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狼藉的床单,迫不及待地从床这个罪孽所在爬开,却无法回避满身狼藉的自己……
凤涅躺在卧榻上,气息奄奄,一时只觉得乌云罩顶,似世界末日就在眼前。
凤涅醒来后,身上衣物已经被换过了,身子似也被擦拭过,只是有些痕迹却是怎样也擦不掉的。
这具身体且又娇嫩异常,凤涅掀起衣裳看时,发现基本上目光所及之处,就没有一块儿好地方。
就连那腰间,都是青青一片,显然是被捏出来的,奇怪的是,当时她并没有觉得疼。
什么秒~射,什么早那啥……
原来天真的还是她。
朱玄澹那个家伙,老二就跟他本人一样可恶,可恨,此人根本就是由内到外的招人恨恼。
凤涅忍不住抬手,用力地在卧榻上捶了几下。
想象被捶打的是朱玄澹,然而心里的气愤却始终没有减退分毫。
脑中满是阴影,挥之不去,连同那张脸,一想到就肝疼。
凤涅抬手,却发现手腕上也是一团乌青,无奈地放下,略动了动身子,下半截居然有些使不上力,她略抬起头瞅一眼,双腿不听使唤般地微微分开着,一副被蹂~躏过度的姿态。
康嬷嬷领着几个宫女,将盘中乘着的黄底儿蓝花瓷汤盆放下,取了个盖碗,银勺子舀了些清汤出来:“娘娘,这汤方才放了会儿,不热,娘娘喝些吧,当归乌鸡大骨汤,里头还有枸杞黄芪之类,是上好的补气补血的。”
凤涅觉得自己现在这幅模样,也的确是有些像是重病号,本来想到是被谁害得,心里还有些别扭,养好了也没好处……然而又实在没道理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凤涅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罢了,还是喝吧,养好了身体,才有能力“反抗”,她能对付那些红眼坏心的小人,未必就对某只完全地束手无策!
只是想想仍旧忍不住磨牙:居然栽在比自己还小的男人手里,难道上天果然是嫉妒她上辈子活的太安逸了么?
虽然世异时移,不能用上辈子的规格衡量,却仍旧忍不住会悻悻想到。
凤涅喝一口,便停一停,磨一磨牙,顺便胡思乱想阵,不知不觉喝了一碗多,才停了。
正仰躺着喘息,外间子规进来,跪地道:“娘娘……”
凤涅转头:“嗯?”
子规本低着头,此刻抬头,对上凤涅的眸子,顺便望见她颈间点点微红,便又低下头去:“娘娘,奴婢方才在外头,看到太后宫内的人似又来了,这功夫大概快到宫门处了。”
凤涅道:“她们来做什么?”
子规道:“先前来过一回,只说太后要见娘娘,具体如何并没有说。”
凤涅一踌躇,觉得自己目前这个半死不活地状况,要出去舌战群儒大杀四方的确是有点难度,便道:“就说本宫身子不适,改天再去给太后问安。”
子规同康嬷嬷答应,康嬷嬷便自出去应付太后宫的人。
子规唤了宫女来将桌上的东西收拾了,凤涅翻了个身,忽然觉得下面一阵锐痛,忍不住皱眉,低低痛了声。
子规见状,急忙过来扶着她:“娘娘无碍么?”
凤涅哼哼道:“简直是半死了……”
子规低声道:“娘娘……不可说‘死’这个字,宫里头是忌讳的……”
凤涅扫了他一眼,道:“只有你我听见,忌讳什么?何况……娘娘我真的是半死了……”
她将手搭在子规肩头,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子,忽然沉思地一歪头:“怎么别人就没事?本宫现在就跟生过孩子似的。”
子规的脸色很是奇异,低低唤道:“娘娘……”
凤涅噗嗤一笑,却又疼地哼了声,才微弱道:“好了,不逗你就是了。”
子规叹了口气,默默说道:“娘娘的身子还未大好,必然会受些苦……奴婢是知道的。”
凤涅忍不住又要笑:“你又知道什么……”
正说话间,却听得外头喧哗声起,凤涅皱眉,子规道:“娘娘,奴婢去看看究竟怎么了。”
子规转身往外,出了殿门,却见康嬷嬷同几位太后宫的嬷嬷对峙,此刻正喝了一声:“谁敢过来半步!”
子规忙道:“这是怎么了?”康嬷嬷见他出来,便横眉怒眼地说道:“我同她们说了娘娘身子不适,要歇息半日才得去见太后,她们不依不饶地,嘴里也不干不净,说娘娘装呢!”
子规也皱了眉,冲康嬷嬷使了个眼色,往前一步,沉声道:“各位嬷嬷都是宫内的老人了,怎么做事如此的没分寸?先前陛下刚从我们宫里出去,临去之前特意交代了要好好地照料娘娘,让她好生歇息不得有人打扰,陛下也知道娘娘身子弱,才特意叮嘱,足见关切之意!何况皇后娘娘又是个知道礼数的,但凡能撑得住,早就飞快地去见太后了,又怎会借故不去?嬷嬷们还是不要在此吵嚷,免得惊扰了娘娘。”
太后宫里的嬷嬷显示不服气的,便道:“子规公公好利的嘴,陛下的确是关怀娘娘没错,不然也不会大白天地便歇在凤仪宫,只不过,娘娘前一刻还极好精神地伺候陛下呢,怎么这功夫便没了精神?又莫非是因为得了陛下的宠爱,故而就不把太后放在眼里了?”
子规道:“这话说到哪里去了,先头说过我们娘娘是个知道礼数的,又是六宫之皇后,更是处处留心,先前陛下强歇在凤仪宫里,娘娘百般劝慰,反而得了陛下斥责,难道陛下强留,却要把他赶出去不成?哪个嬷嬷觉得如此做妥当的,不妨站出来说一声,我们娘娘记了这句,下回陛下再来,便可以以此为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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