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四王爷现在这样子,当真是只要美人,不要江山了吗?”
听着这话,慕清远脚步微顿,回过头看着那走过来的雪衣男子,他眉峰紧蹙,不悦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燕凌潇走上前来,他轻摇折扇,淡然说道:“看来四王爷还不知道啊,东越帝如今病重,昏迷不醒,四王爷送亲,六王爷失踪,如今整个皇宫只剩下一个二王爷在,怕是很快,就会确立帝位了。”
父皇病重?慕清远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他双手蓦地紧握,怎么会这样突然,他看着燕凌潇,眉目一沉,该不会又是他在使什么阴谋?
“看样子,四王爷是不相信了?”燕凌潇挑眉,看着慕清远,继续说道,“不过朕想,东越皇后跟太后很快就会派人来寻你了,只是,在四王爷心中,到底是皇位重要,还是那个可能已经死去的云鄢重要?”
慕清远神色一滞,已经死去了的云鄢跟皇位的比较吗?他抬眼看着燕凌潇,皱眉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本王继承皇位与否,与你似乎并没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你与朕也算是有缘,都心系于一人,可惜,最后也都败在了这人的手上,也算是同病相怜,若你继承皇位,我们南尧东越联手,到时候定能让雪域国俯首称臣,也能让周边部落臣服,岂不妙哉?!”燕凌潇笑着说道,眼中闪过一丝诡谲之色。
听着这话,慕清远眉头微皱,正准备说话,而在这个时候,一身黑衣的男子策马前来,他一勒缰绳,跳下马背,快步走到他面前,跪下说道:“启禀王爷,刚刚属下在前面遇到了宫里派来的人。”
宫里派来的人?慕清远听着这话,眉皱的更深了,他看着箫要,低声说道:“他说什么了?”
“他说皇上病重,如今,如今太后娘娘急召您回去。”箫要恭声说道,他目光却是不自觉的看向身前的男子,先前的事情,他也听说了,云鄢还有六王爷,他们真的死了吗?他很想要问,可是眼下的情景,就算是他问了,怕是四王爷也不会告诉他。
真的病重了吗?慕清远双眼蓦地睁大,看着箫要,他剑眉深锁,眉宇间尽是凝重之色。这样说来,凉都的形势现在怕是不乐观了,慕柯祥还在那边,想到这里,他快步向前走去。
“朕现在这里预祝四王爷荣登九五了。”燕凌潇看着前面那急着离去的身影,笑着说道。
听着这话,慕清远脚步忽然顿下,他回过头来,看着燕凌潇,神色漠然,“预祝就不必了,若本王真的继承皇位,你我之间必定势同水火。你刚才说我们都败于一人之手,你错了,本王是真的败在了她的手上,可是你,你连败在她手上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你这样的人不配。”话落,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山崖,眉峰微蹙,沉默半晌,他抬脚直接朝前走去。
箫要站起身,看着前面那离去的身影,他神色间闪过一丝诧异,好像这一刻,四王爷与以往有所不同了,说不出是哪里,可是就是有这样的感觉。他回头看了一眼燕凌潇,眉峰微蹙,随即带着其余人朝前走去。
“主子,就让他们这样离开吗?”殇覃看着前面离去的慕清远等人,低声说道。
然而他的话像是石沉大海一般,身旁的人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
殇覃心下微疑,偏头看着燕凌潇,他神色间愈发疑惑了,主子怎么了?
“朕不配吗?”燕凌潇看着前方,声音低冷,俊朗的脸上暗沉的可怕。
听着这话,殇覃心下微惊,诧异的看着燕凌潇。
而这时,燕凌潇寒着脸,看着殇覃,继续说道:“你说,朕到底是哪里不配了?他们竟然敢说朕不配,朕赏识她的才华,朕想要让她辅佐朕夺得天下,朕许她天下,朕究竟哪里有错?”
可是,却也是你亲手将她逼死了,殇覃看着燕凌潇,心下微叹,主子何时会这般执拗于一人,他心中对她究竟又是怎样的想法,只是为了让她呆在他身边辅佐他得到天下吗?
“姬冷雪问朕,她于朕是什么?呵,自然只是朕夺得天下的工具,朕给她名利,以物易物,不正是符合她七公子的要求吗?她为何一再拒绝朕?”燕凌潇心中的怒火像是一下子爆发出来了一般,他怒气腾腾的看着前方,双眸中更是凶狠如猎豹。
既然只是工具,主子何必这般生气,殇覃垂首,眉头微皱,可是若真是对七公子有意,怕是也不会那般不顾她的生死,只是现在,他这般怒意究竟为何,为一个死人生气,这不像是主子会做的事情。
“马上传令下去,将这山崖翻遍,势必要找到云鄢跟慕景南的尸首。”燕凌潇忽然向前走了几步,他背对着殇覃,冷声说道。
看着前面那孤绝的身影,殇覃心下微沉,恭声说道:“是!”说着,他冲着四周的黑衣人做了个手势,那些人立刻四散开去。
众人散去之后,唯独燕凌潇的身影一直在原处,他看着远处的山崖,一张俊脸上渐渐沉寂下来,似是在思索着什么似的。
——
皇宫,康宁宫
偏殿里面,没有旁人,只高太后一人跪在佛像前,往日的威严仿佛在这一刻都消失殆尽了一般,她枯槁的脸上说不出的落寞。她闭着眼睛,手中的佛珠有序的动着,嘴里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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