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怎么称呼?"
"司谨行。"
"司谨行……"李落尘的表情微变,隐隐带着一丝尴尬。
他自然听文弄墨说过,关于有个师弟在找自己的事情。而且由于委托是公开记名的,她们也知道这个名字。
"怎么了吗?"
"没事。"她抿嘴轻轻笑着.虽然那委托讯息是无礼了些,但李落尘却也并不反感,毕竟这也是拐着弯在夸她。
司谨行当然不晓得李落尘的心事,对他来说,那天的委托,纯粹就是一时兴起罢了。
"司师弟家里人也画符?"
"我爸。"司谨行说,"我妈老是怪我爸写的字像鬼画符。贴在冰箱上的留言,她就没一次是看得懂的。"
李落尘礼貌性地笑着,在她看来,这是司谨行不想透漏太多家世背景的意思。
茶还没凉,文道之跟文弄墨就一前一后地走了上来。
"文道之。"
"文弄墨。"
"司谨行。"
"你就是……"文弄墨转头望向李落尘,然后又看向文道之。却见两人表情都没什么变化。自己于是也不好发作,只能用冷淡警戒的眼神看着司谨行。
"师弟不知是在何处学的画符?"文道之说。
"自学的。"
"没拜师?"
"想说看看书,觉得好像没那么难,所以就自己练起来了。"司谨行说。
"不知师弟看得是哪本书?"
司谨行想了想,说出了几个书名来。
文道之点点头,这几本书,在场的人大概都读过。
"你刚刚不会是作弊了吧?"文弄墨突然开口。
"弄墨。别这样说话。"文道之说,"师弟,抱歉,我这个妹妹讲话比较心直口快。她没有恶意的。"
"没关系。"司谨行点头。"你们怀疑我作弊,所以才要我到这里?"
"师弟千万别这么想。"文道之举起手来,"我们并不是这个意思。"
"其实我们是看你画符的成功率很高,所以才想来跟你讨教一番的。"李落尘说。
我成功率高?司谨行有些讶异,因为之前没有跟别人比较过,他还以为,自己这样的成功率就是还可以入眼而已。
"师弟,怎么了吗?"李落尘看到他有些出神,于是问着。
"没事。"司谨行摇头。
"你该不会是心虚了吧?"文弄墨说。
"弄墨。不许胡闹。"
"我就只是合理的怀疑一下嘛。"文弄墨嘟起嘴,"不然就让他现场再画几张,我就在这里看着,如果我没看出什么问题,我当场道歉。"
"这……"文道之有些犹豫,他并不怀疑司谨行作弊,但也想有几会在更接近的情况下看他画符。
"师弟。"李落尘轻轻拍了拍司谨行的手腕,"不是怀疑你,但我们都想再看看你画符,就当帮师姐这个忙,好吗?"
"你们自己劝了半天,但我也没说不行啊。"司谨行苦笑,伸出手对着文弄墨,说了句:"笔来!"
文弄墨动也不动,神色淡然地看着他。
耍帅失败,司谨行倒也不尴尬,拿出了自己纸笔墨来,同样先是运了一阵问道红尘功。
红尘间诸般杂念宛如大海波滔,无止无尽,当他停下功法,那一瞬间,世间万物如犹如嘎然而止,司谨行顺势下笔,顷刻间,一张符就完成了。
其他三人看得目瞪口呆,他们都是制符师,自然知道,开始的第一张往往是失败率最高的。
虽然司谨行下笔前要用上比别人多的时间准备,但考虑到这成功率,还是异常惊人的。
文弄墨全程紧盯,但尽管她不乐意,却还是得承认司谨行可没作弊。
画符的状态是有点会让人上瘾的,司谨行画了第一张就顺势画了第二张,结果第二张也成了。
最后他竟然开头连续了四张都成功,后来才失败了两次,又再成功了两次,十张符中,竟然总共成功了六张。
"可以了吗?"司谨行停下笔。这个成绩连他自己都吓到了,总觉得再这么继续画下去反而有种会把好运都用完似的。
"可以可以。"文道之点着头。他最高的成功率,勉强也只在两成左右。而这也已经足以傲视他家族的其他同辈了。
"对不起。"文弄墨说,"是我错怪你了。"
"师弟,你可以说说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吗?"
"就……练吧。"
"也是,这一条路,除了苦练,也没有别的方法了。"文道之点头,"想必师弟下过不少苦功,起码从五岁就开始练了吧?"
"还真被师兄给猜对了。"司谨行笑着把谎说出。
这时,李落尘突然说道:"不对,这符看起来怎么……"
闻言,三人朝司谨行画出的符望去。
第一个想法是:字怎么这么丑?虽然画符跟字的好看无关,但这也太丑了吧?
第二个想法是:这是符吗?
"怎么……好像……是诗?"文弄墨说。
经她这么一提,其他两人才发现,这些潦草丑陋的线条所构成的,确实都是诗句。
"床前明月光……"
"孔雀东南飞,西北有高楼……"
"客从远方来,自挂东南枝……"
三人分别念了符上的诗句,然后互相看着彼此,满脸的愕然。
这家伙不画符,而是在抄诗?
抄诗就算了,还抄这么常见的诗?
抄常见的诗就算了,还没把诗抄对?
有病吗?
在三人的目光下,司谨行解释道:"难得有机会,我就想试试看抄诗的感觉是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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