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一包,将她包在手心,脑海里不由想起一句话: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也曾想执她之手,一起生养育女,白发到老,可是,这些憧憬,已经不可能!
叹了一声,他侧身躺到她身边,在玉枕上看着她的半边脸孔,将她的小手轻轻拉到唇边,小心的亲了一下。
金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含糊的咕哝了一句:“熙哥哥,别闹……”
这一叫,顿时令他热泪盈眶……
她在叫他,她竟在叫他。
他在心底低低的答应着:
“是,我是熙哥哥,小凌子,十二年不见,你竟还记得我……”
“可是,你怎么就这么胡闹,怎又跑到了龙苍来?……万里黄沙啊……那么辛苦,你跑到这里来干嘛?你是来我的吗?”
“可是为什么我得到的消息是你快要嫁人了——义父不是为你另择夫君了么?为什么还来这里?”
眼角湿润了,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揽住,在她生癣的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
许多疑惑藏在心底,关于她在九华的事,五年前开始,他陆续知道一些,可是不多,此地离九华相隔太远,想要收集那边的信息,是何其的困难。
当有关她即将大婚的事传来,他曾将自己关在房里三天三夜,后来,想开了。十八岁的年纪,是该嫁人了,她可以嫁给任何出色的男子,独独不可能再嫁他。
喜欢她,那是儿时的一种情结,对她负责任,那是作为儿子对爹爹的承诺,所以,放开这种“喜欢”,也容易!
可现在,她却毫无预兆的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用一张灿烂的笑脸,挑动着他心头最柔软的情弦,当他将她就这么抱进怀,他忽然发现,那份喜欢在悄然改变。
“唔……”
许是他抱的太紧了,她感觉到不舒服,小手推了几下,似要醒来!
九无擎一惊,没多想,指尖一动点了她的睡穴。
他嘘了一口气,就像干了一件坏事,心肝乱跳,他的血脉在喷张。她的唇贴着他的脖子,一缕缕暖暖的气息吹在他的耳际,吹醒了他属于男子的本能。
暖香轻袭,热血沸腾,这样的拥抱,对于男人来说,是一种折磨,但,他喜欢。
三
金凌做了一个极美的梦,梦到熙哥哥偷偷亲她,嗯,她也爱偷亲他,起初,亲的是脸,后来攻占了他的唇。
第一次偷亲他的唇,他脸红了,恼了,警告她:“不许乱亲。”
她做着鬼脸说:“哪有乱亲,小凌只亲熙哥哥。”
“我也不行!女孩子家不可以这样。”
“为什么不行?我娘亲不是就可以亲我爹爹了……”
“那不一样!他们是夫妻!”
“这样啊……那我以后嫁给熙哥哥是不是可以了?”
他瞪大眼,终于无语。
后来,他们果然订婚了,可悲的是正是那天她失去了母亲。
母亲过世后,一度她曾思母成狂,吃不好睡不好,逼父亲去把母亲挖出来,那段艰难的日子,是燕熙日夜相伴在左右。睡觉的时候,她爱抱着他,如此才能安然入梦。
嗯,她爱死了那种相拥而眠的感觉。可惜后来熙哥哥没了,再也没有人能当她的暖炉了。
昨夜,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她感觉到有人在亲自己脸孔,也感觉到有人紧紧的抱着自己,淡淡的薄荷清气逼进鼻腔,让人心旷神怡。
等睁开眼,才发现,原来一切全是梦境。
唉,又是梦!
她吐出一口气,坐起,一时不知身在何处。不过可以看出这是一间男子的寝居:
屋内飘着一种清清凉凉的味道,陈设极简单,床前有屏风,几枝梅,几片雪,显的冷冷清清,墙壁上挂着一副画,高川,飘雪,有渔夫戴着帽笠,临立风雪,画的空白处落着两个极为古体的西秦文字:独钓,那是白衣男人的笔迹,很大气,画的下面置着一张榻,榻上放着棋桌,桌上有棋盒。
她戴上了面纱,在屋内转了几圈,听到楼下有说话声,推窗一看,看到了那白衣男子临立在一片奇花异草间正修枝除草,明明是很粗鄙的活,由他做起来,却显得极为的养眼。
原来,这里是他的府邸。
“哎……早上好!”
看到他,金凌的心情就特别的高兴,挥了挥手,远远叫了一声。
白衣公子转过了头,目光对上她时,弯了弯唇角,清凉的眸,闪过一层柔光,点了点头,身后的姹紫嫣红将他衬的极为飘逸优雅——这是一片花的世界,充满春的气息,而沉寂在花花草草里的他,遗世而独立,就像天际一朵悠然自得的白云,却又与花海融合在了一起,勾勒出了一幅清幽雅致的绝画……
“这是你的花圃么?”
金凌张望着,提裙,自窗台上飞了下去,拉长了声音叫起来:“哇,美呆了!美呆了……”
才初春,这里已繁华似锦,空气中充满了花的芬芳,她喜欢极了,如花蝴蝶般穿梭在花丛中,那些娇嫩的花蕊,真是招人喜欢。
白衣公子,也就是九无擎,看向她时冰冷的唇线缓缓柔软,平时深不见底的眸子有明晃晃的光华转动着……
金凌转头时正好看到了,微微一楞,于是飞也似的奔了过去,荷叶似的裙摆撩起了一抹美丽的弧线,随风而舞。
“喂喂喂,你别动你别动,让我看看,你这是在笑吗?嘴角还是弯的不够大力,再弯大一点,喂……笑是发自内心的,你的肌肉都僵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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