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压不住地方的大员,可另设一职,不干涉政务,却可监察郡守在内的诸多官员,时刻向庙堂禀告其行为。”
吕后若有所思,说道:“好,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吕后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这个强壮,逐渐有王者威仪的儿子,感慨道:“长,你终于是长大了啊。”
“哈哈哈,那是自然!”
刘长咧嘴傻笑着。
刘长已经无法再躺在阿母的怀里,他根本躺不下,纵然能躺下,只怕也会弄伤阿母...因此,如今阿母的怀抱,是属于刘安的。吕后对这个“庶出”的没有名分的孙子,非常的疼爱,宠爱程度甚至超过了亲生的长孙祥。
大概是爱屋及乌,又或许是在刘长不在的时候,刘安确实陪伴在了她的身边,反正,当吕后哄着刘安睡觉的时候,某位大王的心里很是酸,家庭地位又减一。
当刘长带着小家伙回到了厚德殿的时候,曹姝正在等着他。
刘长沉思了片刻,说道:“改天,我带你去祭拜曹公。”
曹姝眼里闪过一丝黯然,她说道:“好...其实,阿父得知我的情况之后,是很开心的,他将兄长叫来,骂了一顿,质问兄长为什么不能跟妹婿学一学...他一直都很想看我的孩子...可是...他没能看到。”
“他四处征战,受的伤实在是太多了,一直都是强忍着病痛...直到逝世,都不曾呼一声疼。”
刘长低着头,曹姝这句是实话,大汉开国功绩第二的曹参,这辈子打的仗太多了,同样的,受的伤也很多,浑身几乎就没有完好的地方,浑身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疤,他能挺到现在,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
而刘长自然也不知道,历史上的曹参,在病痛的折磨下,在扶持新天子短短的几年之后,便也一同离开,而如今坚持到如今,大概还是因为刘长这个“反贼”,让他无法安心离开,坚持战斗到了最后。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
“阿父临终之前...让我告诉大王...让大王一定要取下冒顿的首级,再前来祭拜他。”
“他说,这一生破敌无数,唯独没能击破匈奴这个强敌...只有看到冒顿枭首,他方能安息。”
刘长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来,肃穆的说道:“我刘长对天起誓,定要斩下冒顿的首级,来祭拜我岳丈!若不能完成,叫我死无葬身之地!!”
曹姝大惊,正要说些什么,刘长却皱起眉头来,训斥道:“这是大丈夫之间的约定,你不必多说!”
曹姝低下头来,“唯。”
刘长起誓之后,脸色稍缓,笑着问道:“姝啊...你看,我能不能带着安出去见见我那些兄弟呢?”
“大王,外头那般寒冷,安还年幼,不能外出。”
“额...”
刘长有些沮丧,有儿子却不能给别人炫耀,那要儿子有什么用呢??
曹姝眨了眨眼,说道:“安虽然不能外出,但是大王可以邀请诸友人前来厚德殿啊。”
“哈哈哈!对呀!!”
刘长大笑,“你不知道,连周胜之都还没有儿子呢!他都成家那么久了!哈哈哈!”
刘长即刻叫来了近侍张卿,让他去邀请自己的舍人友人们都前来厚德殿赴宴。
最先赶来的就是那几位舍人,召公,季布,栾布,贾谊,张不疑,晁错,不知不觉之中,刘长的舍人团体不断的壮大,就是这些舍人都不太靠谱,什么样的都有。舍人们到达厚德殿,急忙拜见刘长。
刘长大笑着,将他们扶起来,又让他们坐了下来。
“召公,许久不见,可还无恙?”
“大王,仰大王之洪福,臣硬朗!”
召平笑着回答道,老爷子看起来心情不错,他看了看周围,问道:“安在何处?”
舍人们惊讶的看着他,这个安是谁啊?
刘长笑着说道:“还在睡觉呢,稍后就带出来!”
其他人不知情,召平确是知道的,刘长又为他介绍了新舍人晁错,召平笑着跟他相见,晁错板着脸,不过也有回礼。张不疑凑到了召平的身边,问道:“安是谁啊?”
召平冷哼了一声,问道:“你怎么活着回来了?”
“你个老头都没死,我怎么会死呢?!”
刘长却看着季布,说道:“太后舍人,你动手还真是快啊...昨晚刚回来,就已经将情况详细的告知了太后...你如此忠诚,寡人当敬酒啊!”
季布不理会刘长的嘲讽,只是平静的问道:“臣若是不说,大王又该如何开口呢?”
张不疑大怒,正要谩骂,一旁的晁错便骂道:“身为人臣,岂能为君王做出决定?!你这奸贼!大王,将他赶出去吧!”
召平一愣,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的晁错,手颤抖的指着他,正要开口,一旁的贾谊却骂道:“纵然要惩罚,那也是大王应该去想的,与你这奸贼有什么关系呢?!”
两人顿时吵了起来。
召平目瞪口呆,看了看一旁的张不疑。
不知为什么,召平忽然觉得张不疑其实也还不错。
就在这个时候,群贤们赶来了。
周胜之领着群贤走了进来,他们肆意的笑着,在皇宫里也不觉得拘束,纷纷前来与大王相见,拥抱,将大王当作自己的亲人那样。这一幕,却让晁错非常的生气,若不是栾布拉着他,只怕他就要去斥责这些目无君王的小人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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