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李白遂愿(上)
这一日,天气晴朗,阳光普照,百官上朝。依照大唐典制,品级越高,班序越前。跟着上朝官员队伍缓缓前行的曾和培,看见自己的班序向前变动了两次,心里颇为激动。人生在世,建立功业,光耀祖先,乃是无比辉煌之事。望着排在前面的座主、户部尚书谢佑聪,曾和培心想:“除了宰相外,六部尚书是朝中品级最高的官员,我今后一定要更加勤勉上进,争取尽早升为其中之一。”
唐玄宗威严地登上御座,扫视一遍堂下文武百官,等待奏事。文武百官一片静默,无人上前。这时,通事舍人走到距离御座前面的殿阶约一丈远处,叉手向前,恭敬地说:“陛下,河东节度使、朔方节度使兼灵州都督王忠嗣入朝献捷,正在殿外等候。”唐玄宗大喜,说:“宣王忠嗣进殿。”高力士对着殿外大声喊道:“宣王忠嗣进殿!”通事舍人忙退到旁边站立。
英姿飒爽、意气风发、勇猛威武、气宇轩昂的王忠嗣走进殿堂,到了距离御座前面的殿阶约一丈远处,跪下磕头,恭敬地说:“臣王忠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唐玄宗笑着说:“王爱卿平身。”王忠嗣说:“谢陛下!”站起身。唐玄宗说:“王爱卿多年来久居战场,立下赫赫战功,威震四方,使夷狄一听到王爱卿英名,便会吓得胆裂魂飞。王爱卿长期心系边疆安宁,以致难得返回长安,此时能够亲自入朝献捷,定是带来了令人振奋的好消息。请王爱卿直言述说,以让朕和文武百官同享喜悦。”
王忠嗣镇定地说:“今年初,臣兼任灵州都督后,不敢稍有懈怠,立即率兵北出雁门,进攻不断侵扰大唐边疆的奚族和契丹联军。在桑乾河,臣率领十万骑兵跟奚族和契丹的二十万联军进行会战,经过三战三捷,将他们全部消灭。契丹可汗只身逃脱,不久被部下杀死。乱成一团的奚、契三十六部无路可退,悉数投降大唐军队,再也不敢前来作乱。随后,突厥叶护部落发生内乱,臣随即屯重兵于碛口,威慑突厥乌苏米施可汗,希望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乌苏米施可汗畏惧之极,派人乞降,臣准备接受他的投降。然而,此人又多次借故拖延,迟迟不降。于是,臣在依附于突厥的拔悉密与葛逻禄、回纥三部酋长中巧施反间计策,促使三人联合攻打乌苏米施可汗。乌苏米施可汗大败后,臣迅疾出兵讨伐,将他斩杀,并击败他的右厢军队,凯旋而归。接着,臣马不停蹄,又战胜了奚族和突厥的联军。从此,塞外终于安定下来,再无任何夷狄生出侵犯我大唐之野心。”
唐玄宗频频颔首,笑着说:“王爱卿果然是勇冠三军啊,立下这般卓绝功劳,确实让人欣慰。朕授予王爱卿为左武卫大将军,以兹奖励。”王忠嗣忙叉手向前,说:“臣多谢陛下恩典。”唐玄宗说:“大唐疆域广阔,四周夷狄频繁骚扰,正是因为有王爱卿这样忠诚勇猛的军人,大唐才能保持长久繁荣兴盛。看到王爱卿,朕想起了两年前不幸病故的幽州节度使、营州都督、河北采访处置使张守珪。张守珪一生东征西讨,也曾多次击败幽州东北部的奚族和契丹势力,立下不朽功勋。可惜天不增寿,张守珪已经魂归洛阳,无法再为大唐建立功业。现在,王爱卿成为大唐不可多得的将才,朕今后还将继续委以重任,希望王爱卿能不懈地报效大唐啊!”王忠嗣铿锵有力地说:“恳请陛下放心,只要能够保卫大唐利益,臣但凭陛下派遣,定会不畏任何艰险、不惧任何困难,坚决消灭一切来犯之敌。”唐玄宗笑着说:“王爱卿从塞外返回长安献捷,一路辛苦,先回府歇息吧。”王忠嗣说:“谢陛下。臣告退!”说完,转身退出殿外。
此时,通事舍人又走过来,叉手向前,恭敬地说:“陛下,营州都督、平卢军使安禄山正在殿外等候召见。”唐玄宗一愣,说:“安禄山回长安了?此人和王忠嗣一样骁勇善战,朕多年未见,心里甚是想念。宣安禄山进殿。”高力士对着殿外大声喊道:“宣安禄山进殿!”少顷,安禄山迈着矫健的步伐走进来,到了距离御座前面的殿阶约一丈远处,跪下磕头,说:“臣安禄山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唐玄宗仔细看着安禄山,发觉比多年前初次见到时更加英武凛然,不禁满意地点点头,说:“安爱卿平身。”安禄山说:“谢陛下!”站起身。唐玄宗又说:“多年未见,安爱卿越发让人刮目相待了。作为营州都督,安爱卿必然常年镇守营州。营州位处大唐东北,地接六番,东有高丽,北有突厥、契丹、靺鞨,西有奚、霫;营州都督府的设置,便是为了维护东北安全,安抚和安置这些番族部落,谨防他们前来作乱或侵扰。由此可见,安爱卿的责任不可谓不大啊!”
安禄山坚定地说:“陛下,臣作为营州都督,深知责任重大,平时未敢产生丝毫懈怠,积极筹备兵马粮草,以防各种意外发生。不瞒陛下,番族一旦前来作乱或侵扰,即便气势汹汹,臣也要立即率军出征,勇敢冲锋,奋力砍杀,迅速将其击退。目前,那些番族一听见臣的名字,就会吓得不寒而栗,再也没有胆量前来作乱或侵扰;这几年,臣已将重点放在了如何治理营州上。”唐玄宗颇感意外,问:“治理营州?营州事务繁杂,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治理妥当。安爱卿在治理营州时,可否遇到过什么困难吗?”安禄山想了想,说:“若说困难,臣在去年倒也遇过到一些。”唐玄宗笑着问:“什么困难?安爱卿是如何解决的?”安禄山说:“去年秋季,营州境内出现了大量害虫,铺天盖地,不断蚕食田间谷物。眼看着农夫们一年的收成将要化为乌有,损失惨重,臣心急如焚,苦思冥想,仍是无法可施。正在此时,臣突然想起开元四年发生的一个重大事件,顿时豁然开朗,计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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