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的大臣今日的表现他还算满意,相信今日之后他们多多少少会安分一些。现在还不是他大动朝堂的时候,待把北狄国和巫人的事平定以后,他再彻底的整顿朝堂。现在嘛,也相当于给他们一个机会,聪明的人应该知道该如何做。
想到巫人,晏傅天也是痛恨无比。他曾经像行尸走肉一般,甚至几年见不得光日,除了晏子斌有罪外,巫人更是罪不可赦。没有人比他更加痛恨了,也没有人比他更加着急想除掉巫族。
可要对付他们,还得靠谷医和他的弟子们。如今他们全都在京城,他在充满信心的同时,也对他们师徒充满感激,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何事才行。
“煊儿,你何时带你师父进宫一趟,还有你大师兄、二师姐、小师弟,朕想把他们都请到宫里来,若是他们想在宫里住,也是可行的。”晏傅天突然开口。他们师徒对他有再生之恩,他晏傅天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该报的恩情他肯定会报。
贤王府里,兰姑一边为楚云洲擦抹着肩上的淤青,一边气愤的抱怨道,“你不是说昨夜进宫去了吗?怎么还弄得浑身是伤回来?你这是进宫还是做贼去了啊?”
楚云洲沉着脸不吭声。
兰姑故意用了些力气为他抹药,“说,你是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人逮着了?”
楚云洲扭头,脸黑的瞪她,“满口胡言,老夫能做何见不得人的事?”
兰姑没好气,“谁知道呢!就算没有,可你也骗了我。说什么进宫,你这像是进了宫的样子吗?难道宫里的人还能对你用刑?”现在晏傅天在宫里,应该不会有人伤他才对。更何况,贤王和雨凉还在呢,谁那么大胆子敢伤他?这么大一块淤青他还不解释清楚来由,分明就是做了心虚事!
见她当真气上了,楚云洲有些哭笑不得。就一点淤青而已,又没流血,她急个什么劲儿?这女人,现在是越发管得多了。
思索片刻,他还是没解释,只是冷声道,“别问那么多,反正老夫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就行了!”
闻言,兰姑突然起身,将手中的药酒瓶重重的放到桌上,转身就往屋外走。
楚云洲傻愣愣的看着她离开,“……”
回过神来,他哼了一声,负气将自己衣裳穿好。女人就是麻烦,真是一点都宠不得,越宠脾气越大。不像话,实在不像话!
“爹。”突然,门外传来女儿的声音。
看着女儿进屋,楚云洲拉长了脸训道,“没规没距,不知道敲门么?”
楚雨凉站在房门口左右看了看,“你这门都没关,我往哪敲?”说完,她用手在门板上拍了拍,“好了,我敲了门了。”
楚云洲一头黑线。瞪着她,问道,“做何事?”
楚雨凉指了指外面,“兰姑跟我说要带祖母回楚府,现在已经离开了。我过来问问你,你何时走啊?要不要我叫人帮你收拾?”
闻言,楚云洲呼啦一下从凳子上起身,黑着脸就往外冲,“该死的女人,居然把老夫丢在这里不管了?”
看着他风一般的从自己身旁冲出去,楚雨凉忍不住喷笑。
她从兰姑那里看出来了他们是拌了嘴,兰姑跟她说话时眼眶都还是红的呢。不用说,肯定是这臭老头儿把她气着了。为此,她还特意跟车夫说让车夫不忙着回楚府,先去大街上绕个两三圈。
臭老头儿找不到人,急死他!人家兰姑替他照顾老的,还要服侍他这个大老爷们,他不知道心疼人,还把人惹气,活该他着急!
看了看天色,她突然皱眉。这个时辰早应该退朝了,她家爷还没有回府,肯定又是被晏傅天缠住了。
晏傅天回朝、晏子斌失踪,不光让朝中大臣倍感不安,近日公主府也因为这些事而不安宁。
晏欣彤小产是事实,失去孩子的她近日来都在房里以泪洗面。原本幸福的一家人如何支离破碎,母后死,皇兄失踪,好不容易怀上的骨肉又离她而去。一连窜的事对她来说算是彻头彻尾的灾难和打击,原本高贵、华丽、夺目的她一夜之间仿佛失去了璀璨的华光变得阴暗不明。
晏傅天的态度让她知道他无法做自己的靠山,宇文娴清的离世和晏子斌的失踪让她对生活失去了憧憬和向往,孩子的流失让她再一次受尽别人的暗嘲冷讽。
可以说,这几日来,她就犹如生在地狱中一般难受、痛苦。
而在她承受这些痛苦时,身为驸马爷的赵光鹏也变了。自晏欣彤大吵大闹要去给宇文娴清送葬时,赵光鹏就火大了。孩子小产,虽说他也有责任,那一巴掌的确太重了。可在他看来,失去孩子的责任不在他,而是晏欣彤自己造成的。
她若是安分养胎,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以前,赵光鹏对晏欣彤可是十分敬畏的,在晏欣彤面前说话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把她这位高贵的公主得罪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晏欣彤要他做何事,他从来就没说过一个‘不’字,要他往西他不敢往东,要他站着他就不敢坐着,就差没把她当祖宗供着了。
可现在,宇文娴清一死、晏子斌失踪、晏傅天主事朝政,他一个驸马爷还有好日子过?府里这个女人都不受她父皇待见了,他这个做驸马爷的还能再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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