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梵心的强大,出乎张若尘预料,每一剑都比上一剑更强,力量能斩星摧月,即便张若尘调动了乾坤界的世界之力,将半神肉身的力量全力催动,依旧有所不及。
她的体内,似有一座充满圣气的深渊,气劲无穷无尽,排山倒海。
但,她施展出来的招式,却极为粗浅,停留在圣王层次,破绽多多。
正是如此,张若尘可以凭借自己玄妙绝伦的圣术和身法,从她如瀑如河的剑招中,争取到生存的缝隙。
太强了!
按理说,纪梵心破入大圣境的时间,绝对不会比他早多少,而且没有日晷这种级别的时间宝物,怎么可能修为反而走到了他前面去?
只有一个解释,纪梵心的真实修为,最初的时候,就远比他强大。
“结束了,你的头颅,现在不属于你了!”
纪梵心停在原地,身上绽放出灼目的本源之光,化为一轮巨大的明月,悬在近地之处。
她唯美到极点的娇躯,站在明月中心,一根根身材线条宛若天道轨痕一般美妙。手腕反转间,挥出至强一剑,横斩而来。
剑气喷薄,充斥整个空间,不给张若尘留任何退路。
张若尘只感觉这片空间中的天地规则皆被她的剑道规则挤开,眼前的剑光,宛若浩荡宇宙中的一条恒河,给他不可抵挡的恐怖威势。
他如一个纸人,瞬间就要四分五裂。
“哗!”
张若尘双手抓住沉渊古剑的剑柄,体内冲出一片星海。
星海散发出来的光芒,不弱于纪梵心身上的本源之光。
战剑,直劈而下。
刺耳而又密集的剑音随之响起,交织成一首肃杀的战歌。
这一剑,精妙到巅绝,恰恰劈在纪梵心剑气最薄弱之处。
嘭的一声,恒河一般波澜壮阔的剑气河流,竟然被张若尘这么一剑斩断。
纪梵心那双动人至极的星眸中,浮现出一抹讶然之色,随即,爆发出无与比伦的急速,冲至张若尘身前。
明亮而细长的圣剑,抵在张若尘颈部。
张若尘破去她先前那一剑,已是用尽全力,哪里还有余力,躲避这一剑?
他低头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剑尖,没有紧张,也没有慌乱。经过这一连串交锋,张若尘已明白,纪梵心一直都没有用尽全力,修为之高,难以想象。
继续战斗,已没有意义。
他目光真挚的,饱含情感的看向对面的纪梵心。
纪梵心的面纱轻轻飘动,仙颜若隐若现,道:“你觉得,自己该不该死?”
“该死。”张若尘道。
纪梵心道:“为何该死?”
“天庭和地狱仇深似海,我本是天庭的修士,却加入了地狱界,已是罪不可赦。在狩天战场上,我杀死了无数天庭修士,更是死有余辜。”张若尘道。
纪梵心美眸中露出不以为然的怨色,轻哼道:“这不是我要杀你的原因!你张若尘若是能始终坚守本心,在天庭,或者地狱,又有什么区别?”
“我的心,一直未变。”张若尘道。
纪梵心道:“你杀那些天奴的时候,心中想的是什么?”
“我要活着,我不能死。”张若尘坦然的道。
“你怕死?”
“我怕死,但,得看为什么而死。若是死的意义,比活着更大,我不怕死。”
纪梵心仔细凝视张若尘的双眼,问出最后一个问题,道:“为什么要嫁祸我?”
张若尘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事,道:“我有逼不得已的原因,只能借仙子之名一用。我想,以我们的关系,仙子应该不至于如此生气才对。”
是白卿儿借纪梵心之名,在地狱界大兴杀戮,其实与张若尘无关。
但,白卿儿以昆仑界欲要营救殒神岛主的事威胁,也就逼得张若尘不得不替她保守秘密,并且继续将所有东西,都算到纪梵心的身上。
纪梵心道:“你错了,我很生气。说吧,她到底是谁?”
张若尘没有隐瞒,将白卿儿的事,从头到尾的讲了出来。
即便张若尘十分信任纪梵心,却依旧将昆仑界欲要营救殒神岛主的事,刻意隐瞒下来。
于是,很多地方解释不通。
比如,张若尘已经从白卿儿的手中逃脱,为何还指认死神殿的单秋和青鹿神殿的陆白头是纪梵心杀的?
又比如:
张若尘已经来到百族王城,为何却不公开白卿儿的真实身份?为何还要让纪梵心继续蒙受不白之冤?为何继续让白卿儿利用她的名号,行得罪整个地狱界的事?
纪梵心幽幽的道:“若尘神子是爱上了那位白姑娘吧,想要帮她掩盖一切,不惜冤枉我这个所谓的知己好友?”
“没有,是另有隐情。”
张若尘心中无奈,本以为纪梵心和别的女子不一样,是一个明白事理的,却没想到女人都一样,不将道理说明白,她便不依不饶。而且,专往不堪处想。
剑尖离张若尘的脖颈,又近了一分。
纪梵心道:“每个男人在无法狡辩的时候,都会用一句另有隐情来搪塞。你让我来百族王城叙旧是假,想要助她利用我才是真。对吧?”
“冤枉,天大的冤枉。我找仙子,是有正事,而且是一件大事。”张若尘探手,想要移开抵在颈边的剑。
但,手指还没有触碰到剑身,剑尖已经刺破他颈部的皮肤。
一股慑人的寒气,冻得张若尘脖颈发僵。
纪梵心以近乎冷漠的语气,道:“你有任何大事,都不要跟我讲,我已经信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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