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是知道的,物流扩张起来的速度相当快,等到电商成气候,直接转型快递配送,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反应的机会。
他不想抢谁的饭碗,现在这个时间点介入,他简直是想让别人连碗都没得端。
时间很充裕,等彻底占据整个朗州、湘西北、湖省的市场,那才是顺通正式向外扩张的时候,这个时间节点,以张青保的手段套路,绝对不会超过明年。
两兄弟一边抓黄鳝,一边聊着未来和学校里有趣的事,不知不觉就到了十点钟。
丁剑看了看桶里的货,对陈秀道:“秀哥儿,回吧,老半天了,估计也就抓了三斤的样子,你那儿多少?”
陈秀打灯瞧了一下,“和你差不多,没啥搞头,那回。”
丁奶奶还没睡,就着堂屋里的灯,不知道在缝补什么,远远看见哥俩回来,连忙起身。
“回了,奶奶给你们做荷包蛋去。”
陈秀急忙摆了摆手,“丁奶奶,太晚了,您早点儿休息吧,我也要回去啦。”
“这孩子,还跟丁奶奶斯文呢,奶奶又不困。”
“不了不了,您不困,我可是困了,明天还得起早起地笼,要不明天早上,吃您煮的荷包蛋?”
丁奶奶眉眼舒展开来,“感情好,你明天早上来,就在这儿吃早饭。”
“好咧!”
翌日,天刚刚放蒙蒙亮,陈秀和丁剑汇合,两人囫囵吞下丁奶奶做的荷包蛋,便去取昨天下的地笼。
忙活了一大早,所有地笼全部取回来,搁在禾场上,从笼子里开始控鳝鱼。
合着昨天晚上夹的,差不多有十多斤,这时候的价格还没起来,大概收购价在七块五左右,也就是说,昨天哥俩付出辛勤劳动,一共收获七八十块钱,二一添作五,每人四十块的收益。
收野货的贩子都是自己踩个单车,后面挂两铝皮做的箱子,现场过称,现金结算,倒也方便。
“累球死了。”丁剑抓着劳动收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陈秀接了一瓢井水,猛灌了一大口,“以前不知道,我从广城回来才明白,没有比读书更轻松,所以,我要改变。”
“秀哥儿,你说得对,没啥比读书更轻松,今天晚上,那就不下地笼呢?”
陈秀脸色一垮,“书要读,这挣钱的买卖还得干啊,你看天边,朝霞漫天,明天肯定有雨。”
丁剑朝东边望了一眼,果然是这样,“那我把笼子洗了,今晚再下。”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
明天下雨,渠里会涨水,只要涨水,鳝鱼洞就会被水漫住,时间长了,它们憋不住就会从洞里跑出来钻进水草丛里,最后的结果不言而喻,肯定会有大收获。
到了晚上九点钟左右,雨果然下了下来,两人暗自窃喜,第二天早上,渠里的水涨了不少。
起第一笼的时候,陈秀就有预感,估计里面货不少。
丁剑用钩子将地笼勾上来,笼子出水,里面黄鳝像泥鳅一样乱蹦,“卧槽!这一笼差不多有两斤。”
陈秀赶紧将笼子装进蛇皮兜,“哈哈,我就说嘛,今天可以发笔小财。”
这星期回学校,不用找家里拿钱了。
农村的孩子,只要舍得吃苦,每个季节都能从广袤的天地找到零花钱,像陈秀他们这样的半大小子,有的是精力,更不用愁。
三十个地笼收完,收获的鳝鱼装了大半桶,足足有二十来斤,因为品相不错,今天卖出了八块的价格,一百六十块钱,两天收益二百多,买卖不错。
这是生活,也是一种对于他们这个年纪来说,一场不亚于谋事求生的经历,只有吃过苦,才会知道人上人的真正含义。
“你说咱们的物流生意一天收多少才能让我们发财啊?”回学校的路上,丁剑忽然问道。
陈秀瞥了他一眼,“以后不劳我们算,我们现在的主业是认真学习,考上好的大学,不然,以后你连个报表都不会看。”
“什么是报表?”
“你看,勺了吧?”
回到子港,上个月买的数学题卷刷完了,陈秀下了车,没和丁剑一起吃完饭,兜儿里有钱了,这次不仅买了数学题卷,还买了一套综合的。
抱着两套题卷,他来到洛安琪家楼下,老街正面是她家做生意的门面,绕到一侧,巷子这边二楼有一扇窗户,那是她的闺房。
陈秀拾起一块指甲大的石子儿,往二楼窗户上一扔,石子儿砸出清脆的响声,洛安琪贴在玻璃后边的俏脸顿时出现在他眼中。
憨憨一笑,陈秀朝洛安琪挥了挥手,“下来啊,去学校,我请你吃蛋糕。”
洛安琪推开窗,双手撑在书桌上,“你这算是,找我约会吗?”
陈秀眯着眼笑道:“你要这么以为的话,那可算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哦?”
洛安琪俏脸一红,伸出白嫩的手,往学校那边那条马路一指,“你去那边那个巷口等我。”
陈秀点了点头,抱着题卷猛地撒开腿,往李老师家跑去,洛安琪看在眼里,知道他是放东西去了,抿嘴笑了一下,“傻帽儿!”
将题卷放在自己屋内,刚准备下楼,二楼传来动静,叶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陈秀猫着脑袋向外瞄了一眼,赫然发现了门口的丁小贱,旋即心思明了。
“好家伙,难怪不说一起吃晚饭,原来是和叶静约上了,看来他和明凤真的是没什么,王五洲那厮是吃干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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