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邢玠说了兰州和九边的事情后,朱常洛也终于把目光放在了张维贤和徐希皋二人身上。
此刻,两人已经在一旁等待了许久。
朱常洛端起案上的茶盏轻轻的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说道:“蓟县军校和天津卫军校准备的怎么样了?”
张维贤和徐希皋拜道:“已经准备妥当,随时都可以比赛。”
朱常洛脸上的笑容顿时更盛,“可不要连宗学都赢不了。这样的话,不仅你们没面子,孤也会没面子的。”
张维贤和徐希皋对视一眼,回道:“请殿下放心,能拿第一绝不拿第二!”
朱常洛笑的更开心了,“好,你们的话,孤记住了。蓟县军校和天津卫军校第一次来西山皇庄比赛。孤希望你们能取得一个好成绩!作为军人,最重要的就是荣誉。”
“孤希望伱们两位能够把孤的话带着此次比赛的学员,让他们记住孤的话,这次不论名次如何,只要能打出军人的风格,军人的气质,孤就会满意的。”
张维贤拜道:“臣一定会把殿下的圣谕带回的,让蓟县学员知晓殿下的良苦用心!”
徐希皋也同样这样的回着。
朱常洛看着两人的表态,他的心情好极了。
西山三院和宗学每年都会有一场声势浩大的联合运动会,这场运动会每年也都会吸引吸西山皇庄的无数百姓前去观看助威。
这一次,朱常洛突发奇想也让蓟县军校和天津卫海军学校也参与进来了。
其目的就是为了培养这些学员们的集体荣誉感,让他们可以更加的认识到了集体的重要性。
因为,任何一场战争都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一时之勇,固然可以起到奇效,但是,归根结底,战争打还是一群人的战术。
像什么百万军中取敌将首级这样的神话或许存在,但是,这如今这个武器装备已经开始朝着火器火炮全面进化的时代而言,个人之勇也就不在那么重要了。
现在,重要的就是战略战术的配合!
只要把这些配合打好了,一场战争才有可能获得最后的胜利。
朱常洛又给张维贤等人交代了几句后,就勉励了他们一下,然后就让张维贤和徐希皋退下了。
朱常洛继续和邢玠说道:“对于归附的草原之民,孤以为还是要谨慎处置的。毕竟,这些人在草原上野惯了,到了相对约束的大明。这对他们而言,可能在生活习惯上还是会有一些隔阂的。”
“所以,孤认为在治理这些人的时候,应该分化治之,不能让他们群居在一起。还有就是,要给他们其中某些小的头头安排一下头衔,让他们起到安抚和治理的作用。”
“当然,对着这样的人一定要严格审核,不能让居心叵测之辈成为这些归附的草原之民的意见领袖。”
“还有关于草原之民和汉民通婚的问题,这件事情上,孤原则上是不干涉的。但是,有一条必须执行到底。那就是凡是通婚之人的后代,不论父母一方是汉人和草原人,孩子都必须要入汉籍,并且要取汉名。”
“孤也会命户部准备一部门的专门的银两,用于这些小孩子们的教育,孤会在九边各镇成立义学,凡是适龄的儿童都必须在九边义学之中完成五年的基础教育。让这些孩子们在潜移默化之间,认同大明的身份,认同儒家的圣哲之言。”
朱常洛很清楚教育的重要性。
虽然,现在大明内部还有很多人读不上书,上不了学。
但是,此时此刻,朱常洛必要理清楚轻重。
大明内部的百姓们,他们不论认不识字,他们在骨子已经是大明的顺民,也无比的认同着大明的统治。
但是,草原之民不同。
他们野习惯了,即便是朱常洛对他们再优厚,只要他们感觉自己受了委屈,照样还是会复叛的。
所以,朱常洛必须要从源头掐住这个反叛的火苗,把他们的孩子都教育成大明的顺民。
如此一来,一两代人的时间,这些草原人自然也就会忘掉自己原本的身份,学会汉人的生活方式。
当然,在这个过程之中,肯定也会有些不安分的人捣乱。
但是,朱常洛并不是担心这个,因为西山皇庄各个产业以及宁夏的各个矿地,都一直稀缺挖矿工人的。
只要这些人敢搞事情,朱常洛绝对不会好商好量说话,朱常洛会立刻让他们感受到大明热火朝天的中兴建设热情。
让他们在暗无天日的矿洞之中度过幸福的一生!
邢玠听着朱常洛的话,他回道:“臣一定照办。”
朱常洛嗯了一声:“那就辛苦邢卿了。九边是大明的重中之重,能不能把九边稳住,不仅关系到大明的北线安危,更关系到开拓西域的基本国策。”
“若是,草原一直不安分,朝廷不仅要抽出精力应付他们,还要担心他们在朝廷开拓西域的拖后腿。”
“所以,此事一定要谨慎谨慎再谨慎,不仅要怀柔,更要强硬!对于,安分守己的顺民,不要吝啬奖励,对于,破坏团结的刁民也要杀一儆百。切不可以为妥协就可以换来和平。”
“孤只相信任何和平都是打出来,杀出来的。没有血与火的淬炼,绝不会有长治久安的和平!”
邢玠拜道:“臣,谨遵殿下教诲。”
朱常洛看了看旁边的座钟,也说道:“剩下的事情就这样了,你回去后和军机处好好的商议商议,该找内阁出力的,也不要客气。孤相信王先生和董师傅两人,都是深明大义的股肱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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