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敬了半天,慎贵妃的面上已漫起玫瑰红,顺嘉帝关切道:“可还喝得下么?”
慎贵妃笑着摇手道:“喝不下了,臣妾实在是喝不下了。”
顺嘉帝闻言便抬起头来,扫视了众人一眼,道:“诸位可还有旁的有趣的,谁能逗笑贵妃,朕重重有赏。”
慎贵妃闻言却是笑了,道:“皇上难不成是将臣妾当做褒姒了不成?臣妾却不敢让陛下做出烽火戏诸侯之举措。”
顺嘉帝握紧她的手。
“朕只要你开心。”
慎贵妃眼中有光闪过,却未曾说什么,只是低头道:“多谢陛下。”
顺嘉帝冲她笑了笑,又转头对众人道:“都别愣着啦,朕倒要看看,究竟谁能逗笑朕的贵妃。”
那钱太尉的女儿率先起身,拱手道:“陛下,臣女不才,唯有一手宝剑勉强舞的入眼,不知娘娘可否愿意一观。”
慎贵妃道:“早听闻婉儿的剑法超群,如今竟有这个眼福,本宫倒是极乐意观瞧。”
钱婉儿道:“是。”
一个侍女呈上木剑,钱婉儿拿起木剑,推开身下椅,利落地一个空翻便翻到了空地之上。
众人屏声敛气,橙衣少女执剑而立,当胸平握,接着剑身侧翻同心口齐平,双腿已呈马步状扎立,紧接着,她眼神凌厉,提剑便劈了下去。
她的剑法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虽是木剑,周遭女子却还是皆被她的杀气吓得呼吸一滞,胆小如华云郡主之女甚至躲到了母亲的身后不敢出来。
秦怀璧冷眼旁观,这钱婉儿的确是个天生的女将,凌厉果断,身如飞燕,动如秋雨,端的上飒爽女公子之称。
她正赏着这剑舞,却见橙衣少女的目光忽然朝她一扫,电光火石间,二人的目光对到了一处,那橙衣少女嘴角一挽,剑尖便朝着秦怀璧刺来。
秦昭昭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便护在了秦怀璧的身前,秦怀璧却淡然地一把摘下头上花钗,钗身“当”的一声戳在了那凭空刺来的剑尖上。
钱婉儿显然未曾真的想要同她如何,这一刺之下她便顺势转身,动作不过眨眼,简直如同一个错觉似的。
紧接着一记漂亮的扫堂腿过后,宝剑朝下而止。
钱婉儿单膝跪地,道:“臣女献丑了。”
顺嘉帝点了点头,道:“不错,钱爱卿果真是养出了个不让须眉的女儿,来人哪,赏。”
钱婉儿抱拳道:“谢陛下。”
接着便落了座。
她眸光极静,可落座依旧盯着秦怀璧未曾离开,秦怀璧见此,嘴角不由抿过一丝冷意。
这钱婉儿剑法的确超人,只可惜是个女儿身,方才从秦昭昭的口中得知她想参军却被江楚珩斥了去,想来此刻如此应当是想走她秦怀璧这条路。
若真是如此,倒不知她是否有能让人刮目相看的本事。
秦怀璧不动声色,那边秦昭昭则是后怕地看着秦怀璧,道:“怀璧,你可还好?她方才什么意思?这举止也太不敬了些!”
秦怀璧道:“不必理会,她必然没有胆子真对我如何,只怕是憋着别的劲儿要使呢,既然无事,理会她做什么。”
秦昭昭见她面色如常,便知她当真无事,便放下心来,笑道:“看来今天,有的是戏想唱呢。”
秦怀璧勾唇颔首道:“自然。”
有钱婉儿这一开头,余下有本事的贵女便纷纷上前献了艺,有献舞献歌的,有献字献绣品的,气氛渐起,好不热闹。
折腾了大半日,酒过三巡,众人之间的氛围已不似早上那般拘束,妙龄少女们有趣的玩意层出不穷,各位妃嫔当着外人的面自然拿着端庄架势,也只同相熟的妃子和命妇说着笑,看着献艺的姑娘们不时小声说着什么。
众人都献了艺,顺嘉帝道:“这诸位爱卿的家眷都是大家闺秀,却是各有千秋,朕瞧着甚为欢心,倒是瞧着没怎么博我爱妃一笑啊,可还有更拿得出手的玩意?”
秦怀璧无奈。
方才分明瞧见这些贵女献艺时慎贵妃笑的那般开怀,到顺嘉帝口中慎贵妃倒真成了那不爱笑的褒姒似的。
她虽是觉得好笑,可瞧看着,心中却也不由升起疑惑来。
这顺嘉帝从前因着慎贵妃避宠亦是不时冷落,荣华宫的大门恨不能一年半载也不踏入一回,今日这生辰宴却仿佛转了性一般,对慎贵妃竟是万般的宠爱。
也是奇怪了。
这边姜元长公主道:“皇嫂今日寿辰,这歌舞乐曲的,实在无什么新意,不如这样吧,本宫瞧着咱们在座的诸位姑娘家大多都腹有诗书气自华,不妨本宫拟一字,诸位贵女以此字分别对上首联,颔联,颈联,尾联,不知此法可好?”
慎贵妃笑道:“这倒是有意思。”
姜元长公主道:“诸位姑娘可有异议?”
钱婉儿起身道:“臣女不善文词,便不参与此游戏了。”
慎贵妃点了点头,几个不怎么喜爱读书的庶女也跟着退出了这游戏,余下的便皆是跃跃欲试。
姜元长公主想了想,道:“眼下春光正盛,诸位不妨就以春色为题,做一首诗吧。”
方才丢了面子的沈白月这下逮着了机会,率先起身。
她冲着顺嘉帝和慎贵妃福了身,气定神闲地闭眼想了想,片刻后便仰起头来,自信道:“桃李越墙盼春色,碎阳倾泄洒清都。”
这头开得好,寥寥两句便用借桃李碎阳,把个春光的美好给展露得淋漓尽致。
众人听罢不由纷纷交头接耳,连顺嘉帝都赞许地点了点头,赞叹这沈白月不愧是才女。
这开头一句便格外惊艳,后头再想要接一句超越这一句的,只怕是有难度了。
沈白月挑衅地扫过众人,得意地坐下。
同她不甚和睦的孙浅溪紧跟着起身,脆生朗朗道:“斑驳遍地柳抚去,柳上抽条百花枯。”
她这诗一出,众人便噗嗤一声笑了,沈白月则是气恼地瞪了孙浅溪一眼。
她方才才称赞了春花,又作了碎阳倾泻一句,孙浅溪却借柳条扫了斑驳,枯了百花,不是明摆着拐弯抹角地骂人么?
她二人目光如炬地盯着对方,谁也不肯示弱,那边华云郡主的漂亮女儿已鼓起勇气站起身来,怯生生地念出了自己所作的颈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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