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参加如此隆重的宴会,让彩云感觉很是兴奋,转着骨碌碌的眼睛左右去看,每样食物都饶有兴趣的去尝试一下。
却就是不去碰,摆在她面前这盘手抓羊肉。
从经过的侍者手里抢来一根烤羊腿后,唐愜平疑惑不解的问到,
“你平常不是很喜欢吃烤肉的吗?”
彩云忙用手把她面前的小碟子护住,不让唐惬平去放切好的烤肉,窘笑着说,
“今天喜欢吃青菜!”
“怪人,吃东西还要看皇历看时宜?”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怪不得一直做单身狗。”
彩云嫌弃地看着尬笑的他,非常优雅地用手指点了一下摆在边上的野韮菜花酱,慢悠悠的将手指送进嘴里。
有滋有味地吸吮着。
一股辛辣的芬香直冲她的味蕾,让她全身打了一个激灵!
“好香!”
回过头接着去数落唐惬平,
“你妹说你这锦衣卫是花钱去买回来的,怪不得战五渣。”
“唐蕊这小妞什么屁事都和你说,本大爷的事要你们管?“
顾不上再去切肉,愤怒的唐惬平马上去撕咬这个开始松毛松翼的女人。
”老子还升职加薪了,你有本事也去买一个试试?”
趁这两人忙着去吵嘴,奸笑着的岩虎偷偷把唐愜平切好的肉,一口气全扫进他的碟子里。
也没怎么去吵,彩云对唐愜平的知识还是相当敬佩。
今天的来宾中有不少汉人官员,唐惬平认识他们中的大部份,对彩云详细的去解说他们的名字和职称。
只是不知道,那些人认不认识他。
帖木儿不停的站起来去碰杯敬酒,幸好他酒量好,加上有哈木儿相助,不然还真难招加得住这些热情的来宾们。
在送进来的第二只烤全羊给消灭了之后,这场载歌载舞的宴会正式宣布结束。
侍者们要收拾场地。
酒醺中摇曳着身子,帖木儿和哈木儿便领着朱拓哲他们移步一处整洁的蒙古包里。
好继续他们刚才被打断的聊天。
伯颜.帖木儿的心情可说是非常好,除了今天是重大的节日,还有别的重要原因。
花了不少钱和礼品到处去打点,他从今天出席的名字叫马芸的官员口中得知。
想与明朝联姻这事终于有着落。
“你确定是真的?”,朱拓哲喝了一口菊花茶,小声问他。
“对啊,定了个娃娃亲,想让当今皇帝把二岁的小公举,许配给也先哥的八岁小孩。”
“多美好的一段联姻,这对小娃娃将会被两地人民谨记,加冕日华月萃,铭记进黄金家族的图腾光环之中!”
帖木儿说这话的时候两撇胡子都笑弯了,骄傲地翘了起来。
因为知道历史上这段联姻到最后以泡汤为终结,朱拓哲很想大声去告诉他,
“你丫给那混蛋骗了。”
却没去说出口,不想去插手这种混乱不清的事。
稍作思索,他这样去问帖木儿,
“好像史上每一位蒙古部落里的首领,都渴望能娶到一位中原的公主,你们喜欢来自中土的女孩?”。
“这当然是个莫大的荣誉,只有最强大的部落首领才有这种资格。”
接过侍者送上来的热毛巾,烫了一下额头和脖子,再慢慢喝上一口酥油茶去解酒气,帖木儿缓缓去说,
“绰罗斯.也先哥哥这次的情况却有点不一样,如果能办成这个事,我想最开心的那个人却不是他。“
”最开心的人理应是他的妈妈,敏达失力啊哈。”
面对朱拓哲他们的疑惑,他起初只是笑了笑,并没去细述内里缘由。
当后面知道朱拓哲想要下江南,激动的帖木儿一下子坐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小声与身边的哈木儿去商量了起来。
经一番激烈的小争吵之后。
帖木儿便在筚筝的甜美柔声翻译下,给朱拓哲他们讲了一个充溢着游牧民族式残暴的凄婉故事。
已迈进花甲之年,敏达失力此时一个人坐在蒙古包的木板床上,她身下是奢华的白狐皮铺就的被褥。
今年是她第二任丈夫绰罗斯.脱欢过世第八个年头。
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的孤独!
悠然自得地转动着、轻声去数手里发出异香的迦楠木佛珠,她虔诚地咏着佛经。
好去祈祷她儿子也先的武运长在。
正是绰罗斯.也先,这个儿子的降生,给予了她人生里所有的吉祥和运气。
可能是年龄已高,最近她有点喜欢打瞌睡,头在钓着鱼,她猛的诈醒过来,便咪着眼睛去看那些帐篷帘缝里透来的光线。
这些忽明忽闪的光影,恍惚间竟让她想起关于一条河流的回忆。
她记起还是小姑娘时,常去河边看这条在家乡里淌流着的,波光粼粼的河流。
虽远隔万里之外,在这些迷离光影的诱惑下,这条河此时仿佛超越了时空,向她奔流而来。
却在心里怎么也想不起,这条本应该相当熟悉的河流。
它的名字?
回忆中,那些在河里打闹嬉戏,光着身子的小屁孩们,却让她想起了两个男人光着的身子。
他们曾经是她生命里的主宰!
第一个。
身为军队里的小校官,有些小资小产,两人便在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下,在那条河流的旁边举行了一场算得上很有排面的婚礼。
祖上是富农,虽没十里红妆铺就,她也也不愁嫁妆。
当披着红盖头、坐在四人抬的小花桥里,在她身体里摇摇晃晃、忐忑不安,怀着对没谋面过的夫君的强烈好奇,那颗悬着的心让她终身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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