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给岑嘉换了纱布, 见他没事了,便坐在一旁。
岑嘉撒娇:“顾哥,你离我近一点嘛。”
顾宁没理他。
岑嘉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顾宁现在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就生气, 不吃他这一套。
岑嘉说:“顾哥, 我想喝水。”
顾宁叫人:“梁炳。”
岑嘉说:“顾哥,我要喝你倒的。”
顾宁沉声道:“不愿意喝就渴着。”
梁炳进来,看着这诡异的气氛,就知道自己又当了炮灰。
哎, 他怎么那么可怜呢?
而且,他现在是倒还是不倒?
顾宁看见他, 点了点桌子, 道:“倒水。”
梁炳身体快过脑子, 立刻倒了水, 拿着茶杯, 走到岑嘉床前, 道:“陛下。”
岑嘉看他笑成一朵菊花的老脸,心里烦躁, 道:“不喝了,下去。”
梁炳诧异:“啊?哦。”
他连忙退下了。
顾宁看着岑嘉已经起了干皮的嘴唇,目光沉沉,道:“你要是不愿意喝就一直渴着吧。”
岑嘉咬了咬下唇, 道:“顾哥,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别人碰我身子。”
顾宁拿着茶杯的手一顿, 倒是想起来了, 岑嘉确实有这么个毛病。
他顿了顿, 拿着茶杯, 走到岑嘉面前,扶起他,道:“喝吧。”
岑嘉伸出粉嫩的舌头,一点一点地去舔茶杯里的水,还抬起眼皮,眼睛有钩子一般盯着顾宁。不像是喝水,倒像在吃别的东西。
顾宁没忍住,重重地打了下他的头,道:“瞎勾搭什么。我要是没忍住弄了你,明早你就是一具尸体,那你不用回去了,直接扔到乱葬岗上喂狼。”
岑嘉装作委屈,道:“顾哥,我不过是想慢点喝。”
顾宁不吃他那一套。岑嘉什么样的人他不清楚?外面黄,里面比外边还黄,跟他在这儿装什么纯?
他说:“再不快点喝你就渴着吧。”
岑嘉不得已,这才喝了。
喝完之后,顾宁立刻转身要走。
岑嘉拉住顾宁的袖子,说:“哥,坐我旁边一会儿好不好?就一会儿。”
他语气轻颤,顾宁回头一看,他果然又在流眼泪。
顾宁是真不明白他这次哭什么。
顾宁拿茶杯抬起他下巴,蹙了蹙眉,道:“岑嘉,眼泪多了,可就不值钱了。”
岑嘉愣住。
他愣了好久,才松开抓着顾宁的手,然后用手心捂住眼睛,偏过头去,眼泪从左脸不停的掉到枕头上。
他声音颤抖,道:“那顾哥,你别看我。”
顾宁本意是让他别哭了,哪成想竟然哭得更厉害了。
不管他是不是装的,顾宁都没忍住,叹了口气,坐到了他旁边,道:“行了,别哭了。”
身后传来岑嘉抽噎的声音。
顾宁:“……”
早就知道他这样,不哄还没事,一哄保证哭得更厉害。
岑嘉单手拦住他的腰,从顾宁背后,哭着说:“顾哥,你刚刚说我,我很难过。我这次不是装哭,我是真想你。”
顾宁心想,真是把他惯的太过了。
连说两句都说不得了。
他叹了口气,也不想跟他计较了,毕竟他还伤着。
真要是出点什么事心疼的还是他。
有什么账就等到他伤好了再一起算。
顾宁看向他,问道:“那箭上是不是有毒?”
岑嘉点点头。
顾宁心里一紧,问道“中的什么毒?”
岑嘉说:“药量少,不碍事的。”
顾宁说:“赶紧说。”
岑嘉这才报了一个名字。
顾宁沉了沉声,道:“等着,我去给你配药。”
岑嘉伸手要拉他:“顾哥,我不要药,你在这儿陪我好不好?”
顾宁:“再多一句废话我把你腿给你打断。”
岑嘉立刻闭嘴。
顾宁也是让他气懵了,刚刚气顺点想起来一件事,道:“你闲着没事打大景干什么?”
岑嘉顿了顿,说:“你不理我,我找点事做。”
顾宁:“……这就是你找的事?”
他看岑嘉不是想给自己找事,是想给他找事。
他蹙了蹙眉,道:“你要是想要,我让景帝打点一下,编点理由让位给你。”
要是景虞说的是真的,景国这边说不定都是他俩爸爸的熟人,要是真伤着什么不该伤的人,他爸能把他的腿打断。
岑嘉感动了,他说:“哥,你对我真好。”
虽然他并不想要大景。
顾宁冷笑一声,道:“等你没事了,再看看我对你好不好。”
岑嘉拽着他的袖子,晃了晃,说:“我错了,随顾哥怎么教训。”
他顿了顿,说:“换个方式教训也行。”
他不介意换个方式下不来床。
顾宁一眼就看出岑嘉脑子里在想什么,他懒得理岑嘉。
他是想通了,岑嘉就这毛病,干什么错事也不知道自己错了,那他也不要求他知道自己错了,他现在就想让岑嘉记住教训,下次再也不敢犯。
过了几日,在景虞的授意下,大景递了请和书,把之前抢的几座城池换回来了。
边地气候干冷,对岑嘉养伤不好,再加上粮草不足,所以很快部队就回去了。
这次是多少年以来头一次大胜强国大景,民心振奋,军队回京都时,路上都是抛花的姑娘和高呼“陛下万岁”的百姓。
在边地晒黑了的将士们头一次受到这样的热情,不由得露出一口口大白牙。
顾宁掀开帘子,看了看,发现大安民风还是挺开放的。
也是,都允许娶男妾了,能不开放吗?
躺在马车厚厚褥子上的岑嘉酸唧唧地问了一句:“顾哥,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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