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本来也有点羞赧, 但是见他脸红,反倒放大了胆子。
他压着岑嘉倒下,把他按倒在床上, 两臂支撑在他身侧, 眼尾含笑,道:“叫不叫,嗯?”
他一个尾音说的暧昧丛生,听在岑嘉耳朵里, 仿佛是春风吹进了他的体内,在里面百转千回, 搅得他心猛烈的跳动。
顾宁把耳朵放到他的胸口处, 明知故问, 含笑, 道:“怎么这么大的心跳声?”
岑嘉像是被人提住了耳朵的兔子, 或是被捏住了后颈皮的猫, 一动不动。
顾宁把胸膛贴上他,在他耳边说:“宝贝儿, 叫一声哥哥,我就原谅你。”
岑嘉嘴唇颤抖着,手搭上顾宁的肩头,叫了一声:“哥哥。”
顾宁觉得自己的血好像烧起来了, 烧的他浑身发烫。
他狠狠地攫住了岑嘉的唇,像是要把他吞吃入腹。
这一次,岑嘉第一次完全被动的, 任人支配的, 感受到了顾宁的热情。
“饶了我吧。”他求饶。
顾宁哄他:“最后一次。”
一夜红烛摇动, 守在帐外的小将军万玉书红透了脸。
他是为数不多知道九千岁并非太监的人, 他以为……
啊,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啊。
他看向一旁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梁炳,心中佩服的同时,还不由得想发出疑问。
“嘘。”梁炳看出他的意思,连忙做了一个禁言的手势,道,“将军慎言。”
九千岁耳力可是极好,能听三里之内风吹草动之声。
他们敢谈论九千岁床上的事,莫不是闲项上人头待的太稳固了?
万玉书面色古怪,还是用正常的声音,道:“你觉得,干爹他现在,能听见吗?”
梁炳听着帐内细碎的隐忍的声音:“………”
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不过还好万玉书也没有再问。
*****
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顾宁抱着岑嘉,从床头滚到床尾,早已没了跟他计较的心思。
深夜,帐内只有昏黄的豆点灯光。两个人汗涔涔的,也没有力气去洗。岑嘉即刻便睡了过去。
顾宁看着床头挂着的碧色玉佩和下面挂着的黄色流苏,微微出神。
他看着它十分圆润的边缘,心想这该是十年以上的把玩才能成这个样子。
他起身,把那块玉佩解了下来,放到了枕头底下,然后躺下,睡着了。
睡得十分安稳,一觉到了天亮。
第二天中午醒来的时候,岑嘉已经走了。
他噌地坐起来。
梁炳见他起身,连忙叫人准备洗漱用具。
顾宁任由人帮他穿衣,洗漱,问道:“你们九千岁呢?”
梁炳道:“千岁在前厅与诸位将军议事去了。特意吩咐奴才,等您醒了就去前厅叫他。”
顾宁顿了顿,道:“别跟他说,让他议完事再过来就行,别打扰他。”
梁炳早就看透了在这儿该听谁的,闻言也不为难,立刻应道:“是,公子。”
顾宁忽然想起一件事,对梁炳说:“我之前让你带的东西带来了吗?”
梁炳忙道:“带来了,您要看?”
顾宁算了算时间,他自制了点化学药剂加在里面,应该差不离了。
他说:“我之前在路上跟你说的那几个步骤,你都记下了吧?”
梁炳应道:“都记下了。”
顾宁点点头,说:“行,那你把那些竹片都取出来,找几个人,按照我说的步骤去做,半个月后我要见到成果。”
梁炳不太明白他让他做这些的意义,不过也没多想,心想顾公子可能一时闲的无聊,不过他的任务本来就是陪他玩的。
他走以后,顾宁自己走出帐外散步。意外的没有人拦他,也没有人跟着他。心想可能是岑嘉吩咐过了。
可能是想通了,也可能是怕他生气。
他笑了下,不知道是笑自己还是笑岑嘉那些小心思。
路上遇到了穿着白袍的小将军万玉书,万玉书看见他,想起昨天晚上的事,脸顿时涨的通红,磕磕巴巴:“顾……顾公子……”
顾宁笑道:“我有那么可怕?”
万玉书疯狂摇头。
顾宁也没多问,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万玉书松了口气。
他看着顾宁看起来十分羸弱的背影,心想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持久……啊不能想。
他快步跑开了。
顾宁在雪地里走,听靴子踩到雪里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看着不远处,绿色的小麦都被厚厚的雪层压着。
打起仗来,不知道这些农作物还能不能幸存,如果不能的话,会不会饿死很多人?
他顿了顿,转身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岑嘉还没回来,他顿了顿,跟一个小太监说:“去告诉厨房,准备下饭菜,看着主帐那边,什么时候岑嘉出来,就让人端上来。”
小太监应道:“是。”
他刚转身要走,顾宁忽然想起什么事,喊住他,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愣了愣,反应过来连忙道:“奴才叫梁意。”
顾宁问他:“梁炳是你……”
小太监说:“回公子的话,是奴才的干爹。”
顾宁心想那岑嘉不就是你干爷爷?
他摇了摇头,心想岑嘉也不怕这些人把他叫老了。
过了得有两个时辰,岑嘉回来了,看到他醒了,连忙上前来,道:“什么时候醒的?”
顾宁说:“早醒了,饭都吃完了,你吃了吗?”
岑嘉点点头。
顾宁看着他因为缺水发干的嘴唇,道:“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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