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阑赶紧起身跑过去一把扶起了摔在地上的白涟,抹了抹他脸上的泥水,感觉有点一筹莫展。
此时的白涟紧闭着双目,长睫毛如蝶翼一般翘起,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沾染着脏兮兮的泥,嘴唇发白,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
“小兔子怎么了?”
沈繁凑了过来,蹲下身子看了一会儿,伸出手指放在鼻子下方,试探起了少年的呼吸。
郝阑:“……”
他一把打掉沈繁的手,面无表情地说,“你放心吧,他还活着。”
“阑阑啊,你这样可一点儿也不可爱。”
沈繁非但不觉得抱歉,反而没心没肺地笑嘻嘻,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调戏起了郝阑。
“滚吧。”孔彦清冷酷的声音适时插入,他冲沈繁不假辞色,冷哼了一声,“不靠谱的家伙。”
沈繁被他毫不客气地怼了一下,阴阳怪气地笑着说,“呦,孔大导演难道比我这个不着调的家伙更靠谱?”
“咱俩半斤配八两,还不是一样讨人嫌?”
沈繁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郝阑,孔彦清脸色微变。
“行了,你们两个是小学生吗?在后面吵什么!”郝阑面瘫着脸毫不客气地骂了他们一顿。
不愧是主角受的后攻,人主角受都晕了,还搁这儿宫斗呢?能不能看看场合!
没一个是省心的。
然后他试图把白涟拖起来,结果手一滑,“啪叽”一下,白涟又脸朝下摔进了泥坑里,因为暴雨如注,泥坑已经灌满了水,白涟整张脸都埋进了浑浊的泥水里,下一刻,泥水里竟然冒起了泡泡,没过多久,泡泡渐渐消失了……
郝阑:“……”
为了避免白涟淹死,郝阑赶紧把他的脑袋给提起来,泥水顺着他那苍白的精致小脸滑了下来,看起来有些惨不忍睹,但难掩其动人之色。
“喂,你们快点过来搭把手。”郝阑一边托着白涟的脑袋,一边面无表情地对孔彦清和沈繁如是说,“我觉得这样不行。”
看着被郝阑折腾的可怜白涟,孔彦清和沈繁都莫名产生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于是他们赶紧出手相救了。
三人合力把昏迷不醒且浑身湿透还一身泥泞的白涟扛到郝阑的轮椅上,即将放下之际,郝阑突然喊出了声,“等等——”
孔彦清和沈繁齐齐看向了他,一脸疑惑。
又怎么了?
郝阑从轮椅下方掏出了一卷保鲜膜,一边扯出一大截小心翼翼地盖在他的宝贝轮椅上,一边说,“我还是先垫点东西吧,免得弄脏了我家小伊。”
孔彦清:“……”
沈繁:“……”
他们突然有点同情这个看起来惨兮兮的少年了。
*
郝阑摸了摸白涟滚烫的额头,蹙起了眉头,“发烧了。”
怎么办,在这荒郊野岭里,如果发烧了还真有点麻烦,要是一直拖下去不治疗的话,很有可能会越来越严重。
“手脚冰冷,不能再拖下去了。”
孔彦清上前用手背轻轻碰了一下白涟的手,顿觉如同冰块一般,仿佛不是活人。
沈繁也难得不嬉皮笑脸了,他思索了片刻,说:“看来我们必须得想办法走出去了,不然他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郝阑:“……”
他垂眸思索良久,孔彦清和沈繁并不知道郝阑在想什么,却莫名觉得他会有办法。
郝阑的确想到了一个办法。
孔彦清和沈繁见他表情十分沉稳地从裤兜里拿出了一只类似笔的黑色物件,明明看起来平平无奇,却让人不明觉厉。
只见他手指轻轻一按,发出了刺耳的声音,还伴随着红光闪烁。
“嘀——嘀——”
孔彦清眼睛一眯,心中一惊,这是什么?!
他讨厌这种老是失去掌控的滋味,这个男人总是让他陷入如同稚子一般的无知当中,真不好受!
大概过了十分钟的样子,头顶上忽然传来了“隆隆”的巨响,瞬间搅乱了浓厚的滚滚乌云,破云而来。
孔彦清顿觉声音有点熟悉,定睛一看,只见来者全身漆黑、外型帅气,如同一个英雄向他们飞了过来。
他瞳孔一缩,心中诧异,“这……”
“这不就是直升机吗?!”
威武帅气的直升机缓缓降落,停留在空中,把一套不知名的东西给丢了下来,刚好落在了郝阑的手上。
孔彦清凑近一看,没想到是一只黑皮箱,他忽然有些好奇里面装了什么。
沈繁也不知不觉来到他身边顶了顶他的胳膊,说:“喂,那是什么?”
孔彦清只觉得他聒噪,没理他。
此时此刻,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郝阑给吸引了。
这个男人……该死的神秘。
郝阑接到这只黑皮箱后,眉头舒展,看起来松了一口气,随后他赶紧来到因为发高烧仍然昏迷不醒的白涟身边,蓦地打开了这看起来有些低调奢华的黑皮箱——
赫然是一应俱全的拔火罐套装!
孔彦清:“……”
沈繁:“……”
“沈繁。”郝阑埋头在箱子里折腾,随后掏出了一根顶端绑着棉絮的棍子和一杯酒精递给他,“你帮我点火。”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一贯心高气傲的沈繁竟然听话照做了,乖乖地接下了棍子以及酒精,并且将酒精倒在了棍子上,把棉絮浸透。
做完了这个步骤之后,他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然后对郝阑说:“你有打火机吗?”
郝阑:“……”
哦,看来是没有了。
通过孔彦清艰难的钻木取火之后,总算点燃了酒精,一切都步入正轨,所有人都紧张地为昏迷不醒的白涟进行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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