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霏拉着冯曼丽进了西偏房,“曼丽,我后背好像受了点伤,你能帮我看一下。”说着,她脱了上衣,转过身去。
冯曼丽借着从窗户透过来的光线,看见陈雨霏脊柱两侧有两处伤口,还有几处紫青,轻轻按压,陈雨霏身体因为疼痛,而抖动一下。
“雨霏,你后背有两道伤口,好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伤的,还有几处挫伤。你们遇到什么事情了?”
陈雨霏背对着冯曼丽,编了个借口,“刘三江骑自行车的技术不行,摔倒了!气死我了!”
“摔倒了?”冯曼丽没有拆穿她,没看出生气,倒是看出来这一趟,两人玩得很开心,“你等一下,我给你清洗一下伤口,再涂点碘酒!”
冯曼丽打了一盆凉水,先清洗了伤口,然后再用碘伏消了毒。
陈雨霏穿上衣服,“曼丽,谢谢你!刘三江,也受了点伤,你也帮他处理一下!我去看看兰香。”
冯曼丽拿着碘伏,来到了东偏房,看见刘三江在清洗手上的血迹。
“哟!伤得挺严重!”
刘三江甩了甩手上的水,“一点皮外伤,没啥事情。”
冯曼丽想着陈雨霏身上的伤口,只有背上有,说明她是背部直接接触地面。
人在仰面摔倒时,要么下意识用手掌支撑,要么用手护住后脑勺,可她的手臂和后脑勺没有任何伤口,反而刘三江的手指有伤口。
“刘三江,你是这样抱着陈雨霏跌倒的?”冯曼丽做着一个拥抱的动作,可看到刘三江胳膊上比没有伤,“不对,不是抱!你背着陈雨霏跌倒的!”
刘三江说:“曼丽姐,你是来当侦探的,还是帮我上碘伏的!”
冯曼丽坐了下来,“我只是好奇,两个肢体协调的大人,怎么还能摔倒了。”
刘三江半蹲在冯曼丽面前,编了一个合理的故事,“我中暑了,当时正推着自行车上坡,雨霏姐看我要往后摔倒,她就过来扶我,我下意识用手护住后脑勺,就这样了!”
冯曼丽把刘三江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哟!这么说,陈雨霏还是你的救命恩人!那你以后得好好报答人家!”
刘三江嗯了一声,想起那个烧黑的豆子,“曼丽姐,我问你一个问题。”
冯曼丽仔细检查伤口,没什么脏东西,“问吧。”
刘三江说:“我中暑了,那边的村名把一种豆子烧糊,喂给我喝了,我休息了一会儿,就好了。他们烧的什么东西?”
冯曼丽开始涂碘伏,“我哪知道他们烧的什么豆子,你也不告诉我一些范围。”
刘三江说:“他们村有一棵很大的皂角树……”
“皂角树?”冯曼丽明白了,“他们烧的皂角种子,是不是还加了甘草?”
刘三江想了想刚醒的那会儿,嘴里确实一股浓重的甘草味,“是,是加了甘草!”
冯曼丽把刘三江另一只手拉过来,“皂角用火烧存性,也就是烧糊表面,里面处于黄色的状态,加上碾碎的甘草,用温水喂服,治疗中暑不醒,看样你中暑挺严重。”
刘三江听了这话,“天实在太热,正好经过一个空气不流通的山窝窝!”
冯曼丽涂完了碘伏,“人家陈雨霏都没中暑,你一个大老爷们倒下了,你也真够可以的!我带了几瓶藿香正气水,一会儿你喝了,今晚早点睡吧!”
藿香正气水,绝对是神药。
刘三江想到神药,脑海却联想到另一种神药——板蓝根。
吃过晚饭,刘三江很听话,喝了一瓶藿香正气水,就早早地上床睡觉了。
西偏房内。
冯曼丽在煤油灯下,看着厚厚的一本医学书。
陈雨霏打着手电,感觉身上好多地方有肿痛,尤其是大腿根部,她就倒了一杯热水,拿着毛巾想要热敷一下。
正好被冯曼丽看到,“雨霏,你干嘛呢?”
“我的腿肿了,我想热敷一下!”
“今天受的伤?”
“嗯!”
“别热敷!这种挫伤,肿胀是因为局部毛细血管破裂,导致的出血现象,需要冷敷止血,四十八小时后,才能热敷,活血化瘀。你等着,我去给你打点井水!”
“曼丽,你懂得可真多!”
“哪有!这些都是我们课本上教的!”
冯曼丽打来了井水,浸湿毛巾,拧拧水,给了陈雨霏,“明天,让刘三江去市里的冰条厂,批发点冰棍。”
明天轮到陈雨霏留在家里,“可以啊!曼丽,明天你和刘三江去多买点,钱我来出。”
冯曼丽说:“一起去!兰香只能报考县上的高中,她现在的水平稳定前三名,肯定被录取,中考又不是高考,考再高的分数也没什么用处。明天,带上奶奶,带上兰香,咱们一起去沂州城里逛逛。”
“好啊!去城里逛逛!”陈雨霏盯着灯下的冯曼丽,感觉她完全没了小时候那种执拗乖戾的性格,“曼丽,我怎么感觉你变了。”
冯曼丽笑了笑,“女大十八变,我大学毕业都二十八了,再不变,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了!”
陈雨霏笑着说:“要你以前的脾气,你肯定会说,要你管!又没吃你们家米!”
“是人总会变!”冯曼丽放下书,“雨霏,今天,你怎么话这么多?”
陈雨霏把枕头放在床头靠着,“今天,刘三江带我去了一个小村子,我看到村子里的房屋时,我觉得这里的村民生活的一定很苦,肯定过着以泪洗面的日子。可我错了!这个村子中央有一棵很大皂角树,村民们在皂角树下喝茶纳凉,他们还会弹奏三弦,唱歌也很好听。他们经济上不富裕,但是每个人活得格外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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