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神殿飘浮在茫茫渺渺的宇宙星云上方,一颗颗星球,如同宝石一般点缀在色彩斑斓的星云中,偶尔可见一道道神光划过。
张若尘一身青袍,木簪束发,文质彬彬,有仙风道骨的韵味。他抱一只竹制画筒,向神殿上方走去。
看守神殿的十数只形态各异的石族神兽见到这个闯入者,皆张牙舞爪,鼻涌白烟,煞气十足。
但,张若尘只是一道眼神盯过去,一只只凶狠的石兽,立即如同小猫般后退,趴在了地上。
“拜见帝尘大人!”
两位镇魂族的女神将,在神殿大门前,单膝下跪。
潋曦跟随石叽娘娘修行,魂界和镇魂族的修士,自然迁来琉璃神殿的周边星域。
潋曦快步从神殿中走出,身上宽大的暗黑色玄袍和凝白肌肤形成鲜明对比,既有不灭无量级数的气势,眸中又藏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柔情似水。
她一直都是一个极度矛盾的人,从最开始清冷的无影仙子,到阴狠算计的大曦王,后来在地狱界又是隐忍雌伏,再到回天庭后光明神圣的审判宫宫主,和后来的曦后和魂母。
如今的她,身上再也没有显而易见的光明或者邪恶,真正成长为一代强者,无论是精神力还是武道,都有极高造诣。
“拜见帝尘。”
潋曦在神殿门前,微微躬身行礼,却也挡住张若尘去路。
张若尘笑盈盈的抬了抬手,向里面走去,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你与我客气什么?”
“帝尘!”
潋曦唤住张若尘,有些为难,道:“娘娘的规矩……”
“我懂!来之前就焚香沐浴了,不信你闻。”
张若尘走进神殿,便见一道光束照射在上方的神座,继而石叽娘娘的化身坐在了上面。依旧是那么的美,惊鸿婉约,云鬓飞带,但却没有丝毫强者的形象,斜靠在椅背上。
石矶娘娘单手撑着螓首,道:“帝尘这五百年是去了哪儿,你知道天下多少修士在找你?”
张若尘一步步走到大殿中心,目光向神座右侧十丈外的一道珠帘小门看了一眼,穿过那道门,便是百花园小世界。
百花园小世界,才是石矶娘娘的寝居之地,与外界隔绝。
“当然是闭关养伤,与尸魇一战,伤得太重。”张若尘长叹一声。
从后方跟进来的潋曦,让两位镇魂族的神将,搬上来一张座椅,送到张若尘身后。
张若尘没有坐,而是将手中的画筒,放到上面。
石叽娘娘动容,道:“已经听说了,你与天姥联手对决始祖,几乎打平。”
“打平?哪有那么容易?下面的修士吹嘘罢了!”
张若尘眼中既有浓烈的忌惮,又有无限憧憬,道:“尸魇真要全力以赴,我与天姥根本扛不住。若不是灵燕子出手,恐怕……”
石叽娘娘问道:“灵燕子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何神古巢又突然消失了?”
张若尘张口欲言,忽的又想到什么,道:“娘娘,本帝以真身前来,你却以化身相迎,此等大事怎么与你商议?”
谁都能听出张若尘的不满。
潋曦连忙,道:“面对始祖,任谁都压力巨大。娘娘正在修炼的关键时刻,欲尽快冲击始祖大境,还请帝尘多担待。”
张若尘转身看向她,道:“潋曦,你到底站哪一边?”
“我……”
潋曦不知该如何言语。
“胸怀广阔的帝尘,什么时候如此斤斤计较了?本以为是传言,没想到竟是真的。张若尘,你真的变了!”石矶娘娘打趣说道。
“女人就得多管教,不然她会越来越放肆。以前潋曦多温柔听话,都是娘娘你惯坏了她。”
张若尘盯向上方的石矶娘娘,眼神逐渐柔和,将放在座位上的画筒打开,道:“来之前,给娘娘买了一件礼物,相信娘娘定会喜欢。”
画筒中,装的自然是画。
画卷在张若尘手中展开,垂到地面。
画中,不是别人,正是石矶娘娘。
淡蓝色衣裙,头戴玉簪,眉心是朱红色的蝴蝶花钿,线条柔美,惟妙惟肖,生动自然。
但石叽娘娘看了后,却是直皱眉头,嫌弃道:“帝尘这是哪里买的画,画得……都不能说一般,简直不堪入目。”
“这都不像娘娘了!”
潋曦捧过画后,也是直皱眉头。
张若尘笑道:“这已经是凡间大师的水准!但他没有见过娘娘,只是临摹前人的画作所绘。”
“况且,天下见过娘娘真容的,能有几位?娘娘的美貌,天下再好的画师,也难以绘得十分之一。”
“唯有当年的苏自怜除外!”
冷不丁说出这一句后,张若尘便直勾勾的,看着石叽娘娘那双星眸。
石叽娘娘嗔怪道:“苏自怜的画技已然入道,便是你们昆仑界那位第四儒祖也未必能比,你竟拿她和凡间画师相比?”
“苏自怜的巅峰修为,也就达到天尊级,但第四儒祖可是半祖。都以画道出名,但我认为,还是第四儒祖技高一筹。”张若尘道。
石叽娘娘不屑一笑:“放在我们那个时代,所谓的第四儒祖能不能达到半祖境,尚是两说。再说,画技怎能以修为论高低?”
“这倒是!娘娘能够收藏苏自怜为你所绘的画作那么多年,必是喜爱至极。可惜却在魂界,与魂母一战的时候毁掉了!”
张若尘像突然来了兴趣,道:“不如我来为娘娘绘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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