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解释再多也没用,流云还是不甘心……
明明是为他好,不领情就罢了,还训她!
这叫什么道理?
愈想愈觉得自己委屈,转眼啪嗒啪嗒掉了几滴眼泪……
武利盈让她这几粒猫崽儿吓了一跳,指着她紧忙斥道:“憋回去!弄这个给谁看?现在开始我问你答,别说那些没用的!”
流云赶紧抹掉眼泪,垂头闷应了声。
“女人的月事,是怎么来的?”武利盈踱步问道。
流云哽咽地回答:“就……下头流血,一般每月固定那几天,流个三五七天,就过去了。”
“流好几天?不会死?”武利盈惊异道。
流云憋着嘴:“没听说过有女人来月事死的。”
武利盈听着简直觉得离奇,脸上变了好几个表情,好半晌后才嘟囔一句:“这都不死?这也太恐怖了……”
“那肚子疼呢?”武利盈寻思一阵又问:“来月事时为什么会疼得那么厉害?”
流云扭下头,不以为然地阴阳怪气道:“没那么严重。只是有人矫情,一点疼都受不得,做样子罢了。”
武利盈被噎了一句,有些无语地咂了咂嘴,抬手将流云撵出去……
他亲眼看见花素律疼得脸都变了颜色,难道这也是能装出来的?
况且流那么多血!怎么可能不痛?
可话说回来,武利盈活了十六年。
在家里时,身边伺候的仆婢少说有几十个,也没见过谁如花素律那般……
不对!武利盈摇摇头。
这事不能这么讲。
要是没花素律这回,他都不知世上还有“月事”这么个东西,更甭提旁的了。
为何人们如此避讳这个东西?平日里连说都不说?
月事如是月月都来、女人都有,那也算不得是隐疾,哪里有说不得的地方呢?
武利盈掂量一阵,他想方才与流云的对话。
琢磨流云回答起来磕磕绊绊的样子,估摸也是个一知半解的……还不如去问太医,估计他们更清楚这东西是怎么回事!
武利盈是说干就干那类人,当即叫人给他换身衣裳,传太医来问话……
雍都城内,一名小厮骑着快马到了一座宅邸。跳下马,与门房匆匆打了声招呼便钻了进去。
他在宅子内左绕右绕,溜达了两三圈也没找见人。
一名兵士模样的人看见他,喊住问了一嘴,他才挠着头问:“大爷哪儿去了?有要紧的事。”
兵士捏着腰带追问:“王爷那边有事吩咐?”
小厮扯衣领抖袖子,抹着头脸上的汗:“嗐!对王爷是喜事,王爷高兴着呢!”他说完这句朝周围望了望,看没什么人,才压低音量凑近了低声说:“咱们大爷有事了……”
“什么?”兵士诧异。
“你先不要打听,我与大爷说完再来与你讲。快告诉我大爷人呢?”
这名兵士与这小厮一样,都是姜家辉的心腹爪牙。
听着似是事情不妙,往大门的方向抬了下下巴,悄声道:“昨儿会客去了。头前说到郊外葳蕤小院喝酒,一夜没回,现也不知究竟哪儿去了。”
他用袖子掩着比了个手势:“说不准是去这个了。雍都这玩意少,日日又有王爷对着,大爷这些天可憋坏了。”
小厮一听,表情立马不太好看,嘴里嘟囔着:“天神娘娘保佑!可让我找到大爷时他是醒着的……”转身就跑了。
他奔去兵士说的地方,到了郊外得知昨晚姜家辉就走了。赶忙又打听了去处,一路问一路找,直到下午才在西城里一座别居找到人。
小厮在宅子仆从的引导下,到一屋子等着。
好半晌后,才见姜家辉赤脚趿拉双鞋,在美婢的搀扶下,脚步画圈地走过来……
他头上没束冠,头发一绺绺的散着。身上套两件薄透见肤的松垮宽袍,衣带子松散的系着,露着胸膛,风一吹袖子衣摆乱飞。
飘飘欲仙的架势,好像要乘风而起似的……
“什么事啊?”姜家辉揉着美婢的臀,大饮了几口冷酒,不怎么耐烦地问。
小厮瞧了那婢子一眼,估摸约有十三四岁,低着头没敢出声。
婢子年纪不大但极有眼力,见状用红艳艳的长指甲划了下姜家辉的胸膛,红唇勾着笑一言不发,扭着腰,袅娜多姿地走了……
姜家辉没了女人陪伴,愈加不耐烦,像滩泥般躺在椅子上,用岭南东道方言骂了那小厮几句后道:“你到底有什么屁话?还不讲?耽误时间……”
小厮卑微地连连应骂,恐旁人听了他们对话,走过去贴到姜家辉身边,用方言低声在姜家辉耳边嘟囔了好一阵。
话说完,姜家辉就醒了一半:“你说什么?此话当真?”
小厮急得啧了一声:“日子虽没定,但圣旨都下了,还能有假?王爷让奴才回来,就是招呼您一声帮忙筹备!”
姜家辉像没听到后半句,站起来蹬蹬转了两圈。
可惜他昨夜加今儿白天耗了好些精神,现在没什么力。走路晃晃悠悠,像腿骨发软,随时要摔一样。
小厮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头,虚虚地搀扶着:“大爷,不讲愿不愿意,您现在都得回去操持了!”
“操持!!”姜家辉像气急了,一时没控制住调子高叫了声。
但他脑里还有一分神志,知道到自己在别人的地盘。
忙压下嗓子,气急癫狂般对小厮说:“乜意思(什么意思)?父王讲皇上让大臣与我接触系要考察我,那不就是叫我当世子?现在又让公主下嫁我弟弟?这个世子她到底要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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