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李庆安马鞭一直前方的大营,冷冷道:“给我将大营团团围住,有胆敢挑衅者,格杀勿论!”
万马狂奔,遮天蔽日,三万铁骑瞬间便将关中军的营地团团围住,仿佛一片乌云将大地遮盖,三万骑兵刷地端起了长矛,举起盾牌,俨如长矛森林,铁甲森森,矛尖锐亮,这支百战之师所发出的滔天杀气,将整个军营都淹没了。
军营栅栏内站满了手执弓弩的关中军士兵,他们目光呆滞,眼睛里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他们很多人都不明白,安西军为什么会把他们包围,难道是两军已经开战了吗?
陈禄先也赶到了营门前,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以一个主将者的眼光,从一些细节处,他便看出这支军队的厉害,安西军和他们大营的距离把握得非常微妙,二百步,这是一个攻守兼备的距离,弓箭射不到到,而弩箭劲力已末,难有杀伤力,而对于骑兵来说,两百步正好是一次冲锋的距离,由此可以看出这支军队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
这一刻陈禄先心中有些后悔了,他没有想到李庆安竟然会派出三万骑兵来处理这件事,他没有想到这件事对李庆安这么重要,早知道会这样,他就绝不会接受这个命令。
现在该怎么办?人已经杀了,抢进军营的女人昨晚也被他的亲兵淫辱,这让他怎么交代?陈禄先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渗出,心中乱作一团,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熬等陈玄礼来调解了。
想到这,他低声命令道:“谁也不射箭,违令者斩!”
李庆安站在三百步外,他冷冷地打量着军营中的士兵们,他也并不急于动手,他也在等待,他知道对峙的时间越长,对士兵的压力也越大,这样才能给他们心中刻下难以磨灭的印记,这座军营虽然只有一万人,但士兵们会互相传播,不到三个月,今天发生之事的种种细节就会传到每一个关中军士兵的耳中,让他们心中生出一种阴影。
这时,严庄出现了,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凉州安排军粮,昨天半夜才刚刚从凉州回来,便正好遇到了这件事,严庄虽然看不透这件事的背后隐藏着什么,但他凭对阴谋特有的直觉,便隐隐感到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极可能是监国党的一次反扑,从他们在朝堂惨败后,他们便没有任何反击动作,这是不合理的,而今天发生的这件事,正好就在这个接骨眼上。
严庄并不赞成李庆安这样兴师动众,但他没有见到李庆安,难以劝阻,他催马上前道:“大将军!”
李庆安回头见是他,不由惊讶道:“先生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昨晚半夜方到,大将军,为何这般兴师动众?”
李庆安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我不这样做,这次移民五万户去安西的计划就会失败,我必须要给这些移民一个说法,给他们安全感,我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
“大将军应该找陈玄礼谈一谈,他应该会给大将军一个面子,把抓的妇人放了。”
李庆安摇头道:“光放人是不够,必须要有最严厉的惩罚,否则一旦我不在关中,这些关中军就会变本加厉地欺凌安西移民,我的移民大计就会毁于一旦,而且要惩处首恶,这才会有杀一儆百的效果,陈玄礼难道会让我动他族弟?”
严庄见劝服不了李庆安,只得叹口气道:“我是担心他们有阴谋。”
“哼!阴谋?他们无非是用移民来要挟我,以后大不了我让移民走关内道,他能威胁什么?但今天不杀这些人,天下人会以为我李庆安是病猫。”
严庄见李庆安心意已决,便点点头道:“那大将军准备怎么办?难道要强攻军营吗?”
“不!不用强攻。”
李庆安否定了严庄的猜想,他冷冷一笑道:“我会逼他们自己上门来!”
说到这,李庆安终于下达了命令:“可以开始了!”
立刻有一名骑兵飞驰上前,他张弓一箭,将一封信射进了军营,有士兵捡给了陈禄先,只见上面只写着一句话:“限一刻钟内放人!”
“将军,怎么办?”他的亲兵都尉小声问道。
陈禄先叹了一口气道:“还能怎么样,立即放人!”
片刻,营门开了,只见近百名衣衫不整的女子从大营中慢慢走了出来,走出了大营,她们互相抱着失声痛哭起来。
这时,一队女护兵从骑兵中冲出,来到女人们中间,劝慰她们,将这些可怜的女子带回了队伍。
这些可怜的女子激起了安西军的愤怒,他们开始一步步向前推进,一直推进到百步时,才又停了下来,开始做冲锋的准备了。
这时,又一名安西军官奔至大门前,高喝道:“军中主将可在?”
陈禄先上前道:“我就是!”
“我家大将军有令,凡参与杀人、奸淫的士兵全部交出来,限半个时辰内交人,否则,安西军将踏平军营!”
军营里顿时一片哗然,刚才这些女人被放出时,很多士兵都十分疑惑,军营内怎么会有这么多女人,现在他们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他们中间有人杀人抢女人,现在安西军上门来算帐了。
陈禄先顿时脸色惨白,他最害怕的时刻终于来了,这件事是他的五百亲卫所为,他怎么可能交出去,可如果交其他人,肯定会被识破,陈禄先一咬牙,忽然回头一刀将他的亲卫都尉砍翻,“余二,这件事是你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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