等候,大家三三俩俩凑在一起,似乎都相熟了,彼此议论交流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比较容易遇见秦少卿。
蓝衣女子:“咱们在这等也是白等,有几日没在这横街上见着他了。”
粉衣女子:“莫非告假了?不去大理寺了?”
鹅黄衣女子:“我家兄长就在大理寺当值,他说秦少卿每天倒是按时去大理寺,但听说每日都乔装,叫人认不出来样子来。头一天乔装成了骑毛驴的络腮胡大汗,第二天就变成穿着官服骑马的络腮胡官员。”
“那我知道了,盯着络腮胡眉眼清秀人瞧!”粉衣女子惊喜道,随即就伸长脖子,朝驱赶马车的秦远看过来,“瞧他,就是络腮胡。”
其余两名女子都朝秦远瞧过来。秦远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慌张地挥起手中的鞭子策马。
“是他,瞧他眉眼清秀,皮肤白皙,还有那双手,干净修长,鞋子是官靴!”鹅黄衣裳的女子确认喊道。
四周的女孩们听到风声,都凑热闹往这边看,有机灵聪明的,立刻反应过来,率先朝秦远的方向冲。
秦远的马车载着核桃,走得并不算太快,但肯定比人跑得快。可有的女子是骑马或坐车而来,追起秦远并不费力。眼瞧着要被堵得水泄不通,秦远抄出腰间的匕首,回身就把马车上的挡板卸了下去,一车”哗“地瞬间核桃滚满地。
马车突然间变轻了,在秦远的快速鞭策之下,小马车一溜烟成功跑进了皇城。
秦远准时抵达大理寺后,大大地松口气,回头就跟长孙无忌讲述自己今早上的遇险记。
“这些女子厉害着呢,一个比一个会查案,我建议大理寺可以聘女吏。”秦远总结道。
长孙无忌无语地白一眼秦远:“你说招就招,可把朝廷规矩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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