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桦山久守重重顿首:“在下愚钝不堪,请小侯爷指点!”
桦山久守的部下们也被押了过来,勒令跪在地上。有两个高级将领懂得汉语,听到林瑾怒斥桦山久守是糊涂虫,他们心里十分疑惑,除了冒犯之罪还能有什么?
林瑾冷哼一声,看了一眼赵正泽。
赵正泽脸色悲戚,沉声道:“上月初,我朝的皇五子出海游玩,偶遇大风浪,漂泊到了琉球海域……”
桦山久守听完后呆若木鸡,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咬牙切齿地叫道:“岛津正直这个该死的畜.生,竟敢谋害上国皇子,就这么死了实在太便宜了,真该将他千刀万剐!”
桦山久守真心觉得愚蠢的岛津正直应该被千刀万剐,对汉朝皇子下手并没什么错,错的是占尽优势的情况下竟然把事情搞砸了,而且还被前来寻找的汉朝人得知了事情经过。
林瑾冷冷道:“汝等戕害皇子在先,调遣大军对抗王师先锋在后,着实罪该万死!”
桦山久守听到‘王师先锋’四个字,再次吓得一个哆嗦:“小侯爷请息怒,罪人事先根本不知情啊!”
“呵呵……一句不知情就想逃脱罪责?王师大军旦夕即至,尔等皆死无葬身之地!”
桦山久守惊骇万分,慌忙叩头求饶:“罪人罪该万死,请小侯爷看在罪人主动投降的份上,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林瑾向京城方向拱了拱手,冷然喝道:“如何处置汝等,自有天子圣裁!赵百户,把他们绑起来,嘴堵上!”
桦山久守还想求饶,赵正泽从怀中取出一块帕子塞到他口中,接着将其双手反剪着绑了起来。这帕子不知多久没洗了,又脏又臭,熏得桦山久守干呕不止。
其他几人也都被绑了起来,嘴被堵的严严实实。他们之前悍不畏死,一旦投降又温驯如绵羊,不但不反抗反而主动配合,引得绣衣卫们啧啧称奇。
林瑾一行押着俘虏,绕了个大圈子,避开依旧在混乱厮杀的军营,向着山林走去。
赵正泽凑到林瑾身边,小声问道:“大少爷,为何不让桦山久守他们去控制住场面?一直这么乱杀下去,只怕最后没几个人能活!”
林瑾淡淡道:“倭人性情暴.虐,就喜欢自相残杀,咱们为何要阻止?”
“小的明白了!”赵正泽心头凛然,也不知道哪个不开眼的倭人严重得罪了林瑾,害得其他倭人被林瑾冷酷对待。
一行四五十人绕了半天路,终于回到了那处小山坳,天色已经亮了起来。
王羡慎昔等人都在,见到林瑾押着桦山久守等人回来了,纷纷上来迎接,人人笑逐颜开。
“恭喜小侯爷擒获贼酋!”
“岂敢!幸赖诸位相助,方能一战功成!诸位都是大功臣!”
众人寒暄了几句,林瑾问道:“损失如何?”
慎昔拱手答道:“启禀小侯爷,吾等损失了四五百人,不过他们趁乱击杀了上千敌人,也算死得其所了!”
林瑾登上一块大石,眺望下方的情况。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只有军营中心的少部分倭国士兵还在自相残杀,其他地方的厮杀都已经停了下来。幸存者有的茫然无措,有的嚎啕大哭,有的疯疯癫癫的骂人。遍地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和各种折断的兵器,大片沙地被鲜血染红,甚至有几条鲜血溪流蜿蜒流到海边。
林瑾指着山下,笑道:“诸位,该收拾残局了!”
众人轰然答应,簇拥着林瑾和桦山久守等俘虏,兴高采烈下了山。
林瑾命令四千多琉球青壮围住几乎成了废墟的军营,然后在江南水师四百人的保护下,和众人一起进了军营。
桦山久守看着军营内的惨状心如刀绞,这其中九成都是他的军队,岛津家的军队还不到一成。经此一役之后,桦山家必定一蹶不振,或许不久之后还会被迫丢掉美浓守的宝座。若是岛津光久此时站在面前,他一定毫不犹豫一刀捅死对方,那个愚蠢贪婪的家伙,这次可把桦山家害得掉到沟底里去了。
林瑾让人给桦山久守和几个将领松绑,嘴里的破帕子也去掉,沉声道:“桦山久守,知道该怎么做吧?”
“嗨!罪人明白!”桦山久守深深鞠躬,带着仅存的六个将领,向军营中心走去。
林瑾挥了挥手:‘赵百户,带二百个人保护好他们!’
赵正泽抱拳领命,点起两队江南水师的士兵,上前把桦山久守七人保护在中间。
桦山久守等人一路前行,那些幸存的士兵看到他们,并未像以往那样立即跪地参拜,只是呆呆地看着,似乎在看陌生人。
桦山久守先是大怒,随即脸色黯然,低下头继续向前走。
军营中心,还有二三百个倭国士兵在惨烈搏杀,人人双目通红,状若疯狗。
侍大将桦山久晴高声叫道:“治部大辅、美浓守大人在此,尔等速速跪拜!”
一部分人被这叫声惊醒,停下了厮杀,呆滞地望向这边。另一部分人已经彻底疯了,不管不顾把已经停手的那些袍泽乱刀砍死。
桦山久守双目含泪,向赵正泽鞠躬行礼,“他们已经疯了,请将军帮忙将其击杀,以免贻害他人!”
赵正泽看到这些人的惨状,心里也有些凄然,挥手命令江南水师的士兵们射杀那些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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