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将军,这一吼的气势险些吓住何九歌。她就是不服气总被当成累赘,这才下了赌约。碰巧被何不归的对头听到。
说起这位,正是何枭的门生,如今礼部侍郎安如彦。此人穿着官服,面如冠玉,看起来文质彬彬。
何不归不理他,只看着何九歌:“若凶手已经离开,那凶器自然搜不到。”
“哼,就知道你不敢。”何九歌激将。
“有什么不敢?若你输了,再不许来添乱。”
何九歌爽快答应。
安如彦不请自来,何不归看着心烦,立刻下了一道逐客令。他却偏要做个见证,赖着不走。
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东知满面疲色,向何不归复命。
“每个人都搜了?……房间、院子呢?……墙外?……哦,连枯井都查了啊……”何不归越问,脸色越差,最后沉沉看何九歌一眼。问:“你到底怎么确定东知找不到凶器?”
何九歌坦白回答:“我猜的。”
“你!”何不归气极,抖着手指她,半晌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你别气,我是这么想的。我听说房门紧闭,由里面锁上,这屋子就一扇窗,应该也是由里面锁上,对不对?”
何不归一愣,之前可从来没提过这事儿。问:“这,这你如何知道?”
“还是猜的。刚刚尸体上没有找到凶器,这说明什么?说明凶手不想让我们看到凶器。那为什么不想让人看到呢?”
何不归皱眉:“难道——凶器能看出凶手的身份?”
“如果找到凶器就能猜出凶手身份,又怎么会让我们轻易找到呢?”何九歌认真地解释,“所以我猜东知搜不到凶器。”
安如彦打个官腔:“何将军,我也是奉旨前来查探情况,如今你输了赌,我正好也该回去复命。”临走,赞赏地看一眼何九歌,方才离去。
对着他的背影,何不归暗骂一句“娘娘腔”。
何九歌也要离开,却被何不归一把拉住胳膊。
“去哪?”
何九歌疑惑:“你不是让我回府?”
“先别走。”何不归挠挠头,“再猜猜。”
何九歌赶紧拒绝:“你总嫌我添乱,我只是气不过。接下去的我可不敢猜,猜错的话会连带别人。”
这时,东知正好带了三个人来,禀告:“公子,之前盘问过所有人,没人离开延学监。这几个人在文会开始前都离开过风雅园。哦,还有,这里只有两口水井,已经安排水性好的去探了。”
何不归点点头,这才打量三个人,准确的说,是三个少年。
东知立刻介绍:“这位是户部侍郎嫡长子刘晓晔,这位是宗正次子柳明,这位是伴读江恩……其实还有两人也曾离开过……顾遥和护卫白路……”
趁他们忙,何九歌偷偷溜走。然后问朗清:“能带我翻墙吗?”
朗清面不改色:“可以。”
“这么高的墙都可以啊。那别人呢?”
“天下武功分四级,天地玄黄。这墙的确高,不过玄级以上都可以轻松翻过。若要带人,就要地级。”
“哦……原来你是地级。”何九歌慢慢点头。
“我可以带两个。”
何九歌一笑,她家护卫从来不低调。她随意拦住个隐卫,信口胡扯:“何将军令,有要事问黄大蛮,他现在在哪?”
一听何将军,隐卫不敢怠慢,将他们三个带去厨房,果然里面灯火通明。
“小姐,来这儿干嘛?咱们还是快回去吧。”霜降紧张得声音直抖。
“我饿了。”何九歌兴奋地推门进去。
延学监的厨房可真不小,瓜果蔬菜一应俱全。
一个胖老头在木椅上假寐,浑然不觉有三人侵入自己的领地。可何九歌知道,他那样的功夫,只怕早就发现了。
“前辈就是黄御厨吧,我是何九歌。实在饿了,想借前辈的厨房用用。”
黄大蛮似乎真睡着了,一动不动。何九歌不在意,越有才气,脾气越怪。
何九歌在厨房溜达一圈,取来牛乳、鸡蛋、糖块。
霜降想帮忙,被何九歌安置在一旁。
朗清抱着剑守在门口,却被拉过来打下手。
她笑眯眯地把糖块递给朗清:“能变成粉吧?”
不明所以,朗清还是隔着纱布用力一握。再打开时,果然成了糖粉。
刚放下,又见何九歌端来一碗,和四只筷子。
“朝一个方向打。”
按吩咐做,不一会儿朗清就把泡沫打好了。
何九歌赞道:“真厉害!”平时用电动打蛋器都要好久呢,朗清真不错。
蛋清加牛乳,这是做奶油最简单的方法。接下来就是蛋饼……
居然找到一些草莓,加进去,正好凑成草莓千层。
切好,装碟。
别说霜降,就连晟国太子谷青茫——朗清,也没见过这样的食物。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尝一口,没想到奶香四溢,甜而不腻,草莓酸酸甜甜,十分爽口。
何九歌偷瞄,果然黄大蛮仍是先前的姿势,一动没动。
待三人离去,黄大蛮终于睁开了眼睛。在他身侧的几案旁,放着一个小碟子。他端详着,金黄、雪白、鲜红,倒是赏心悦目。
何九歌不用看,乐呵呵地走着。忽有一隐卫过来,说是奉了何不归的命令,带他们取回马车,送他们出门。
朗清照例坐在车厢外边,闭目假寐。车里的声音清晰地传进耳朵。
“小姐,刚刚您做的是什么啊,我从来没见过。”霜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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