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鹏所在的棱堡向清军炮兵阵地发起炮击的同时,两里外相邻的一座棱堡上的三门十二磅野战炮也同时开火了,朝着清军炮兵发起了猛烈炮击。
两座棱堡相隔两里,两座棱堡上方的中央炮台上的十二磅野战炮,可以相互配合,朝着同一个目标发射出交叉火力。
第二轮炮击,就一炮击中了对手火药桶, 引发了大爆炸,这其中虽然有运气的成分在里面,但是如果没有十二磅炮的高精度和炮手们熟练的技术,也无法准确命中目标。
完成了第二轮炮击,炮手们先把火炮复位了,然后把湿拖把伸入炮膛内,清理炮膛的同时, 也给炮膛降温,再用干拖把把炮膛内清理干净, 随后塞入定装药包,再装入炮弹,从火门处刺破药包,插入药捻子,就完成了装填。
接着第三轮炮击,不过这一轮炮击并没有击中目标,未能摧毁一门清军火炮,只打死了清军炮位附近的几名清兵。
三门十二磅野战炮一轮紧接着一轮开火,连打了十二轮下来,共计打死了六十多名清兵,摧毁了五门红夷大炮。
遭到守军炮击的清军朝鲜炮手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毫无顾忌地向明军棱堡开火了,他们在装填弹药的时候,还要考虑是否遭到明军的炮击,结果装填速度变得更慢了。本来红夷大炮装填就非常慢,又受到对手火炮骚扰,朝鲜人装填炮弹的时候变得有些慌乱。
三门十二磅野战炮连续开火了十二轮之后,也需要停歇下来, 炮手们提起一桶桶冷水, 从炮口倒入炮膛内,给炮膛降温,等到炮管壁完全冷却下来,炮手们再抬高炮尾,把炮膛内的水倒出来,然后把干拖把伸入炮膛内,擦干了炮膛,再进行下一轮装填。
这些青铜野战炮比起原来的铁炮来,性能是提高了许多。原本的铁炮,发生六到七轮之后,就要用水给炮膛降温,而青铜炮可以连续发射十二轮,才需要倒水降温。这是因为铜的导热性比铁强,因此每一轮射击完毕后,炮膛自身降温的速度比铁炮要快得多了,所以铜炮可以俩徐发射十二轮,才需要灌水降温一次, 这就极大的提高了射速。
清军朝鲜炮手们被明军接连不断的炮击打得晕头转向, 朝鲜炮营正尉尹弘轩上前道:“贝勒爷,明狗红夷大炮太厉害了, 末将弟兄们死伤惨重。”
年仅二十岁的岳乐贝勒冷哼一声:“你们这些高丽人就是无能,怎么明狗的大炮可以打得到你们,你们的大炮打不到他们?”
尹弘轩满脸无奈:“贝勒爷,他们地处高地上,居高临下开炮轰击我军,射程自然超过我军啊,咱们是仰攻,所以大炮无法击中他们。”
岳乐哼了一声,转头叫来了朝鲜军掺将郑国翰:“郑将军,你火速命令步兵攻击!”
朝鲜参将和大明参将不一样,大明的参将是正三品,而朝鲜参将是正二品,相当于大明总兵。朝鲜参将上面有大将,为正一品。
郑国翰麾下有战兵一万五千余人,辅兵民壮两万余人,都是很好的炮灰。
“喳!”郑国翰跪在地上,打了个千。虽然他不愿意自己的麾下去白白送死,可是他根本就不敢违抗大清贝勒的命令。
清军大营,营门大开,黑压压的朝鲜兵从大营内涌出,前面是辅兵和民壮推着盾车,后面紧跟着弓箭手和鸟铳手,再后面是一队队刀牌手和长枪兵。
站在棱堡的炮台上,朝着清军方向放眼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一大片清军朝鲜兵,铺天盖地的,一眼望不到头。战鼓隆隆,号角长鸣,朝鲜人的攻势看起来声势浩大,十分惊人。但其实他们后面,有一千余清军八旗兵压阵,其中满洲八旗兵一百二十人,蒙古八旗兵三百人,八旗汉军六百人。另外还有三千绿营兵跟在朝鲜人后面,他们既是督战队,又是远程支援兵种。
尽管担任督战队的八旗兵加上绿营兵也只有四千人,可是三万多朝鲜人却像是羔羊一样,被清军驱赶着上去当炮灰,没有一名朝鲜人知道抵抗的。
其实说实话,如果三万多朝鲜人抵抗的话,同四千清军还是有一战之力的,可是这些朝鲜人早就被大清威武天兵吓破胆了。
既然不敢抵抗,那就当耗材去吧。
站在高处的赵鹏见到朝鲜人倾巢而出,他大喊了一声:“建奴和棒子要上来了,炮营将士们,做好战斗准备!”
这座大型棱堡上,一共有六处炮台,最高点的中央炮台,侧面的两座三教堡炮台,正中间和两翼的三座凹面堡炮台。由于使用了新式火炮,这座大型棱堡同两里外的另一座大型棱堡之间,可以形成交叉火力,两座大型棱堡相互支援,能给朝鲜人极大的杀伤。
赵鹏命令亲兵向两里外的棱堡放出了烟花信号,通知相邻棱堡上的炮台也做好战斗准备。
随着清军的盾车缓缓推进,两座棱堡顶部的中央炮台开火了,共计六门十二磅野战炮依次发出了怒吼声,呼啸的炮弹分别从正面和侧面两个方向,朝着清军的盾车阵狠狠砸了过去。
从正面击中盾车的十二磅炮弹,以超高音速的高速击中了盾车正面的盾板,高速的炮弹就像是铁锤砸鸡蛋一样,一下就把盾车的盾牌砸了个粉身碎骨,粉碎的木片好像弹片一样,撂倒了盾车后面的一大片朝鲜辅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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