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一个个痛苦面具上脸,都想皇帝一个尚未嫁人的大姑娘,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这太……有伤风化了!
花素律对他们的反应极其愉快,连江若谷这个大冰块有些许异样的表情都没注意到。
她继续恶心几句:“武卿、江卿,一心为国,将自己婚姻大事置于身后。柳相与先夫人鹣鲽情深,更是令朕闻之下泪。你们呐,也该学学……”
这话听着像在夸他们,但无疑是竖个“标杆”,江、武、柳三人听了无不如胸口挨了一记老拳。
心里窝火,偏脸上不仅不能露出不愉,还得谢皇上夸赞。
花素律也不忘表示下关心:“不过朕还是希望几位爱卿爱惜自己,早日觅得有情人,请朕喝一杯喜酒!”
下头一众吃了苍蝇的表情,不知该作何反应。
有些人是觉得既有理,又怪异,想反驳又找不到一个恰如其分的理由。
再者,他们想,女人嘛!明着来不了,还不能来暗的?
不让养小妾,干女儿、干儿子不一样?多养两个小奴红袖添香,不也快哉?
万一不小心搞出孩子,假装是小妾生的不就行了?
大不了玩够了换新的,妾而已,还不是想换就换?
他们下有对策,花素律怎么可能上没政策?
这次提出的只是初案,此案会不断修改更正,后续花素律还有一揽子计划等着实施……
“皇上。”一位官员站出:“朝中纳妾官员不在少数,数量超过此标准的数不胜数。难道因此条例,便要抛去妾室?此行难道不是无情?”
花素律阴晴不定地笑两声,缓缓回道:“年前,各位卿家都接受过,司礼监对诸卿家庭成员的调查登记对吧?”
那名朝臣脸色变了变,其他人也有些不好的感觉。
面纱下花素律勾下唇角:“诸卿的妻妾子女,包括出身原籍、年龄样貌等,司礼监已详细备录在案。”
众人背后倏地一凉,一股冷意直窜后脑。
只听上方的皇帝语气轻快随意,好像友人聊天,却让一众人浑身发冷:“已有的妾室便罢了,好些都是老家人。但新的可不能再有了。”
她极清浅地笑着调侃:“你们呐,上年纪的要保重身体,年轻的也该多想点正事。”
下方无人应声,大家都还沉浸在方才家人被记录的事……
此事发生时,他们确觉有异。
但因朝中官员名册原本在相应部门就有记录,而这一回又人人都被调查过,没哪个说特例被空过去,因此谁也没太当回事。
现如今听来,皇上这么做是别有深意……
他们还真猜对了。
花素律道:“此案还在议论中,预计两个月后会试行。说给诸卿听听,是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说下件事,是个喜事!”
下方朝臣不解,最近有甚喜事?他们怎么没听说?
花素律大笑几声:“国丧已过,朕年纪也不小,该为延绵皇嗣考虑!所以朕,准备选秀。”
下方立时一片哗然,有几个岁数大的白胡子,更是直接叫出荒唐二字。
一群人连在一起举着笏板“皇上皇上”叫个不停,听着和一群葫芦娃扎堆叫爷爷似的。
花素律刚要叫旁边的太监再组织下会议纪律,不想下头柳相竟先安抚起朝臣。
他一领头,好些人安静下来,余下一些互相看看脸色,也都静默下等后文。
安抚好朝臣,柳相文雅悠缓地转过身,对上方的皇帝施礼:“皇上正值婚龄,确是该考虑此事,不知皇上打算如何选秀?”
花素律心中一阵疑惑,这厮突然跳出来,听言语,似乎还支持她选秀?
反常!太反常!
有面纱挡着,花素律也不担心被他看出表情的异样,想了想,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如常例即可。朕不打算铺张,只正五品以上官员之子入宫侯选,雍都及雍附近五城各上供十五佳人候选即可。”
话音未落,下方一年迈的声音气急地大喊一声:“荒谬!可笑!”
虽然花素律早预料到会有人反对,但听见还是避免不了心有不快。
发声的是国子监吴祭酒,他年纪不小,满脸雪白雪白的胡子垂到胸口,身体也不甚灵活,微驼背。
此刻气得浑身发抖,胡子都在抖。
吴祭酒原为先帝之重臣,后因年纪大了,思想固化,不得先帝之意,再不那么受重视。
但先帝念其对社稷有功,便放到国子监当祭酒,让他远离朝廷争端,将来好荣退归乡。
这位吴祭酒为人就古代的价值观而言,绝对配得上端正、严于律己、学识颇丰这几个词。
方才有关纳妾一事更改律法的提案,他也有份商议。
虽然他不如何支持此案推行,也不支持当初学堂的推行,且作为国家最高学府的校长,学生管理上做得不怎么样……
“吴卿家觉得有何不妥?”花素律平静地问。
吴祭酒噗通跪倒在地:“陛下!古有言:好女不侍二夫。您选秀,是乱了伦理纲常啊!”
“伦理纲常?”花素律嘴里咬了咬这四个字,嗤笑道:“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吴卿可是想说这个?”
她呵呵冷笑:“卿家别忘了,君臣为先!就是以往帝后,也是先言君臣,再言夫妻,怎会乱了纲常?”
“皇上!”吴祭酒声嘶力竭地呼喊:“您招男子入宫!是荒淫失德!不仅会让天下人痴笑,届时乱了皇室血脉,大俞列为帝皇在天上看着,会不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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