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峰站了起来,尽有可能镇定的拍了拍灰。
“不用了,我已经下来了。”
卢娇从电梯间走了出来。
刘峰怔怔的望着她,眼里充满了无法形容的自责和内疚。
卢娇叹了口气,回头对忐忑的黄丹道:“你和夏叔先去车上吧。”
黄丹大气都不敢出,对视了一眼夏叔,赶紧去了停车点。
对视,但又相顾无言。
卢娇打开手提包,从里面拿出湿纸巾,不急不慢的将淡妆擦掉。
刘峰看着,心里的自责越发不敢与她对视。
只见他懊恼的转过身,像孤狼似的偏头倔强时,卢娇慢慢的走近他,从后面抱住他的腰道。
“有话你要跟我说,而不是瞒着我自己去扛,我爱你刘峰,如果梦里是一世,那现在就是第二世,这两世你都在我心里,挥不去也抹不掉。”
刘峰胸颤,忽然脆弱的像个纸老虎,仿佛一戳就碎。
“对不起!我以为我能扛住,但事实证明,事情我能扛住,但心里却没扛住。”
“那你恨妈妈吗?”
刘峰摇头:“真的没恨,就是恨付嘉欣有病,也不明白,我到底是那里招惹上她了。”
“天空下雨,雨落人身,人问雨,我那里招惹到雨了,雨像个坏娃娃似的笑,用不着招惹,我就是喜欢淋湿你们,看你们越狼狈,我就越高兴。”
卢娇轻言细语的贴在他后背说着。
话锋一变,她嘴角又扬着笑。
“天空下雨,雨落人身,人撑伞,雨像个坏娃娃似的越下越大,仿佛不把人淋湿便不罢休,人见雨势猛,走回屋收起伞,看着淋湿的大地,笑着说又是丰收年。”
“刘峰,我们有伞,就算没有,也能自己造,你若想自己扛,那我就做给你避雨的屋,好不好?”
同样的雨,同样的坏娃娃,但不同样的人,和不同样的对待,让刘峰像醍醐灌顶般的清醒了。
“卢娇!”
他转身用力的抱着她:“我傻了,我是真傻了。”
“不是你傻了,是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你应该早点跟我说。”
“那你为何没有跟我说?”
“你是说瞿雪琪告诉我的事吗?我打算晚上跟你说的,但我没想到,你这些天瞒了我这么多,还压了这么久。”
刘峰悔的头疼。
“我很幼稚对吗?”
“谁说的?你自己吗?”卢娇惦起脚亲了亲他,然后严肃又认真的捧住他的头:“你一点都不幼稚,比起同龄人,你已经超前太多了,如果一定要说,还是我不好,我太成熟了,都快配不上你啦。”
说罢,她假装嘤嘤嘤的哭。
这一哭,把刘峰哭得什么脾气都没了。
“你……真是。”
“真是什么,太成熟吗?可这也不是我的错呀。”卢娇故意撇嘴装委屈,仿佛你要说一句是她的错,她就准备嘤嘤嘤到底了。
刘峰歇了气,正色抱住她:“我以后不会再妄自菲薄了,你的心意我懂。”
卢娇笑,拿脸蹭了蹭他:“疼吗?”
知道她是问嘴角的伤,刘峰苦笑:“不疼,夏叔打醒我了。”
“那一会别人问,你怎么答呀。”卢娇表示堪忧。
“猫抓的吧。”刘峰咳了咳,随意扯了个借口。
卢娇也随他,笑牵着他的手:“咱们先把正事做了,晚上回来交换一下信息,明天就回宣城怎么样?”
刘峰点头,意识清醒后,他也是这么想的。
果然,夫妻之间还是不要有所隐瞒的好,不然的话就会滋生误会和隔阂。
直到若干年后,他主动把这事说给刘成柏和邵绣巧听时,老爹和老妈立马给了他一个混合双打。
打完还告诉他,他就是拣了个宝,要不是卢娇大度,早离了他八百回。
最后又语重心长,以身做责的警告,以后不论大事还是小事,都不要瞒着卢娇,夫妻二人只有相互没有隐瞒,才能做到真正的齐心协力,并固若金汤。
到了会场,栾谦亦特意在楼下等着,见到刘峰和卢娇出现,才莫明的松了口气。
回头见刘峰嘴角破了,还诧异了两秒:“你这嘴怎么回事?卢娇给咬的?”
刘峰无语凝咽,微尬的咳了咳,就见卢娇捂住脸,从眼缝里看着栾谦亦道:“一个优秀的人,应该要时刻谨记看破不说破,你这样一语中的,多尴尬呀。”
栾谦亦捂脸:“哎呦卧槽!你俩要不要这么劲爆,还尴尬,我才是真尴尬好吧,怪不得向瑞三天两头的跟我说,受不了你们。”
卢娇吐着舌笑了,把手拿下来挽着刘峰。
“要不一会我找点紫药水,帮他抹一抹遮挡一下?”
“得了吧,那更没法看,还以为猫抓的呢。”栾谦亦翻白眼,示意大家跟上。
夏胜乐抬头望天,心想这天可真黑啊,男人之所以成功,约对是有个牛逼的女人在背后支撑,古人诚不欺他也。
而黄丹干笑,怎么都爱说被猫抓?
猫有那么厉害吗?
黄丹撇夏猫。
夏猫看天黑。
刘峰笑着握紧卢娇,看着会场里的衣香鬓影:“你会紧张吗?”
“有你在,我怎么会紧张?”
刘峰低笑,忽然想起一句话,当你感觉特别舒服时,肯定是对方在向下兼容,他,再也舍不得卢娇因他而受委屈了。
他是男人,应该是他去兼容卢娇,而不是卢娇兼容他。
恰在此时,服务生端着香槟过来时,他不着痕迹的端起一杯鲜橙汁,在准备给卢娇时,故意轻轻撞了一下服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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