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万万没想到刘世延竟敢如此,他顿时神情慌张不复之前的桀骜之气,一顶帽子就扣了上来,“伱难道要藐视圣人?亵渎斯文?”
刘世延不耐,“聒噪!”
刘世延一摆手就让自己身边如狼似虎的手下将钱谦益从钱家人群里拖了出来。
刘世延看着像一条死鱼一样被拖出人群的钱谦益,轻蔑道:“这就是你读书人的气节?”
接着刘世延又下令道:“来人,将钱家所有人全部拿下,分开审问,出了问题本伯担着!”
刘世延这次是贴心要和钱家人过不去了,毕竟事情都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刘世延也只能硬着头皮一条道走到黑了,不然的话,这后果也不是他能承受的。
所以,为今之计不管他收到的情报是真是假,但在此刻刘世延也一定要想法子将它变成真的!
也唯有如此,刘世延才能绝地反击,立于不败之地!
等到钱谦益被自己的手下拖进一间昏暗的审讯室后,钱谦益的眼神之中已经没了以往的骄傲和镇定,此刻全是惊慌。
刘世延看着钱谦益的眼睛,说道:“说不说吧,主动承认的话,说不定本伯看在往日的情谊上也会为你求情一二,但若是一字不说,等到本伯搜到了证据,那就生死难料了。”
刘世延先吓唬了钱谦益一通,作为养尊处优的贵公子,钱谦益读过的诗书是有很多颂扬气节的故事不假,但真的等到自己身陷囹圄之后,想要学着先贤们的铮铮铁骨,怎么就感觉那么的不真实呢?
静静的等待了片刻的刘世延发现钱谦益并未说话,他顿时不耐的看着钱谦益,“难道你真的想死吗?你做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你心里应该有数,现在主动认了,这就是你一个人事情,但你若是执意不说,到时候连累的可是整个钱家!”
刘世延继续威逼利诱,钱谦益心中惊慌,他知道刘世延最近在奉旨查办丑化太祖御像一案。
当他得到消息之后,已经让家人把家中收藏和私画的太祖画像都烧掉了。
现在刘世延又像疯狗一样上门,他真的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钱谦益努力的保持着读书人的风度,紧张的说道:“在下从未收藏和诋毁丑化过太祖皇帝的御像。钱家是钟鸣鼎食的书香世家,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无君无父的悖逆之举?”
听到钱谦益的狡辩,刘世延失望至极,“本伯说你诋毁丑化太祖御像的事情了吗?你最好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回答,否则就不要怪本伯不念同为江南乡党之情。”
钱谦益被刘世延的话闹糊涂了,不是丑化太祖皇帝御像之案吗?难道还有其他事情?
这时候的钱谦益脑海之中千回百转,他在努力的回想自己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就被刘世延给盯上了。
刘世延看着钱谦益紧张的样子,心里也是不屑,就这还号称江南才子?
就在钱谦益不知该如何回应之时,刘世延也着急了,刘世延敲了敲桌面提醒道:“沈若霖你还有印象吗?”
听到沈若霖这个名字之后,钱谦益顿时就慌了。
这个人他有印象的,是他在南京乡试之时结交到的一位好友,此人是嘉兴人,家学渊源极为深厚,其家在江南也传承了数百年之久。
家中的藏书更多多如繁星,浩如烟海,其人最喜欢的就是讲述所谓的不传之秘。
而沈若霖所谓的不传之秘往往都还喜欢以南京宫禁秘闻为题,这样的话题不论古今,不论真假都是很有噱头的话题,喜欢的人也是非常多。
这种话题就像后世的某些所谓历史自媒体的文章的一样,通常写的都跟亲眼见到了似的,读的人也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秘密一样。
比如嫪毐和赵太后不得不说秘密,或者古代皇帝吃了某物之后如何如何,等等此类的小作文虽然很低级,但确实很吸引人。
毕竟,像这种平时高高在上的人突然间“小秘密”被曝光了,作为吃瓜群众才不在乎这瓜是真是假,只要吃着过瘾就对了。
“在下不认识。”
钱谦益直接否认,表示不认识沈若霖这个人。
但是,刘世延却笑了。
“真的吗?”
显然此刻的刘世延已经看穿了钱谦益的外强中干,知道他说的就是假话。
钱谦益慌乱无比,就在刘世延这渗人的笑容中,他也渐渐的坚持不住了。
钱谦益说道:“我和沈若霖只不过是点头之交,仅在乡试之后的聚会上有过一面之缘。”
刘世延一听这话心中窃喜,钱谦益这个小家伙总算是忍不住了,要说一些秘密出来了。
刘世延淡淡说道:“继续。”
钱谦益纠结无比,最后还是说道:“沈若霖自诩家学深厚,知道不少秘闻往事,我与他交际期间,他确实说了很多悖逆之言。但是,我都没有参与的。”
钱谦益说完之后,急忙撇清,生恐刘世延把一些不好联想想到他的身上。
刘世延继续问道:“他都说了哪些悖逆之言?”
钱谦益沉默了,一时间之间也没有再回答刘世延的话。
刘世延对钱谦益这种态度给惹火,他还没见过这么纠结的人,一边要守所谓的节操,一边还想明哲保身,哪有这样的好事?
刘世延道:“既然你不说,那本伯就下令让人去嘉兴提审沈若霖了。到时候他把话都说了,你就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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