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喝了多少酒, 小绪他非常懂我, 也没有拦着我, 喝到最后我整个人都趴在了吧台上, 一张嘴就想吐, 但又什么也吐不出来。
我眼前已经模糊一片, 眼皮好沉, 我干脆闭上了眼睛,意识也逐渐地不清醒了,只听得见断断续续的声音。
真像啊, 像我差点被秦乙文掐死的时候,也是这样,外界的声音可以听个大概, 努力地想要看清世界, 但眼皮越来越沉,直到什么也听不见。
我似乎又做梦了, 又一次梦见了邱雨。
自从上次在柳城喝了酒梦见她以后, 她就没来我的梦里做过客了, 但今天她来了。
她的发型跟几年前的不一样, 以前是长直发, 现在是卷发, 显得她非常的俏丽,而脸还是那张脸,跟几年前没有什么变化。
她跟我面对面坐着, 我的嘴巴被封了一层胶布, 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一阵阵的“呜呜呜”的声音。
但她可以。
她说:“我以为你永远也不会知道。”
她说:“我是真的从没喜欢过你。”
她问:“开心吗?”
从没喜欢过我吗......?我渐渐地不再挣扎,但眼泪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她走了,我嘴上的胶布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我以为全白的世界只剩下我一个在慌乱地找寻着其他的人,直到我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枝枝做什么梦了啊.....怎么还流眼泪了呢?”是谢莹的声音。
紧接着我听见了小绪说:“莹莹,我觉得枝枝好多心事啊。”
“哎。”谢莹沉沉地叹息了一声。
我依旧闭着眼睛,他们的声音我听得清楚,我尝试睁眼,看看眼皮是否还在控制着我不让我看见真实的世界。
很显然,没有,我看见了天花板和我房间的灯,灯有点刺我眼睛,我转头看向了别处。
小绪受到了惊吓:“枝枝,你突然睁眼吓我一跳。”
谢莹瞪了她一眼,把刚给我擦眼泪的纸巾扔进垃圾桶,关怀着我:“枝枝?难受吗?”
我舔了舔我干燥的唇瓣,点了下头,出声:“有点。”
声音却沙哑到过分,我自己听着都愣了半晌,小绪立马去给我接水进来。
我喝了点水,咳嗽了两下,才觉得好受了不少。
窗外面漆黑一片,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谢莹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解了我的疑惑:“现在是凌晨两点多。”她在我床边坐着,伸手捋了一下我自己的头发,“小绪把你背回来的。”
我抬眼看着小绪,他对我眨了下眼睛,嗲着声音:“哎呀,姐妹不用谢我。”
他话是这么说但我不能这么做,我还是对他笑了一下:“谢谢。”
我觉得我太不好了,明明自己找个安静的地方放声大哭就好了,接着再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就好了。
却还偏偏麻烦到了我的朋友们,一想到我就很自责愧疚。
我怎么尽是给别人添麻烦的人呢?
小绪今晚不回去了,现在太晚了,他已经给他男朋友发了消息了。
他在沙发上睡觉,谢莹自然是回到自己的卧室。
很快,房间里安静了下来,谢莹在走之前帮我把吊灯换成了我的台灯。
暖黄的灯光在我床头这边散发着自己的光亮,我靠着床头,拿过了自己的手机。
又是新的一天了,今天星期四了,我已经三天没有跟施景和联系过了。
在上次见面的最后,她说:“我......可能你需要时间消化,那么你什么时候想要给我发消息了,就给我发。”
随后她打开车门离开了,剩下我在车里坐了良久。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跟邱雨还在一起,她跟钟念也还在一起,那么我跟施景和的关系会是什么呢?
妯娌?连襟?
我本以为施景和认识余默已经让我觉得世界很小了,结果施景和除此之外还认识邱雨。
而且知道我跟邱雨在一起过,甚至现在还来告诉我这些真相。
我之于邱雨而言,算什么呢?
我到现在也还觉得甜蜜的、让我视若珍宝的在一起的回忆,又算什么呢?
原来啊,原来我根本没有被邱雨喜欢过。
原来啊,原来邱雨根本也不会心疼我。
那么这一切说得通了,曾经我还觉得她心狠,或者认为她背后有苦衷,所以不得不以刺激我的方式来跟我说分手。
结果呢?结果是我在千方百计地替她的“罪名”开脱。
她要出国我知道,我还说我也可以出国,或者异地恋也可以坚持过去。
实际呢?实际上我是累赘,我爸妈的死是她终于找到的借口,以此来把我甩开而已。
我这几天闭上眼就全是这些,本来以为已经跟邱雨好好地道别了,我已经在做迎接下一段感情的准备了,却又来了这么一出。
甚至我还在想,如果施景和不告诉我的话,那么我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知道这些真相。
而受伤的又岂止是我一个,同样还有施景和,她自己亲口说出“炫耀”两个字的时候,声音都有点颤抖。
我们两个都不过是被钟念和邱雨拿来向对方示威的工具而已。
不一样的是,施景和知道真相的时候比我早上几年。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点开跟施景和的聊天框,给她发了消息过去。
下午的时候我又才醒过来,小绪已经离开了,谢莹也去工作了,房间空空荡荡,我肚子饿得我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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