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包裹里仅剩下的2两银子,叶十洲决定认认真真的好好当个和尚,反正有百变夏衣,在此状态下他虽然不能攻击,可也不能被攻击。
成为和尚后,食宿什么的寺里面都包了,虽然饭菜淡的没味,但对叶十洲来说也不算什么。尽管每天早上3点起来早课晚上9点就睡觉,叶十洲也无所谓,毕竟他本身就不需要睡觉。
让他觉得蛋疼的是诵经。
早上起来早课要诵经,诵读《楞严咒》《大悲咒》《小几咒》《心经》《赞佛偈》《韦陀赞》
读了三个小时后才开始吃早饭,白粥一碗外加俩馒头,最苦逼的是吃饭前要念《供养偈》,吃完饭还要念《结斋偈》。
以上就是早上所有的修行内容,然后就是每天上午的跑香。
总结来说,就是坐上一炷香,然后在跑一圈,以此轮回,跑3个小时,11点吃午饭。
叶十洲坐禅坐的到很好,在如此清静的禅院里,闻着丝丝禅香,周围一片寂静,只听得到早起鸟儿鸣叫的声音,风吹过,松针发出簌簌的声音,闭目凝神,恍惚间他的心看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是的,拜坐禅所赐,叶十洲感悟心剑的效果越来越好,心境也提升的更快了。
中午吃的是豆腐和青菜做成的罗汉粥,当然,吃饭的时候也要念经,晚课重复早课的过程,就是念的经不一样。
9点准时睡觉。
——一睡觉,叶十洲立刻起身到附近的小溪一个劲的喝水= =
喝完水,他深深觉得,这年头,和尚不好当……
几天后,叶十洲刚适应了新出炉的和尚生涯,就遇到了一个重大危机,那就是白云寺方丈回来了。
之前叶十洲出家时据说方丈正在不远处的风穴寺和那里的方丈讨论佛法,所以他入寺后并没有立刻拜师傅,连法号也没起,还不算是白云寺的正式僧人。
不过就执事僧人这些天的观察看来,这个新入寺的家伙尚佛之心颇诚,没有对繁重的诵经开口抱怨,对于一些打扫工作也没有不满,生活上吃食简单穿衣粗糙也没见这人生出愤懑之心,那脸上的表情从始至终都平静如水,双目明澈,坐禅时那一身洒脱自然的身姿更是让一些修了几年禅的僧人心生愧疚之感。
所以白云寺的方丈一回来,就有僧人将叶十洲的事情告诉了白云寺方丈。
白云寺方丈是个很老很老的和尚,法号松闻。
松闻老和尚在看到叶十洲的一瞬间,就沉默了,他屏退了其他僧人,独独留下了叶十洲。
他说,“想找和尚比武,出门朝南走三十五里就是少林寺,少侠没必要在老衲这里耽误时间。”
叶十洲双手合十,低眉顺目,口称阿弥陀佛。
还别说,经过这几天和尚生涯的熏陶,叶十洲这副模样还真有些虔诚僧人的感觉。
叶十洲不说话,老和尚也不说话,一时间,禅室内一片寂静。
窗外,风声,鸟鸣,林动,尘扬,日照,众生皆动,生命赞歌缓缓颂扬。
叶十洲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就那么双手合十,闭目敛息,盘膝而坐,渐渐的,他的意识沉浸在那醉人的赞歌中,六识离开了尘世,飞入了那遥不可及的极乐。
松闻老和尚看到这一幕,心下震动,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其他几个和尚同意这名青年入寺。
哪怕他们同样知道,此人心不在此。
慧根难寻啊!
叶十洲就这样坐禅,坐过了晚饭,坐过了晚课,一直到深夜,从深夜又到了三更。
晨起的钟声幽幽响起,声音沉重肃穆,好似一把巨大的锤头,猛地将叶十洲砸醒。
他霍然睁开双目,正好看到他对面松闻老和尚同样睁开眼睛。
老和尚的眼睛浑浊黯淡,窗外月光倾泻,他背对着窗户,月光映照着他佝偻的身躯,勾勒出的线条是如此单薄,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走。
可就是这如此单薄的身体,却如磐石般深深扎根进这小小的古刹里,挡在叶十洲面前,敛尽一世月光。
叶十洲微微眯眼,好似受不了这如此明亮的月光,银色的光芒倾泻在他那俊秀清雅的面容上,无端端竟生出一丝妖冶和血色,哪怕他一身青色缁衣,也掩不住那一身江湖风尘,恩怨情仇。
松闻老和尚一声长叹,“既已入寺,就当了却尘缘,施主一身尘缘未尽却执意入寺,可否告诉老衲个中缘由?”
叶十洲沉默半响,才缓缓道,“我的缘,就在此。”
松闻老和尚口诵阿弥陀佛,“愿闻其详。”
叶十洲大脑飞速转了起来,他要在这里等虚竹出生,然后要在23年内推倒虚竹,归根结底……
他开口道,“人之于世,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叶十洲不敢自比泰山,却也不菲薄于鸿毛。可当我叱咤江湖,碌碌红尘十数载后才发现,我之一生,只为一人。”
他目露沧桑之色,面容淡雅如莲,声音轻若风颂,“所以,我在这里等他。”
“无论天荒地老,无论沧海桑田。也许下一秒就相见,也许要等一万年。”
“我始终会等他,在佛前,等他。”
松闻老和尚动容的看着面前这年轻人,那平静的容颜下蕴含着若渊般的绝然,松闻老和尚不由得连连摇头,“痴儿!痴儿!”
叶十洲缓缓由坐变跪,他双手合十,深深的拜服下去,就如万里朝圣的信徒,虔诚而坚定,“请方丈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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