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九歌住的院子不小,她和霜降都有独立房间,正好在她房间旁边,还有一间空屋,平日也是空置。
简单给朗清包扎完,何九歌就先让他住那里。
第二日一早,何九歌还没起床,就被霜降的尖叫声吓醒。嘟囔一句:“别吵……”翻个身,继续睡。
砰砰一阵打斗声,何九歌恼怒地吼一句:“一大早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霜降推门进来,焦急地禀告:“小姐,您快看看吧,刺客和四少爷打起来啦。”
“刺客?”何九歌大喊一声,“抓起来,打死他,敢来我家撒野,还想不想活……了……霜降,那个刺客是不是穿黑衣,拎把剑?”
“小姐怎么知道啊?——小姐,您去哪啊?哎呀,鞋!小姐!”
何九歌哪还顾得上穿鞋,原书中何不归忠义报国,谷青茫灭延国屠永安,两个人可是生死不共戴天的大仇。这会儿要是打起来,那梁子可就结得大了。
“住手!”何九歌冲出门,大吼一声。
朗清身上有伤,一番打斗后脸色惨白。何不归火爆脾气,一杆长枪险些又在他身上捅个窟窿。
见他们两个停手,何九歌赶紧跑到朗清身边,上上下下打量,急切地问:“你没事吧?受伤了没啊?”
何不归跳过来,长枪一挥,直接把何九歌带到身边,斥责:“鞋都不穿,像什么样子?还怕哥哥收拾不了他?”
“不是……”
“好一杆长枪玄漠。可惜啊,”朗清打断何九歌的话,毫不退缩,“跟了个软柿子。”
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何九歌赶紧抢白:“伤口裂了吧?霜降,快去请大夫!”
长枪起,何不归爆喝:“软不软,打过就知道!”
眼看两人又要动手,何九歌赶紧冲到中间,平伸双臂,制止他们:“别打,误会误会。这是我的暗卫朗清,这是我哥。自己人,都是自己人。”
“暗卫?”何不归猛地一顿,长枪狠狠戳进地里,“你何时收了暗卫?哪收的?身家清不清白?……”
“哥……反正信得过,别问了。”何九歌乞求。
何不归一愣,还想说什么,就被何九歌强行往外推,气呼呼地只好先离开。
只见朗清踉跄一步,险些半跪到地上,何九歌连忙跑过去扶他,又催霜降去请大夫。之前霜降不敢去,如今连何不归都不多说,再不敢耽搁,一溜小跑出去了。
“你没事吧?”
朗清一抬头,正对上何九歌关切的眼神。勉力站起,二话不说直接把何九歌拦腰抱起。
“啊!你干嘛?”
不顾何九歌惊呼,朗清一路把她抱进屋里,放到床上。
何九歌一把扯过被子,结结巴巴:“你,你想干嘛?”
见她这样子倒是好笑,朗清轻握住她的脚腕,用帕子细细擦拭,然后拿起一只布袜……
“我自己来!”何九歌赶紧缩回脚,羞红了脸,全没有了刚刚的气势。
她一边懊恼自己胡思乱想,一边闷头穿好鞋袜,只听头顶传来朗清的声音:“坊间传闻,何府四公子与五小姐一母同胞,却关系不佳。今日一见,果然是谣言。”
何九歌:“他为了我才打你?朗清,你想太多了。”只是因为你们两个天然气场不和,命定的仇人,不打才奇怪。
朗清似乎不想纠缠,沉默了一会,问她:“鞋都不穿就往外跑,是怕我打伤你哥,还是怕我打不过?”
何九歌一愣,抬头:“可你受伤了……”
“所以是担心我,急得鞋都不穿。”
何九歌不太明白为什么他那么纠结鞋?
朗清走到床前,低头看她,温柔地说:“我是你的暗卫,应该我保护你。下次不必如此。”
“你好好的才能保护我啊。”何九歌甜甜一笑。
朗清忽地抬起手,下落时,手指若有似无地抚过她的头发,耳朵痒痒的。手掌落在她的肩上,引得何九歌一僵,呼吸都要停滞了。“头晕,扶我一下。”
何九歌按捺住胡思乱想,赶紧扶他坐下。
这时,门外响起脚步声——“小姐,大夫来了。”
霜降跑进门,后面跟这个背药箱的男子。何九歌跟大夫交代几句,便让大夫将朗清扶回去疗伤,她则更衣去驿馆。
到了驿馆才知道,原来自前一日离开,寂吾竟再也没回来过。
不辞而别?
也对,那样的大人物,难道行踪还要跟她报备吗。可惜——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
何九歌转身出了驿馆,就见朗清侧身靠在门边,微微垂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书中的男主杀伐果断、腹黑冷血,似乎除了女主以外,不曾留一丝温柔给别人。如今看来,这侧影倒平添几分落寞。
若女主不死……
“你出来了。”朗清看见她,立刻朝她走来。
何九歌收回神思,问:“没换药吗?怎么跑出来了?”
朗清跟着她的脚步,淡淡地回答:“药换过了。小姐在哪,暗卫就在哪。我理当在你身边。”
“暗卫?暗卫是不是在暗处守着?”何九歌故意咬文嚼字。
朗清:“难道小姐想把我藏起来?”
见他眼里带笑,何九歌有些不自然,赶紧扯开话题:“还是叫九歌吧,小姐太难听。”
朗清点头:“好,九歌。”
走了半晌,何九歌偷瞄他:“你别怪他……”
没头没尾,朗清居然听懂:“他是你哥,我怎么会怪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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