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眉头皱了起来,要知道抄袭一说,可是极严重地指责,如果庄墨韩没有什么凭仗,断不敢在庆国的皇宫里如此说三道四。
“空口无凭。”
一直坐在范闲身边的礼部侍郎张子乾微笑说道:
“庄墨韩先生一代大家,学生少时也常捧着先生所注经书研习,天下间,自然无人敢怀疑先生说话,但是事涉抄袭,或许先生是受了小人蒙敝。”
他看了一眼自己上司的公子郭保坤,并不如何忌惮表露自己所说小人是谁。
庄墨韩抬起头来,满是智慧神彩的双眼里,飘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诗后四句,乃是家师当年游于亭州所作,因为是家师遗作,故而老夫一直珍藏于心头数十年,却不知范公子是何处机缘巧合得了这辞句,本来埋尘之珠能够重见天日,老夫亦觉不错,只是范公子借此邀名,倒为老夫不取,士子首重修心修德,文章辞句本属末道,老夫爱才如命,不愿轻率点破此事,本意来庆国一观公子为人,不料范公子竟是不知悔改,反而更胜!”
范闲险些失笑,心想无耻啊!无耻!
但旁人却笑不出来,殿前的气氛早已变得十分压抑,如果此事是真的,不要说范闲今后再无脸面入官场上文坛,就连整个庆国朝廷的颜面都会丢个精光。】
李晓瞪大了眼睛,昨天他便看了《庆余年》,就卡着高潮让他今天工作的时候都有些魂不守舍。
他本以为要到明天,不,应该是今天下午更新的时候才能看完整个高潮,没想到零点之后就能看到高潮,3万字的更新量,这波爽咯!
“等一下!”
李晓看到这里,心里有些怀疑,他继续往下看。
【庄墨韩微微一笑,让身后随从取出一幅纸来,说道:
“这便是家师手书,若有方家来看,自然知道年代。”
他望着范闲,同情说道:“范公子本有诗才,奈何画虎之意太浓,却不知诗乃心声,这首诗后四字如何如何,以范公子之经历,又如何写的出来。”
殿内此时只闻得庄墨韩略显苍老,而又无比稳定的解诗之声:
“万里悲秋,何其凉然,百年多病,正是先师风烛残年之时独自登高,那滔滔江水,满目苍凉……范公子年岁尚小,不知这百年多病何解。”
庄墨韩越说,众人愈发觉得这样一首诗,断断然不可能是位年轻人写的出来,又听着庄墨韩的声音再次悠悠响起:
“繁霜鬓乃是华发丛生,范公子一头乌发潇洒,未免强说愁了些。”
庄墨韩最后轻声说道:
“至于这末一句潦倒新停浊酒杯,先不论范公子家世光鲜,有何潦倒可言,但说新停浊酒杯五字,只怕范公子也不明白先师为何如此说法吧,”
他看着范闲,眉宇间似乎都有些不忍心:
“先师晚年得了肺病,所以不能饮酒,故而用了新停二字。”
此言一出,庆国诸臣终于泄了气,那幅纸根本不需要了,只说这些无法解释的问题,范闲抄袭的罪名就是极难逃脱……】
“我靠!”
这一声惊叹,几乎是所有刀神的粉丝看到这一段时,不约而同发出的感慨。
这不就是当年李想在中秋晚会上,因为一首水调歌头被郑国强诬陷李想抄袭莫子缘的事情吗?
没想到啊!
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李想竟然又再度将这件事写进小说里!
这一波……
这一波是属于小说和现实的双向互动啊!
这是主角照进了现实啊!
“嘶……刀神这个玩梗玩得也太让人惊叹了!”
李晓脸上洋溢着笑容。
他作为资深的铁粉,自然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正是因为知道缘由,他才会从中看出了不一样的味道,才会发自内心的微笑。
【范闲踉跄而出,眼中尽是好笑讥屑神色,高声喝道:“酒来!”
后方宫女见他癫狂神色不敢上前,有大臣却一直为范闲觉着不平,从后方抱过个约摸两斤左右的酒坛,送到范闲的身前。
“谢了!”
范闲哈哈一笑,一把拍碎酒壶封泥,举壶而饮,如鲸吸长海般,不过片刻功夫便将壶中酒浆倾入腹中,一个酒嗝之后,酒意大作,他今日本就喝的极多,此时急酒一催,更是面色红润,双眸晶莹润泽,身子却是摇晃不停。
他像跳舞一般踉跄走到首席,指着庄墨韩的鼻子说道:
“这位大家,您果真坚持这般说法!”
庄墨韩嗅着扑面而来的酒味,微微皱眉说道:
“公子有悔悟之心便好,何必如此自伤!”
范闲看着他的双眼,微微笑着,口齿似乎有些不清:
“凡事有因方有果,庄先生指我抄袭先师这四句,不知我为何要抄,难道凭先前那首短歌行,晚生便不能赢得这生前身后名!”
生前身后名五字极好!
便连庄墨韩也有些动容,他心系某处紧要事,迫不得已之下,今日大碍平生清明,刻意构陷面前这少年,已是不忍,缓缓将头移开,淡淡道:
“或许范公子此诗也是抄的!”
“抄的谁的,莫非我作首诗,便是抄的,莫非庄先生门生满天下,诗文四海知,便有资格认定晚生抄袭!”
看庄墨韩手指轻轻叩响桌上那幅卷轴,范闲冷笑道:
“庄大家,这种伎俩糊弄孩子还可以,你说我是抄的令师之诗,我倒奇怪,为何我还没有写之前,这诗便从来没有现于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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