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小萱的目光追随着衣着喜庆的男子, 但凡他走过的地方, 行人都会自觉的让开。
男子慌慌张张的冲进了咖啡店,鲍小萱的眉头一挑:不会吧?
果然男子冲她这边来了!
“你是……多情公子无情剑?”
鲍小萱打量着坐在对面的人,面容憔悴眼窝凹陷, 黑眼圈很重, 头发一缕一缕的贴在额头上, 青楞楞的胡茬挡住了半边脸。
他的脖子上不光挂着一串佛珠, 还有一把用红绳串好的桃木小剑,甚至还有一枚十字架以及一个红色的布囊,两个手腕上还各戴着一串佛珠。
男子一进咖啡厅,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鲍小萱察觉到其他顾客投过来的探寻目光,如坐针毡。
这个人要么真的被女鬼吓破了胆,要么就是一个神经病。
“你是‘科学的尽头’吗?我是多情公子无情剑!”
由于过度紧张, 这句话几乎是用喊出来的,都破了音。
鲍小萱捂住了半张脸, 得!这又变成网友奔现了!
“我是, 不如我们换个人少的地方吧。”
男子慌忙否决:“不不不,我,我们还是在这吧, 这儿人多。”
“好吧,那你说话的声音尽量小一点。”
“好好, 我注意。”
“您贵姓?”
“免, 免贵姓刘, 刘鸿德。”
“鲍小萱。”
……
今日铺子的情况依旧, 穆容那边生意火红,桑桐这边一个客人都没有。
百无聊赖的桑桐躺在后院的藤椅上晒太阳,桑榆拿着震动的手机走了过来。
“桐桐姐,电话。”
桑桐看了一眼屏幕,接了起来,懒洋洋的说道:“喂~小萱。”
“桑大师!你在忙吗?”
“没有啊,有什么喜事吗?怎么这么激动?”
“额,没有!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说他被女鬼缠住了,那个女鬼想要他的命,已经缠着他好几天了,您要是不忙的话,我现在带人过去?”
“过来吧。”
挂了电话,桑桐惬意的伸了一个懒腰:“有生意咯!”
鲍小萱风风火火的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抹红色:“穆容大师好~桑大师呢?”
“我在这儿~”
桑桐一边走一边滴了两滴牛眼泪在眼睛里,低头看到了鲍小萱身后的人,先是皱了皱眉,而后笑了出来。
刘鸿德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八成又被骗了,这么年轻的两个姑娘,能是什么大师?不过他已然走投无路,就算没有效果,有这么多人陪着他也好。
“榆娃儿,给这位先生倒杯水,请坐。”
刘鸿德抱着观音相坐到沙发上,不停的抖腿。
“刘先生不要紧张,在我这里没有什么脏东西能伤害到你,不如先把你怀里的观音相放下吧,这样抱着对她老人家也是一种不尊重。”
刘鸿德咽了咽口水:“好吧。”
“说说吧,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
“事情是这样的……”
刘鸿德是一个标准的凤凰男,是他们村里唯一的大学生。
某名牌大学计算机专业,毕业后留在首都,去年被调到山阳市分公司做技术主管,二十六岁的他算是小有成就。
前几天他身体不适到医院去输液,回来以后总是碰到一些怪事,比如:突然感到一股寒意,打哆嗦,浑身的毛孔都炸起来的那种感觉。
三天前还被鬼压床了,他突然惊醒,发现自己的身体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然后看到一个女鬼从他脚下爬上来,顺着他的身体一直爬到他的胸口。
讲到这里,刘鸿德打了一个哆嗦,再次抱起了观音相,腿抖动的频率更快了。
桑榆将水杯递给他:“刘先生不要紧张,喝杯水吧。”
“谢谢。”
刘鸿德接过水杯,试了几次都没喝到嘴里去,他的手抖的太厉害,水撒了大半。
桑榆只好拿回水杯,扯了几张纸巾给他。
“谢谢。”
桑桐一直观察着刘鸿德,他的阳气很弱,气色憔悴,应该不是精神方面的问题,而是真的碰到了脏东西。
“后来呢?”
“那个……女鬼,头发长长的,垂下来挡住了脸,她贴着我的身体一直往上爬,最后我们两个脸对脸,她,她的鼻子眼睛嘴巴都在流血,一滴一滴的滴在我的脸上,很臭!她,她还对我笑,然后,然后……说,你知道我在等你么?”
刘鸿德突然发狂,捧着观音相踉踉跄跄的跑到办公桌前,一把抓住了桑桐的手:“帮帮我,求求你了,我不想死,我还年轻,我是我们村第一个大学生,我父母还等着我养老,我要是死了,我们一家就完了!”
桑桐使了两次也抽不出手来,只好安慰道:“刘先生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力而为,您的气色不太好,手也很冰,是不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用餐了,你不要害怕,这里很安全,我订一份外卖给你,吃了饭带我们到你家里去看看。”
“好,谢谢,谢谢你,你是大好人。”
有了桑桐的这句话,刘鸿德仿佛吃下了定心丸,脸色好了很多。
外卖到了以后,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就在这时,从外面飘进来一个女孩,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头发披散,胸口有一滩干涸的血渍,直奔刘鸿德飘了过去。
“桐桐姐!”
桑桐比划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她倒要看看,这个不开眼的女鬼要在她眼皮子底下做什么。
桑桐给穆容使了个眼神,后者会意向后面的仓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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