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门生意自然是非常好的,但如今的朱常洛已经脱离了只想赚钱的低级趣味。
如果,他把持了这些先进的知识,只是为了给自己掠夺财富,那么他和这些敲骨吸髓劳苦大众的土豪劣绅们还有什么区别?
难道,唯一的区别就是朱常洛心了善点?
这种良心,朱常洛还是不想要的。
因为,他有了更伟大的理想,所以,秘方什么的在他手里并不是一个赚钱的手段,而是一种筹码。
只要这个筹码用的好了,那肯定比自己闷着头单干强的多。
所以,朱常洛才不怕什么秘方泄露,导致西山皇庄收益下降。
朱常洛怕的是自己忙活了大半辈子自己还是孤身一人。
毕竟,未来的改革并不能靠着他们一个人进行的,他要有足够的盟友和同行者才行。
一个人的改革,那只是不着边际的理想。
如果是一群人的改革,那会将是轰轰烈烈的大时代!
对此,朱常洛还是有这个清醒的认识的。
沈思孝在董其昌走后,他就一直的在自己的书房里走来走去,光茶水都不知道续了几次了。
身旁的老仆沈安,看着自家老爷这么心事重重,心里也是担忧极了。
本来说好的,过两天就要给万历皇帝上个折子乞骸骨致仕回家养老的。
这些天班都不怎么上了。
没想到董其昌来了一趟后,竟然让他家老爷这么的思虑忧愁,这让沈安心里也不由得跟着担忧起来。
“老爷,快二更了。”
沈安实在是快熬不住了,开始张口提醒道。
沈思孝听到沈安的声音,他猛地停住脚步,然后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月亮,恍然道:“二更了呀。”
沈安说道:“是的呀,老爷。您有什么烦心事呢?”
沈思孝说道:“老爷我其实也没什么烦心事,就是太激动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看看我是不是又年轻了十岁?”
沈安看着比自己还苍老的沈思孝,他恭维的笑道:“老爷这精神头,比起年轻小伙子都不遑多让的。”
沈思孝笑道:“老夫也是这么认为的。没想到快离任的时候,竟然让老爷我遇到了一件可以名垂青史的好事,你说老爷我能不开心吗?”
听到沈思孝说自己是开心,沈安愣了一下,原来沈思孝大半夜的不睡觉,并不是忧虑,而是激动了。
这让沈安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不过,沈思孝也没跟沈安再说了。
沈思孝吩咐道:“去收拾一下,我要休息了。明天还要早起去衙门里坐班。”
沈安不可思议的看着沈思孝,他都多久没去工部坐班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沈安也没细问,他当即的应着沈思孝的意思,去给沈思孝准备夜寝了。
不过,还别说。
沈思孝晚上睡觉还是挺素的,一点都不像朱常洛那样操劳。
既然,已经准备放出水泥的配方了,朱常洛自然也要做好相应的准备。
谷
他这次的准备不能说是万全吧,但,最起码在这个时候看来还是非常完美的。
第二天的时候,当沈思孝刚刚到了工部坐班时,董其昌就来了。
董其昌先是客客气气的跟沈思孝行了一个晚辈礼后,就说起了太子殿下的想法。
当沈思孝真的确定了太子殿下的想法后,老头儿激动的说道:“太子殿下仁孝呀。”
然后,沈思孝就对着董其昌问道:“太子殿下现在在慈庆宫吗?”
董其昌道:“回总宪,殿下上午的一般都在慈庆宫里了。”
沈思孝道:“重修乾清宫和坤宁宫是天大的事情,皇上现在把这个重担交给了太子殿下,但是工部也不能置身事外。玄宰得空了就和太子殿下说下,就说工部一直在等着和太子殿下一道重修乾清宫和坤宁宫。”
董其昌道:“晚辈一定带到。”
然后,董其昌就告辞了。
董其昌也没闲着,他从工部离开之后,就去五军都督府送别李如松了。
在朱常洛的暗中运作之下,李如松又一次的被委派了辽东总兵之职。今天,正是李如松离开京城去辽东上任的日子。
作为中间人,董其昌肯定是要出面跟李如松寒暄几句的,毕竟,这段时间因为这事,李如松早就喜欢上董其昌这个古道热肠的大好人了。
“李总兵此去千里,董某不能千里相送,甚是遗憾,仅以薄酒祝李总兵在辽东可以威震关外,震慑群小。”
李如松在京外的十里亭中,满饮了一杯烈酒,然后对着董其昌抱拳道:“董大人之助。如松感激不尽,以后若有用得上如松的地方,董大人千万不要客气。”
董其昌道:“在下岂敢?李总兵是从一品大员,而在下不过四品小官,怎敢麻烦李总兵?不过,董某这次来送也给李总兵带了一句话,请李总兵借一步说话。”
李如松听到董其昌有话要说,他立刻就把身边的亲卫全部支开,然后亭中就剩下李如松和董其昌二人。
李如松道:“董大人请讲。”
董其昌摸着自己蓄了没几年的山羊胡说道:“李总兵可知这次你为何可以如此顺利的回归辽东?”
李如松道:“全是董大人的功劳,如松一直都记在心里的。”
董其昌道:“不是董某的功劳。董某也是受主之托。”
主?
这个字让李如松心里惊起了惊涛骇浪,他本以为他能这么快的回到辽东都因为申时行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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