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片哗然,元相国竟然主动给一个年轻人打招呼,更重要是,这个年轻人还对元相国带着冷意,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这是谁啊?
无数双眼睛投向了郭宋。
元载没想到郭宋当面不给自己面子,心中恼火,脸上却笑呵呵对众人道:“是我岳父的小徒弟,少年轻狂嘛!可以理解。”
众人恍然,原来是这层关系,不少人心中羡慕郭宋,和元相国有种关系,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郭宋却不屑一顾,冷冷道:“元相国当年不是公开和王忠嗣断绝翁婿关系了吗?哪里还有什么岳父?”
众人面面相觑,眼中都露出震惊之色,还第一次看见有人敢这样对元相国说话,这是当众打脸啊!
元载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怒火,脸上的笑容消失,重重哼了一声,快步向大堂内走去。
赵关山脸上也挂不住了,赵家要得罪元相国,他低声恼火问道:“那个年轻人是谁发的请柬?”
“好像....是大公子!”
“去告诉大公子,有些客人我们不欢迎!”
说完,他急追着元载的背影而去。
郭宋已经转身去了东院,客人们还在窃窃议论,谁都没有想到会在赵府看到如此精彩的一幕,权倾朝野的元相国居然被一个年轻人毫不留情揭短,这绝对是轰动京城的大事,这个年轻人的身份立刻引起了众人的强烈兴趣。
郭宋刚回到东院,却被人一把抓住胳膊,郭宋回头,却见李安气急败坏瞪着自己,“你在干什么?你在毁掉自己前程啊!”
郭宋挣脱他的手,淡淡道:“得罪元载就是毁掉自己前程?”
“你以为呢?元载掌握着吏部大权,他一句话就能将你贬官出京。”
郭宋笑了起来,“我这个安西都督府长史还只是天子口封,吏部根本就没有备案,他打算贬我什么官?不是很滑稽吗?”
李安叹口气,“你真的不该这么任性,公开羞辱元载,彻底把他得罪了。”
郭宋摇了摇头,“元载公开羞辱天子他都不怕,我怕什么?”
不等李安再说,郭宋又抢先道:“在关键时候站队很重要,安叔这两年最好离元载越远越好。”
李安一下子愣住了,郭宋转身离去了,留下李安独自在那里咀嚼郭宋的话。
他心中倏然吃惊,难道元载要出事了吗?
郭宋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努力让自己怒火平静下来,事实他并不想公开打元载的脸,倒不是因为元载,而是他得给赵府面子,这其实也在削赵家的颜面。
但听得元载无耻地称呼岳父,郭宋心中的愤怒再也忍不住,他曾经那样诋毁师父的名声,现在居然又称岳父,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这时,赵腾蛟出现在郭宋身边,他心中暗暗叹口气道:“我居然不知道贤弟和元相国矛盾很深,能否给我说一说?”
郭宋知道,赵腾蛟对自己说什么不重要,他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才重要,这代表着赵家的态度,自己给赵家惹了麻烦,赵家要赶自己走了。
郭宋点点头,“我和元载是有些私人恩怨,也不便多说,另外,我军营那边还有点事,只能先告辞了。”
赵腾蛟也是左右为难,郭宋是自己请来的,赵家却要把他赶走,自己会彻底得罪朋友,还坏了名声,他心里很清楚,只要郭宋出了赵家大门,他们关系就彻底破裂了。
赵腾蛟一咬牙道:“贤弟不要走,有什么事情我来扛,我去给父亲说,这件事和你无关,赵家有什么问题我来承担。”
郭宋笑着拍拍他胳膊,“赵兄是仗义之人,不过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给赵家惹了麻烦,我不会连累赵家,等会儿我就离去。”
“不!不!不!”
赵腾蛟连忙摆手,“你千万别走,我再和父亲商量一下,应该能找到一个两全的办法,你稍等我片刻,我再去和父亲谈一谈!”
郭宋点点头,“好吧!我等赵兄片刻。”
这时,外面又一阵骚动,有人喊道:“监国殿下到了!”
官员们纷纷向前院奔去,郭宋坐着喝茶,他懒得去凑这个热闹。
赵腾蛟匆匆赶到前院,正好他父亲赵关山亲自把监国李适迎了进了中堂,正在陪同李适和元载说话,赵腾蛟进退两难,只得站在堂外给父亲使眼色。
赵关山看见了堂外儿子,便道了一声歉,起身走了出来。
“处理好了吗?”赵关山问道。
赵腾蛟半晌道:“客人是我们请来的,不能赶走别人。”
赵关山顿时急了,“我已经向元相国保证,不欢迎这种客人,你让我怎么向相国交代?”
“父亲,还是要请元相国理解,要是我们把客人赶出去,赵家的名声怎么办?”
“你说得容易,那你为什么不去解释?”
........
父子二人在堂外争论,李适看见了,笑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元载心知肚明,他冷冷道:“应该和我有关系吧!”
“什么?”李适一怔。
大堂顿时雅雀无声,十几名官员的目光都投向元载,元载不露声色道:“今天我被一名年轻宾客公开羞辱,赵家父子应该在为怎么处置这名宾客而争论吧!”
李适更加疑惑了,“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公开羞辱元相国?”
“其实这个人殿下也认识,郭宋,殿下不奇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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