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过去了?
“萧绎琛攻击了那位律师?”
“监控里拍的角度不够准确,但大概能判断是萧绎琛按了那个律师几个穴位。好在人没事,送到医院后缓过来了,不过从那以后,我们就非常关注萧绎琛的言行,尤其是他的探视名单,一定严加过滤。尤其是今年有另外一个律师来探视过,我们也嘱咐了同样的话。”
另外一个律师?
哦,是徐烁。
“然后呢?”顾瑶问。
“幸好无事发生。”李方达说:“不过这次是萧绎琛第一次接受我们狱方安排的心理咨询,我们也很重视,不求能达到什么程度的心理治疗的效果,只要相安无事就好,尤其是有的犯人对心理咨询是有抵触心理的,我们也不希望引起他们的过激反应。”
李方达嘱咐完就离开了探监室,顾瑶一个人坐在屋里等了片刻,安静的整理着脑海中的思路,直到门外响起细微的响动。
探监室的门开了。
顾瑶下意识坐直身体,侧头看去。
立在门口的是一个身材偏瘦,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的中年男人。
他身着狱服,没有驼背,腰板笔直,人看上去很精神,尤其是那双眼睛,没有一丝一毫的浑浊,不仅精明,而且锐利,似乎很轻易就可以看透人心。
他的头发梳的很整齐,甚至可以说是一丝不苟,唇边有着淡淡的微笑,那笑容也令原本走向严肃的皱纹显得柔和许多。
这个男人就是萧绎琛。
他和那张老照片里的他有很大出入,二十多年的变化原来可以让一个人改变这么大,唯一没变的恐怕就是那身上的书卷气。
只不过照片里的青年,是斯文的,内敛的,如今的萧绎琛,却是深沉的,锐利的。
顾瑶不自觉的站起身,紧紧盯着他。
她抿着嘴唇,半晌说不出一个字,只是打量着这个曾被她称作父亲的男人,试图记住他脸上每一个表情。
她的心情也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变得尤其复杂,很多她不熟悉的情绪涌了上来,有喜悦,有惊讶,甚至还有一点愤怒,融合在一起,五味杂陈。
在顾瑶的注视下,萧绎琛动作轻缓的坐到桌子对面。
顾瑶也跟着落座,然后,边听他说:“看来你还没恢复记忆。”
就这一句话,顾瑶就意识到,她这个父亲有多聪明。
顾瑶也没有丝毫慌乱,更不打算掩饰,只是坦白道:“所以,我现在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你。”
萧绎琛笑了:“你可以先叫我萧先生。”
“好,萧先生。”顾瑶也跟着一笑,提起了十二分精神,“在我现有的记忆里,你我是第一次正式见面——我叫顾瑶,我的父亲是顾承文,母亲是李慧茹,前男友祝盛西,现男友徐烁,我还有一个弟弟叫顾竑。一年前,我出过一次车祸,撞我的人是柳玲玉,一年后,我慢慢想起一些事,也因为和徐烁的接触了解到十年前的一些旧案,比如,我曾经叫萧零,我那时候的父亲是萧绎琛,十年前我改名为顾瑶,因为我母亲又一次嫁给顾承文。而顾承文,似乎和徐烁父亲徐海震的死有直接关系。我很早就想过来见你,但是你拒绝了我,却见徐烁放在探访名单里,直到我找到了四个数字,你才同意见我。哦,还有,你有个徒弟叫程维,他给我看过一张照片,是你和顾承文、徐海震的合照,这照片也恰恰说明了你们的关系。”
顾瑶的语速不紧不慢,她说话的同时也在观察着萧绎琛的表情,直到撂下这番话,她微微一顿,又道:“这是我现在知道的大概情况,我相信接下来我还会想起更多,可我等不及了,我希望从你这里尽快找到答案。”
顾瑶话落,探监室里陷入一片静默。
萧绎琛没有立刻接话,却一直望着顾瑶,笑容也越来越深,他眼睛里有着欣赏,有着喜悦,也有一些复杂的顾瑶读不懂的东西。
直到萧绎琛低声说道:“你和以前一模一样,一点都没变过。”
以前?
顾瑶吸了口气,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在梦境里出现过的场景,那时候她还只有七岁,她一个人待在家里,拿着座机电话打给萧绎琛。
萧绎琛在电话里的语气无比温柔,那是一个慈父的口吻。
顾瑶说:“我想起的事情里,其中就包括我的童年,你在医院里值班,要赶手术,还要看大病历,我一个人在家里很害怕,但我很依赖你……在那段记忆里,没有李慧茹。”
萧绎琛的表情一瞬间有些怔忪,也有些恍惚,然后他又是一笑,透着一点讽刺:“人类的情感真是奇妙,你都失忆了,你母亲花了一年的时间,竟然还是没有让你喜欢她,你对她似乎还很陌生,还有些不满。”
“有的人就算花一辈子的时间去相处,也不会互相喜欢。” 顾瑶轻声道。
这话是说给萧绎琛听的,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要不是眼下这样直接表达出来,她都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原来一直都在这样想。
一声冷笑,顾瑶问道:“你呢,在这里过得好么?”
“还不错,监狱里看着小,其实很大,这里的人来自五湖四海,要想了解外面的事也很容易,而且医疗条件有限,有些狱友有急病,我还能帮着看看,对我减刑有帮助。”萧绎琛很是轻描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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