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谭走在黄河大街上,心是郁闷的。下岗对他来说没什么,只不过这次下岗有些突然,并且窝火,有骂娘的冲动。
老谭眼前晃动着徐总的那副嘴脸,耳边响着他说的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心想看以后啥样,自己打的底自己知道,一般人不好接。看着啥都规矩了,按着执行就行,管理要这么简单就不叫管理了。
关东人家确实是有发展的地方,但看来和老谭无缘。
生气归生气,得面对现实,下岗就想下岗的事,继续找工作,不能待着。
给老四和两个朋友打了电话,告诉他们不在关东人家干了,给留意一下工作的事。打完电话仰头看看天,白云悠悠,一片瓦蓝,风和日丽,难得的好天气。
这个时间回家也没事,心情不好,想找个人喝酒。
老谭想这时间也就刘哥闲着,打个电话问问。
刘哥正在麻将社,听老谭说喝酒便欣然答应,和小凤一起出来到老妈手擀面等老谭。
小凤,三十八岁,面相清秀,身材苗条。和刘哥住同一小区,去年从云南回来,在家待着没啥事,对麻将不咋热衷,但一个人没意思,就叫刘哥领着去凑热闹。
小凤的性格挺好,有点像老爷们儿,大大咧咧的,跟谁都合得来。年轻的时候就在社会上混,在三台子也是个人物,和一些大哥都脸熟。最近几年一直在云南带货,赚了不少钱,现在金盆洗手了。
交际广,爱喝酒,每天和刘哥都要小酌几杯,然后俩人晕乎乎的回家。
刘哥提前点了老谭爱吃的辣炒羊杂和尖椒肉丝面,外加一盘尖椒干豆腐。小凤点了炒鸡架,一瓶白酒。
老谭来了之后刘哥把小凤给他做了介绍,三个人便开始喝酒。
“干好好的咋还不干了呢?”刘哥问老谭。
老谭说:“他家还有一个厨师长,我去之后一直带着了,老板的意思现在那个厨师长行了,叫他继续管,这样不少开一份工资嘛。”
刘哥听了有些来气,说:“这老板不讲究,卸磨杀驴,没这么办事的。”然后又埋怨老谭,“你也实惠,叫你带你就带,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有数的。”
老谭笑笑,喝了口酒。
“兄弟,你是厨师?”小凤问老谭。
“嗯,厨子。”老谭回道。
刘哥说:“我兄弟是大厨,知道万方门的关东人家不?他是那的厨师长,这刚不干。”
“哎呀,你是关东人家厨师长,厉害呀。我上几天在那吃的,非常好,我最爱吃他家的水豆腐了,嫩,还有那个炸的肉酱,贼儿香。”小凤道。
“还行。”老谭说,现在他最不想提的就是关东人家。
“听你的意思是给带出个厨师长,现在老板不用你了,是不?”小凤哪壶不开提哪壶。
“嗯。”老谭咧咧嘴。
“操,太不讲究了,这样老板跟着干啥,没意思!有手艺怕啥,到哪都能挣钱。我朋友就干饭店的,给你介绍介绍。”小凤义愤填膺的说。
“谢谢了。”老谭道。
刘哥对小凤说:“你真要有朋友干饭店的就给我兄弟介绍介绍,我兄弟行,炒菜厉害,你也到关东人家吃过。”
小凤很有把握的说:“这两天我联系联系,工作还不好找。”
看她说的轻松,不像是吹牛,刘哥和老谭都有点儿相信。
三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喝到一半的时候小凤电话响了,是朋友叫她喝酒去。
“正喝着呢,不去,要喝改天的,再不你们到这来。”小凤说。
她朋友已经在别的饭店点完菜了,让她把刘哥和老谭也带过去,省得不好意思。
刘哥和老谭当然不能去,和人家不认不熟的,去了也尴尬。
小凤性情中人,本来三个人一起喝酒,自己走了不是那回事,于是买了单,硬拉着俩人一起出了饭店。
三人打车沿着黄河大街一直往北走,过了万方门上三环桥,下了三环桥经过师范大学、财经学院、航空航天工业学院,最后停在行政学院北校区西门一家叫“丹东小海鲜”饭店前。
叫小海鲜,规模不小,楼上楼下有五百平。
一进门是十米长的海鲜展档。腌渍好的小海鲜整齐的摆在显眼的第一层,有卤虾爬子、卤河蟹、卤海蟹、酱海螺、卤毛蚶、卤福寿螺、卤海虾。品种齐全,卤的很好,看着就想吃。
鱼缸里有鲈鱼、黄冈鱼、海黄鱼、八爪鱼、多宝鱼、鸦片鱼,还有野生泥鳅。
小海鲜有海螺、花蛤、赤贝、毛蚶、文蛤、蛏子、扇贝、银鱼、生蚝、带子、海胆等等。
不愧是丹东小海鲜。
小凤的两个朋友已经点好了菜,满满一桌子海鲜。
通过小凤介绍,身材娇小一头短发的姓袁,叫袁桂芳。身材高大长相豪放的姓齐,叫齐丽芬。俩人在一起很不搭,一个羞花闭月,一个五大三粗。
袁桂芳是省内明星企业——金星铜业的对外开发负责人,刚从外地考察回来,准将要到内蒙一个生产基地负责市场开发。
齐丽芬山东人,做铜线批发生意的,和袁桂芳属于客户关系。俩人交往时间长,近二十年了,是好姐妹。
小凤和袁桂芳同学,小时候一个大院长大的,好朋友加闺蜜。
五个人互相认识后重新落座。
喝酒的时候小凤问袁桂芳到内蒙的生产基地主要干什么,袁桂芳说不知道呢,等上级通知。本来打算退休的,领导要她把那边的市场建起来再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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