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八岁的年纪,一袭青衫,剑术精绝,魔煞白猿……错不了,种种迹象来看,一定是那个小杀星。
好小子!
以前只是听闻其名,不想他居然真的如此强横,从昨夜一战的场面来看,小杀星似乎还没有动用真正的底牌,居然就杀的那三窍妖皇落荒而逃,可见他的真正实力,还在传说之上。
黑发浓密身形壮硕的巡察使心中盘算一阵,便有了几分计较。
这件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上报玄霜神宫。
昨日之战,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救下了虢城这座千年名城,这是大功德一件,不可不报,至于如何奖励,就要看神宫高层的意思了。
而且听闻这丁浩的来历背景,绝对不像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那丁红泪是何等人物,传闻是专门为了丁浩,才屈尊去雪州当了几日的巡察使,玄霜神宫内部,很多消息灵通的人,都猜测丁浩和丁红泪可能是有血脉之源,如果真的是那样,那这丁浩的来头,可就大的有点儿吓人了。
如今妖族蠢蠢欲动,整个北域乃至于无尽大陆的局势越发混乱,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后路打算。
他身为玄霜神宫巡察使,也不得不早作谋划。
“什么?你们昨夜和那神秘强者交手了?你们真是……”虢城城主一屁股跌坐在大椅上,心中冰凉。
在他面前,朱宏老老实实地跪在冰冷的地面。
这位城主府少主断手处缠着白纱布,隐约沁出了鲜红的血迹,昔日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城主府少主,此时就像是一个人畜无害的乖孩子一样,一脸的仓皇,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刚才,他老老实实地将昨日的一切都说了一遍。
不敢有任何的隐瞒,也不敢有任何的添油加醋。
“唉,你娘去世的早,这些年来,我一心经营虢城,很少有时间管教你,所以对你心有愧疚,你仗着城主府的威严,在城中为所欲为,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你居然差点儿惹下了如此大祸,断去一只手掌,算是取个教训,千万不可有报复之意,否则,心念一起,便是滔天大祸。”
城主昨夜立敌妖皇受伤,元气还未恢复,罕见地有了一丝龙钟老态。
“爹亲,宏儿知错了,宏儿绝对不敢有丝毫报复之念。”朱宏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态度诚恳,不似作伪。
城主点点头,道:“真要知错才好,日后谨记这次教训,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如果你还像是以前那样为非作歹,终有一日,惹上连我也惹不起的人,到那时候,只怕整个城主府也都化作飞灰,我会寻访大铭文铸器师,为你铸造一只铁手,你先在后院之中,禁足一年,老实悔过,静心修炼吧。”
朱宏一改往日的跋扈,老老实实地答应。
看着儿子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听话乖巧,和侍卫一起退出大殿,城主略显欣慰地点点头,这些年他自问治理虢城未曾懈怠,也颇得城主子民拥戴,唯有这个不听话的儿子,是他一块心病,经历这次教训,如能改邪归正,也算是一件好事。
城主的目光,落在了国字脸武先生的身上。
“武先生,你在我城主府,已经有十年了吧?”城主若有所思。
武先生面带愧色,连忙躬身道:“启禀城主,已经是整整十年零十个月啦,这些年来,城主一直待武某不薄,唉,这次武某鲁莽,差点儿陷少主于死敌,有几乎为城主府招惹下恐怖大敌,实在是百死难辞其咎,再也无颜在虢城都留下去,今日一是向城主请罪,二是辞行。”
城主摆手笑道:“武先生切莫如此说,这些年你在虢城,斩杀妖魔,训导卫队,功绩赫赫,是我那不懂事的劣子拖累了先生,昨夜之事,在意料之外,先生无需自责,何况那位超级强者,也未曾为难先生,辞行之事,切莫再说,我是不会同意的,还请先生留在府中,助我一臂之力。”
一番推辞,武先生终于还是留了下来。
不过他心中,对于城主却是越发感激了起来。
就在虢城之中的余波还未散去的时候,丁浩已经随着驼铃商队,远在数十万里之外。
今日一早,一行人就通过传送域门,来到了碧州。
这是北域数十州之中的草木繁盛的州域。
昨夜发生的一切事情,华淮安和顾少初也是第二日才知道,两人惊讶自己居然睡得如此之沉,未得见那只属于传说之中的神话战斗,大为遗憾,却也不敢在虢城停留太久,按号通过传送域门离开。
日正中午。
“怎么星儿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顾少初有些惊讶地发现,自己那个高傲任性,从来不将其他男人放在眼里的妹妹,似乎是变了个人一般。
她居然一改常态,坐在最后一辆马车上,一直都围着那个叫做丁浩的书呆子,露出了罕见的女儿姿态,说话都是细声细气,从野丫头变成了大淑女,神态十分亲昵,虽然丁浩只是偶尔应付一两句,但顾星儿却十分耐心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星儿居然看上了这个书呆子?
不可能啊!
自己这个妹妹,可一直都是眼高于顶,而且还是个武痴,曾经扬言,能够让她甘心下嫁的男人,必然是年轻天才、先天之境,纵横呼啸一方无敌的真正武道强者,所以这么多年以来,有不少宗门弟子或者是富庶商贾,前来提亲,都被这个任性的妹妹一笑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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