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云鄢微微一笑,看着碧水说道:“不是没有关系,而是这个消息才是最重要的。”这下子她倒是要看看慕清远要如何应对,如何意气风发,她忽而说道:“去给我准备笔墨,我要写一封信让冷雪派人送往襄城。”
听到这话,碧水小脸上难掩红晕,她踌躇了片刻,低声说道:“小姐,可不可以让我将这封信交给冷雪?”
看了一眼碧水,云鄢心下了然,这两人也的确是许久未见了,如此也好,她点头说道:“好,你快去拿笔跟纸吧。”
碧水点头,喜笑着跑到了书桌旁。
云鄢倚在榻上,眸色微沉,既然慕扬天做到了,那她定然也会信守承诺。
御书房外面,一个淡黄色的身影跪在那里,他挺直着身躯,一张俊脸上带着消糜之色,后面箫要也跟着跪下。看着前面那重兵把守的御书房,慕清远额间不断有细汗渗出来,今日虽然日头正盛,但是并不热,真正让他流汗的是心里的那一丝不安。谁能想到他苦心经营的一切,如今都打了水漂了呢。
今晨,他一早就来向父皇请安,原本是打算诉说昨日圣旨在玲珑阁失窃一事,却一下子被父皇给打住了,他还大声斥责了他,办事不力,空有其表,华而不实。这还是第一次,父皇冲他发这么打的火。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还来不及解释就被父皇罚到宫外面跪下。他依稀记得上次跪在宫门外面,是他求父皇退掉他与云鄢的婚事,没想到时过不久,他再一次在这宫门外跪下了,只是这一次,他是被罚!然而还未过多久,御书房里面就传出圣旨,令凉都府尹李从业彻查灾银贪污一案。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他只觉得五雷轰顶,先前他可是求了父皇许久的,他都不曾答应过他,现在直接将此案交给了李从业。这是不是在说父皇他已经不信任他了呢?那他先前所有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父皇为何对他的态度有这么大的转变,昨天的事情未免太过诡异,那追杀他的人到底是谁派来的,到底是谁想害他!他心神微恙,难道是那个七公子?可是,就算他想要害他,他一介商户又如何能让父皇出面?而且,最奇怪的是,父皇竟然再不提赐婚之事,只听说父皇昨日在御书房召见了慕景南,中间经历了许久的谈话。难道父皇是重新对慕景南有了期待?才不让七公子娶昭阳?不,不会,父皇对慕景南的厌恶他打小就知道。可是那又是为什么?事情好像越来越乱。
太阳越来越大,慕清远只觉得头晕得紧,额上的汗愈发的盛了,他摇摇晃晃的跪在那里。刚巧,慕扬天从御书房里面出来了,他看了一眼跪着的慕清远,冷冷说道:“如此就撑不下去了?想要当一个贤王,首先自己就得以身作则,朕爱护你不假,但是你要记住,为君者,当心宽以慰天下,心广以纳百川。哼,不要到最后变成了闲王,甚至是人人厌烦的嫌王。”说着,他一拂衣袖,直接离去。
隐隐约约看着一道明黄色从自己眼前晃过,慕清远头愈发的低了,这一次虽然他具体不知道自己栽在了什么地方,但是父皇一定是知道了什么。若是让他查明真相,他绝对不会放过那想害他之人。
高府下面几个官员坐在那里,各个脸上是愁眉不展,最上方坐着的中年男子,他光润的脸上也尽是凝重之色,眸中似是没有焦距一般,似是在沉思着什么。
做下首,一个官员终于忍不住了急声说道:“国舅大人,这下怎么办才好?皇上已经让人彻查此案了,若真是查出来,咱们可是要诛九族的啊。”那人说着,说着,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了。
有了他的带头,其余几个官员也附和说道:“是啊,若真是查出来,皇上肯定会砍了咱们的脑袋的啊,国舅大人,您想想办法吧。”
听着下面人的动静,高启回过神来,他左右看了看,忽而笑着说道:“大家不必担心,若是各位大人有事,本官也不会好过,本官与各位大人此刻是坐在一条船上。”
这话一出,下面那些官员的情绪瞬间好转了许多,虽有微词,终究是平息了下来。
“那大人打算怎么做?”坐在高启右下座的吏部侍郎孔维连忙问道。
诸位官员此刻也都想知道,所以目光瞬间又集中到了高启身上。
高启淡然一笑说道:“知道咱们事情的人只有杨傲一人,若是他不在这世上,各位大人觉得呢?”
听着这话,那些官员瞬间点头,只要人死了,还怕他泄密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官员陆续离开了,在那些人离开之后,高科进来了,他冲着高启行了一礼,随后看了看门外,确定没人后,他肃然说道:“大人,所谓树倒猢狲散,说的就是这种墙头草。如今在他们看来您这棵大树已经不稳了,您说他们会不会将您的事情供出来,去向皇上讨一个平安符呢?”
高启看了一眼门外,目光阴冷,哪有方才的和善,他冷哼说道:“放心,他们不敢,当初他们投靠我高家,不过是因为当今太后出自高府,到如今,他们更加不敢有任何的异动,还是因为太后与高家的关系,太后她如何会让高家破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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