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摩天大楼的废墟之上,破败的废墟,依稀能看到麦肯昔日的繁荣。
此时它只是一堆废墟,无人去管。
然而这天,废墟之上,来了一群不速之客,其中俨然就有那个流浪汉。
他还是之前的打扮,破衣烂衫,只是收拾得很干净。
其他人包括,抓着一根鸡腿在啃的胖子,时刻照着一面镜子的时髦女郎,端着红葡萄酒,一身西洲勋爵服的老头……
“我发现了,天命社的人,到了不得不除的地步。”流浪汉淡淡道。
“咱们的祖先总是这样,用些急迫有效的手段,却从不顾及会给子孙带来多少危害。”勋爵叹气道,喝了一口红葡萄酒。
“毕竟我们是信主的,又不信祖宗,祖宗们当然不会考虑子孙的死活,只考虑主。”胖子咬了一口鸡腿。
“天命社的人,不好铲除,他们有顽固的信念,即便消灭一些,也是无济于事。”勋爵摇头道。
“哼,那是因为下手不够狠,只要一网打尽,施加高压措施就行了,我们力量远远大过他们。”时髦女郎对着镜子看着。
“以前这样做肯定没问题,但现在,他们藏身在巨像的范围内,那巨像根本不容许其他人伤害他们的信徒,这会让我们束手束脚,又如何再去一网打尽?”勋爵皱眉道。
流浪汉听着几个同伴的发言,突然道:“那更好了,我们可以收买巨像,以它为支点,禁止信徒们加入天命社,要知道天命社其实和巨像也有根本的冲突。”
勋爵点点头,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很契合他们的做事习惯。
“收买巨像,可以简化成收买祭祀。只要几个祭祀出面,以天命社破坏秩序为理由,就可以让整个巨像范围内,形成驱逐和镇压他们的局面。没了巨像的遮蔽,我们动用手头的力量,去镇压他们就轻而易举了。”流浪汉继续道。
“很不错,早该这么做了。”胖子又啃了口鸡腿。
几人简单达成意向,行动细节、出资比例、收买对象等……自然由手下团队去做,每个人都养着一个庞大的团队,或者有着可靠的委托对象。
随后流浪汉离开废墟。
不过,他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劲。
很快他想到了,胖子、勋爵、女郎……今天都太好说话了,而其他人都没有怎么说话。
换成以前,他们会先打上一场,来决定发言权的大小。
随后就是没完没了的扯皮,没个几天,不可能出什么方案。
今天他只说了几句设想,大家就纷纷同意,一团和气。
这简直让他以为自己是不是得到什么光环加身……
可是他找来找去,也没有发觉有什么异常。
就好像他身在睡梦之中,虽然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但总是无法发现自己是在梦中。
在梦中咬自己来判断是不是做梦,是没用的。
他摇摇脑袋,然后将这个想法压在心底,继续执行计划。
……
达弗林在从流浪汉手中逃得一命后,立刻将情况报告给上司们。
上司们很重视,然而这改变不了接下来的遭遇。
他们先是被巨像州的祭祀们宣布为不受欢迎的人,然后要求信徒将这些宣传天命的人抓起来,驱逐出去。
以往的麦肯,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每个州的条例都大不相同。
而且他们也很容易得到底层民众的同情和庇护,靠条例是约束不了他们的。
但现在,他们就像失去水的鱼儿,或许有很多人同情他们,但那些人为了巨像祭祀的庇护,为了巨像州的生存资格,不得不硬着心肠,向祭祀告发他们。
而现在的麦肯,主要人口和产业,都集中在巨像州内,外面没法安稳地进行生产和发展。
达弗林在看到这一幕时,无比痛恨那些异种垄断者,其实大部分麦肯人不缺少牺牲精神,更不缺少爱国心。
只是他们手无寸铁,那些枪支只能对付人类,不能对付一个哪怕最脆弱的幽灵。
如果异种共有,他们用不了两年时间就能复制东洲人的局面,虽然问题也很多,但总归9成的人能保证安稳生活。
一晃半年过去,天命社被异种垄断者们花钱雇佣到的雇佣兵们追杀。
那些雇佣兵,甚至还有异种者,特殊力量者的存在,因为垄断者们能给的筹码太多了。
在这样强大的武装镇压之下,天命社的行动越发衰微。
这一天,达弗林怀中抱着自己的新上司。
他最近已经换了好几个上司,都死在了他前面。
而现在他的新上司也将死在他怀中,对方受到莫名狙击,是在和他吃早饭的时候,被打中胸口。
“无畏,战斗,天命!去找光明修女……”新上司脑袋一歪就彻底没了气息。
达弗林没有哭泣,他只是默默地将对方埋葬,然后去找对方口中的光明修女。
很快他打听到光明修女原来叫做米莉亚,灾异消除联合会的高层,统管着一个名叫“光明之锤”的队伍,罗妮是副队长,也是秘书。
然后他一路昼伏夜出,去寻找这个联合会。
在半路上,他的身份也暴露过一次,不过一个名叫麦利祭祀的老人,听说他去找光明修女,叹了口气,让人把他放掉了。
他很感激对方,因为这些祭祀有两个选择,一是直接驱逐,二是交给异种垄断者的追杀团,后者可以得到一大笔钱,足以让祭祀们也心动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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