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辛夷在太子的安排下悄悄见到了晏琼思。
刑部大牢并不是个让人喜欢的地方,虽然皇后娘娘这次没有对晏琼思施以援手,但是到底是有这层关系在,晏琼思被安排在一处通风又干净的地方。
就算这里是地牢里还算是不错的牢房,可毕竟是牢房,苏辛夷看到晏琼思第一眼,晏琼思就立刻抬起头与她的视线对上。
“苏辛夷?你来做什么?”
“放肆!居然敢对太子妃不敬!”狱卒忙出口呵斥。
晏琼思面上露出几分讥讽的神色,想要开口时,苏辛夷先她一步对着狱卒道:“你先下去吧,我有些话想要跟郡主单独聊一聊。”
狱卒忙躬身说道:“是,属下告退。”
晏琼思瞧着这一幕,对着苏辛夷说道:“如今你可真是不得了了,想当初你刚来京时……”
“我刚来京时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如何。再说,便是当初入京时,我也并不觉得自己的出身有什么见不得人之处。可是,晏琼思你做的事情有多少能见人?”苏辛夷的眼睛盯着晏琼思,到了这一步,晏琼思的面上并没有慌乱或者是后悔的神色,这一点让她有些意外。
一个人心无惧怕,要么有能翻身的底气,要么就是无所谓了。
晏琼思属于哪一种?
“苏辛夷,你真以为你做了太子妃就能为所欲为?你也不想想,以你的身份能做太子妃,难道真的是你自己的缘故?不过是借着你父亲的余荫,像你这等粗鄙妇人,等将来东宫真的更上一步,你以为你就能安稳坐上你想要的位置?”
“是不是这样,我还有机会能等到,但是怕是你连个机会都没有了。晏琼思,你这番话若是传出去,你知道广平郡王府会面临什么吗?我想你是知道的吧?我与太子殿下的婚事是陛下金口玉言所赐,只这一句诋毁之言,就能让广平郡王府因你获罪。”
“就凭你一人之言,谁又会信?”
苏辛夷轻笑,“是吗?”
晏琼思看着苏辛夷还能笑得这么开心,神色一下子狐疑起来,心里也没了之前的轻松惬意,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还是赶紧走吧,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
“我与你却有些话想要说,许玉容已经招供了,这件事情我想应该告诉你。当初猎场的事情,那些曾经不清楚的地方,如今也已经查清楚,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晏琼思看着苏辛夷,嗤笑一声说道:“你可真是爱开玩笑,满京城最恨你的怕就是许玉容了,她还能跟你有什么可说的?再说猎场的事情早已经结案,我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许玉容最恨我?我想你怕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当初扶乩你差点跳了楼,想要知道为什么吗?”
“很久之前的事情,你提这个做什么?”晏琼思一点也不想提起此事,简直是她人生中的一大侮辱。
“我只是好心来提醒你,许玉容已经招了,当初扶乩一事,就是她听益王之命布局,这个局就是针对的你,那扶乩的沙盘里藏了迷惑神智的药物,就是故意针对你的。”
晏琼思面色一黑,“苏辛夷,我真是没想到,你如今说话竟是一句真话都没有了。照你这样说,许玉容算计我有什么目的?”
“晏琼思,你一向是个聪明人,我不信你心里没有猜测。你应该猜到的吧?你知道益王想要什么,你也知道有什么,你想要借益王的手得到你想得到的人,所以你就要出卖益王想要的。”
“胡说八道!”晏琼思恼怒开口,“苏辛夷,你不要以为你这些话就能真的安在我的头上,你这是栽赃嫁祸。”
“你看,你急了。”
晏琼思:……
苏辛夷浅浅一笑,“晏琼思,你在怕什么?你也知道自己所作所为被人不齿,你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住真心为你的皇后娘娘与容王,但是你还是要这样做,像你这般自私自利到极致的人,落到今天这一步那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你……”
“我什么,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你不就是不想承认吗?没关系,我只是想要告诉你许玉容做了选择,那么接下来益王的势力会被连根拔起,那些你与益王达成的协议都将会暴露在阳光之下,等到那时,皇后娘娘与容王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之后,他们会怎么想?真心疼爱的外甥女,小表妹,结果却是一头中山狼!你想要置容王于死地!”
“你自己死了不要紧,但是你可想过广平郡王府的其他人?你可为你的父母手足想过?你可为皇后娘娘想过?你可为容王想过?等到事情曝露,陛下若是因此迁怒,雷霆之怒承受之人又何其无辜,晏琼思,你有什么脸面在这里装无辜?”
宴琼思的心口起伏的厉害,她死死地盯着苏辛夷,“满口胡言!”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满口胡言,时至今日你还不肯反省自己,不肯为了你的家人亲人低头忏悔赎罪,真到了血流成河那日,我希望你还能笑得出来。至于我……你说得对,我与你本没什么交情,甚至于你几次恶意为难与我,你也可想想,届时我肯定会拍掌叫好。”
晏琼思:……
“我并没有害表哥的意思,都是你在这里挑拨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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