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解思念明紫香之苦,古桥准备亲自去一趟怡春楼。考虑到怡春楼比其他青楼高档,费用不菲,故而等了几日,又卖出几幅书法作品,加上前段时日的进账,估计凑足钱后,古桥第一次去了怡春楼。
到了怡春楼,古桥走进大厅,看见里面往来穿梭的妓女个个浓妆艳抹、喷香溢芳。一个妓女见了熟客就将一只玉臂搭上他的肩头,嗲声嗲气地说:“哟,我的情郎,你可真没良心,这么多日都没来,是不是被哪个狐狸精勾跑了,把阿奴给忘了啊?忘了阿奴不要紧,倘若一不小心被哪个狐狸精掏空了身子,阿奴就是再心疼、再着急,也没法给情郎治啊!”熟客赶忙搂住妓女的纤纤柳腰,一双色迷迷的眼睛直直射向散发迷香的酥胸,淫笑着说:“我的美女啊,我就是忘了天,忘了地,忘了日月和风雨,今生今世也永远忘不了你。我的心中只有你,夜夜做梦都想你啊,哈!哈!”古桥浑身不断冒着鸡皮疙瘩,心想:“这些普通妓女为了揽客,真是**十足。而想成为名妓,既要才貌绝人,更要举止端庄,如此方能赢得客人尊重。那日只在茱萸湾见了一面,但我坚信,明紫香绝不会做出此等浪声秽语之举。”
一个妓女走过来,媚眼一抛,娇滴滴地说:“这位客人,在看哪位美女啊?”古桥正不知说什么;妓女盯着他的眼睛,又妩媚地说:“这位客人,莫非是第一次来怡春楼吗?”古桥忙说:“我来找一个人。”妓女略微羡慕地说:“哟,有约好的。不知是哪位美女入了客人的慧眼啊?”古桥想摆脱妓女,便说:“我还是找你们假母问吧。”妓女脸色一变,“哼”了一声,就走开了。
这时,一个身材臃肿、皮肤松弛、衣着华丽的中年女子走下楼。古桥一看此人,便知是假母,忙走上前,问:“请问假母,明紫香在何处啊?”假母看了一眼古桥,见他不像显宦富商,冷冷地说:“明紫香是怡春楼三大名妓,岂是你们这种布衣之人说想见就能见的?”古桥急切地问:“那我怎样才能见到明紫香呢?”假母轻蔑地说:“你是第一次来怡春楼吗?”古桥非常纳闷,心想:“她们怎么都知道我是第一次来怡春楼?”略显尴尬地说:“啊,我、我是第一次来。”假母傲慢地说:“既然你是第一次来怡春楼,想必也不知道规矩,那我就说给你听。怡春楼的规矩是:想见任何一个妓女,必须先出芳名费;想见三大名妓,芳名费则更高;见到后,还得另出费用;如果三大名妓不想见客或暂时不在,芳名费是不退的。你听明白了吗?”古桥心想:“怡春楼居然会有这种规矩,想见谁,还要先出芳名费,其他青楼从来没有。”见古桥在发呆,假母讥讽地说:“怎么,害怕了?害怕了就走啊,大门一直开着呢。”转身准备离去。古桥忙说:“别……。好,我先出芳名费;要见明紫香,多少钱?”假母淡淡一笑,说:“不贵,只要三贯,有吗?”古桥愣了片刻,随后紧张地从衣袖里摸出三贯铜钱,一咬牙,递过去,大声地说:“给你芳名费。明紫香在哪里,你快告诉我。”假母接过铜钱,嘲笑着说:“哟,很着急啊,这么想见明紫香。行,你记住这里的规矩,三大名妓不想见客或暂时不在,芳名费是不退的。”古桥说:“知道。明紫香到底在哪里?”
假母将铜钱放进衣袖里,笑着说:“别急,我帮你问一问。”侧身朝约一丈远的蕙儿喊道:“蕙儿——”蕙儿赶紧走过来,问:“假母,有何事情?”假母神秘一笑,说:“蕙儿,你去二楼把明紫香请下来。”蕙儿一怔,扭头朝二楼明紫香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转过来,诧异地说:“一大清早,明紫香不是和其他几个姊妹到州府给楚使君祝寿去了吗,我到哪里请她下来啊?”假母故作恍然大悟,用手假意拍拍脑门,对古桥说:“哎,你看我这记性,终究上了岁数,将清早才发生的事全都忘了。”古桥气得脸色惨白,抬手指着假母,说:“你、你故意……”假母笑着说:“我故意什么?故意请你来的吗?”沉下脸来,又说:“既然明紫香不在,那你可以走了。”古桥极力克制住心里怒火,放下手,想了想,说:“请你等明紫香回来后,转告她一声,说有个叫古桥的人来找过她。”假母阴阳怪气地说:“我堂堂一个名满扬州的怡春楼假母,就这样轻易地听你指挥,岂不是连点尊严都没有啊?”古桥明白假母又想索钱,无奈之下,只得狠狠心,再从衣袖里摸出五百铜钱,递过去,说:“这下总可以了吧?”假母接过铜钱,说:“行,等明紫香回来,我就告诉她。”
在扬州府内宅的一个房间里,长史楚阳君设下私宴,庆祝五十岁的寿诞,长史夫人、别驾、司马、录事参军白正川、功曹赵吉福、户曹张迎、法曹田自雄、仓曹曾和培等六曹人员及二位嘉宾,共十余人参加。房间临时装饰成寿堂,墙壁中间悬挂着南极仙翁的画轴,前面几案摆好寿烛,两边挂好寿幛。左墙窗户旁边有一张几案,上面堆放一些寿礼,均以红纸包裹,上面附写祝寿贺喜的吉言佳句。寿堂中央设置一张高足几案,上面摆着寿桃、寿糕、水果和美味佳肴。众人均已入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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